雪雕崖半山中的一處山洞裏,李恪和魏叔璘正在分別給霍裏什克的大雕醫治。大雕大白目露凶光狠狠瞪著尉遲,尉遲往左走,它瞪向左邊,尉遲往後走,它瞪向後邊。李承乾一把扯住尉遲,眨吧眨吧眼睛淡淡地說道:“畜牲而已,有什麽可怕的。”


    美若裏淚眼婆娑地憤怒吼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彼特蒙德趕緊按住美若裏的手道:“姐姐,你也別氣。你們這大雕把我們的飛艇撓破了,差點摔死我們,尊使他們難免會有些不忿。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霍裏什克皺眉盯著魏叔璘說道:“你把手擱在大白的爪子幹啥?”


    魏叔璘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在把脈啊。你大唐官話說得如此地道,難道不知咱們大唐的大夫都要把脈之後才給開藥方的?”


    李恪用玉凍春給大雕清洗翅膀上的傷口,大雕痛得想把李恪扇開,被魏叔璘眼明手快地給按住了翅膀。霍裏什克緊張地看著李恪掏出一瓶甜香味的藥罐,用刮子舀出一塊藥泥,然後輕輕地敷在了大雕的傷口上,最後用潔白的厚布給大雕的翅膀綁了個結結實實。


    魏叔璘鬆開大雕的翅膀,又掏出一粒藥丸灌進了大雕的嘴裏,大雕吐了出來,倔強地不肯吃藥丸。魏叔璘撿起藥丸用淨水洗了洗當著大雕的麵又吞了下去,然後特解恨地說道:“最後一粒消炎止痛藥沒了,想要吃隻能回我們在蠻勇國的營地去取。不好意思,你今晚就忍著疼睡覺罷。”說完,拍拍手傲驕地走開了。


    霍裏什克摸著大雕的體溫逐漸正常,傷口也沒再滲血,精神似乎也恢複不少,就放下心來走下大雕休棲的巢台,來到李承乾等人麵前。


    李承乾拉了拉他的毛皮衣角,示意他坐火堆旁拷火取暖,順便講講金雕國的恩怨情仇狗血劇。


    李恪已經從自己的百袋褂子裏抓出一把鬆子,準備邊剝邊洗耳恭聽。忽然自己身上一輕,隻見百袋褂子被李泰搶到了手中,一眾唐匪正在瓜分他褂子裏的鬆子和玉米。唐匪們分髒完畢席地而坐,圍著火堆,靜聽那神雕國不能不說的往事。


    霍裏什克啃了一口手中的烤玉米,淒然一笑地說道:“你們知道這‘麥食’從哪裏來的麽?你們是否也想知道我如何精通唐語?你們是不是更想知道忘情水是什麽東西?”


    李承乾抓了一把鬆子擱到霍裏什克的手裏,客氣地讓了讓,說道:“我們今天就是過來陪彼特蒙德認認親,我們在這裏也不能耽擱太長時間。就算知道點你們國家的秘辛也傳不出去。明天我們就回大唐了。你隨便選點能說的嘮嘮就成。”


    霍裏什克沉默地啃著玉米,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們神雕國本是遠離塵世的上古神國。我們的遠古祖先發現了塵世的戰爭緣於人們的無知與貪婪就遠遁此島,成立了神雕國。遠古的祖先他們是神雕騎士,他們養雕馴雕,他們秉持著匡扶正義的信念來往人世間懲奸除惡。


    但祖先們的願望是美好的,可人世間的貪婪卻是無止盡的。雕可以被馴養騎乘的奇技被人世間的貪婪盯上了,雕騎士一年少過一年,大雕的品種也越來越差。盡管如此,我們雕騎士仍然不斷希望地年複一年尋找新的雕種,但不知為何越來越多的大雕無論如何飼養再也無法使人騎乘,雕騎士也越來越少。


    我和我哥哥是本族最後兩個雕騎士。我們神雕國看著大,人也多,其實選拔雕騎士是需要機緣的,哪怕王族子弟甚至王子公主如果沒有被神雕選上是無緣成為雕騎士的。雕騎士是遠離神雕國的神秘所在。


    我和我哥本是農家的小孩,那年看見采買大臣買到了一隻中箭的老雕打算刮殺烤食,我哥哥潛進了采買大臣婆祁斯的家裏,冒著生命危險撥下羽箭放走了那隻受傷的老雕。一個月後的某個清晨,我和我哥正在山坡上放羊,那隻老雕把我倆捉來了這幼雕穀。


    我倆在這裏認識了我們的師傅羽翔長空,他是唐人。你們沒想到罷,我們金發碧眼的神雕族的雕騎士竟然是唐人。我們當時也很吃驚。後來才知道,神雕選騎士隻講因緣不講種族。


    我們在這裏渡過了10個年頭,我們的師傅博學睿智,不但教會了我們飼雕馴雕,還教授我們神雕國的所有知識,當然也教授我們說大唐官話。在我們在小雕能夠承載我們飛翔時,師傅帶著我們乘著神雕禦風萬裏曾到過大唐。我們在大唐也小住過幾年。


    在大唐居然的第二年師傅去世了,他說他年紀太大了,無法飛回幼雕穀,他要落葉歸根永遠留在大唐了。他去世沒多久,他的老雕阮花也撞崖自盡而亡。我和哥哥安葬了師傅和阮花就回到了神雕國。


    剛回神雕國沒多久,就聽說國王病重需要忘情水才能治病,因他的情傷正是他致命的毒藥,隻有忘情水才能解除毒藥。我和哥哥接到神雕令開始四處找尋忘情水,在大海中飄零的一座古怪小島上找到了忘情水。付出的代價就是哥哥被島上的怪獸所傷,劃瞎了一隻眼睛。


    從尋得忘情水回來哥哥就變得很古怪,脾氣爆操得無可理喻。


    終於有一天他騎著他的銳風離開了幼雕穀,沒多久我就從神雕令中得知他用假的忘情水害死了老國王,成了神雕國的新國王。


    我們雕騎士是曾立下毒誓不能弑君篡位,更不能以馴雕奇技篡奪凡世的權力,我們是守護者我們是懲罰者但我們不是暗殺者。


    霍裏漢斯很暴虐地統治著神雕國,他如願以償地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采買大臣婆祁斯的美貌女兒婆埃桑。而婆埃桑的心上人另有其人,他就是前國王的兒子紮迪蒙德。


    你們覺不覺得很可悲,霍裏漢斯使盡一切手段使自己顯得位高權重,就為了諂媚一個女子,最後他所愛的女人還被他的神雕國處死了,是不是很可笑?”


    李恪:“不好笑,你再說說那忘情水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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