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年走進了飛艇,隻遠遠聽到他一聲驚喜蓋過一聲的驚喜,最後抱著一卷大大的畫卷走了下來。馮玉媛初略地瞄了一眼,嗯,好象是嶽喜畫在石頭城的畫作。眾人完全摸不著頭腦這紅衣少年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麽,難道他打算親自駕駛飛艇在空中翱翔?


    也許眾人不約而同的念力是洪荒的,這少年果真打算駕駛飛艇飛回王都。少年讓眼罩男押著公輸蘭和李恪駕駛著麋鹿車走了。他挑著劍指了指李承乾、馮玉媛和魏叔璘仨人,示意跟他登上飛艇,見這仨人無論怎麽要挾也駕駛不動這艘飛艇,他非常生氣,把飛艇裏的東西摔得七零八碎的。


    這少年又指揮士兵再次押送了十來人登上飛艇,甚至還殺掉了兩名在他看來不過是士兵的羽林軍,還是無法開動飛艇,正當他把刀架在馮玉媛的脖子上時,馮玉媛機智地趁著飛艇空間逼仄騰挪不開,把少年的刀順勢一拐,拐到了一處鎖匣裏,再撥掉鑰匙,少年的刀就被牢牢夾在了鎖匣裏,怎麽撥都撥不出。這瞬間變化足以搬回贏局掌握主動權,少年身邊此時也沒有武功高強的眼罩男,也不知這少年哪來的自信,居然自認為沒有武藝高強的護衛護著還能輕鬆掌控這個敵方高手林立的局麵。


    現在他隻能苦瓜著臉,再內心鄙視自己一萬遍地接受自己被人質的現實。


    馮玉媛熟練地點燃爐子,熱氣瞬時充滿氣囊,銘善眾人迅速登上了飛艇,關好了艙門,飛艇緩緩飛了起來。此時此刻的紅衣少年終於達成了成為大唐飛艇頭等客艙的vip心願,也不知道他此時想不想吟詩一首。


    此時雖然有紅衣少年作人質,但語言不通,公輸蘭和李恪又下落無蹤,最麻煩的是公輸蘭此時身上也沒有煙花彈作引路,緩緩上升的飛艇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李承乾搓了搓手,又掄圓了胳膊,狠狠地給紅衣少年掄了一個巴掌,紅衣少年捂著高腫的臉一言不發。


    李承乾從飛艇裏翻出一張紙,在上麵畫了一個簡筆的房子,房子的尖角上再畫了一麵小旗,小旗旁邊又畫了兩個簡筆的小人,兩個小人都是大唐正宗般的包包頭發型,這算是代表他意指的公輸蘭和李恪二人。他用手指用力的戳著這小房子,用詢問的眼神盯著少年。


    少年仍然倔強地一言不發。


    馮玉媛雖然一邊駕駛飛艇但也是一邊關注著李承乾的審訊,她覺得李承乾這辦法應該不起作用,她更心急因她驚慌失措導致被俘的公輸蘭倆人,遂說道:“燕王殿下,你來駕駛飛艇,還是讓我來試試撬開他的嘴。”


    李承乾疑惑地瞅著馮玉媛:“你?氣也,你能有什麽辦法?給顆糖來哄這個小孩子?別開玩笑,這熊孩子指定能把咱們哄到埋伏圈裏去。別看他小,今天咱一交手就覺察到這小孩有武力值,絕不是一般小孩那麽好對付。”


    馮玉媛滿臉寒霜地說道:“燕王殿下,現在咱們不能總懸在這風口上吧,不但非常耗油,而且風險很大。你眼神比我好,你來駕駛一會兒飛艇,先把飛艇飛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再說罷。”她心裏也很不滿李承乾歪曲她的審訊手段,都沒親眼見到過,全憑憶想全盤否認,這燕王果然是大唐皇子中最自負的那一個。就連把妹女王的李泰都遠不及。


    李承乾端起望遠鏡遠眺了一番,果然馮玉媛沒有找到合適的飛行高空。他接過駕駛盤開始一邊遠眺一邊駕駛著飛艇離開這處海岸的高空。風力很重,飛艇飛得搖晃不停,令人心驚膽戰。


    馮玉媛走到嶽喜畫的船艙,翻出嶽喜畫的畫筆和油彩顏料,又選了一張雪白的油畫紙,提著畫板回到了駕駛艙。她先是衝著紅衣少年哂然一笑,然後就架起畫板開始誇張創作起眼前的少年來。畫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手軟,故意把畫作挪到了少年眼前,讓少年近距離欣賞欣賞自己悲催的人生首幅油畫像。


    少年憋不住好奇瞥了一眼馮玉媛畫板上的隻潦草創作了一半的畫作,頓時嚇得臉色忽青忽紫,著實嚇得不青。


    魏叔璘瞧著有趣,沒見過這麽精彩的變色臉,一定是馮玉媛的畫作有料,這得趕緊學學,說不定學到一招半式的,回到長安就衝關成大家,還是超過自己老爹的大家。魏征要是知道自己兒子此時此刻的無厘頭想法,一定會毫不猶豫賞他三百大板,勞資是書法大家不是畫作大家,還需要你來超過我?


    魏叔璘探頭一看,不得了,果然不能輕易得罪女人,尤其是不能得罪格物書院會畫畫兒的女人。賣糕的,這畫作要是流傳出去,眼前這小子這輩子就不能在人前晃動了。


    紅衣少年斷弦了許久,被魏叔璘的大笑聲震回魂後,才一臉生無可戀地主動指了指桌上了簡筆畫房子,又指了指飛艇的西邊,然後揉了揉快要掉落的眼淚,失控地哭了。


    馮玉媛還沒來得及轉告正專心駕駛飛艇的李承乾,魏叔璘就眼急手快地扯了扯李承乾的衣角,大聲說道:“往西邊飛,快,往西邊飛,這小子招供了。”


    李承乾很是詫異地瞅了一眼馮玉媛,嘿,這小丫頭,還可以啊,這審訊手段不打不抽的,就逼出了實話。我都很好奇她畫上到底畫了些啥物什。


    李承乾一邊駕駛飛艇一邊八卦地打聽:“玉媛啊,你這畫上畫了啥恐怖的玩意兒啊,能把這小子給嚇哭了。我很想虛心討教一下你先進文明的審訊手法,以備將來審訊我燕王府的細作時閃炫一把,閃瞎那些坑我燕王府的細作傻子們。”


    馮玉媛噗呲一聲笑了笑說道:“也沒畫什麽了不得的。你看,就是這幅畫。”說完就把畫作遞到了李承乾的麵前,李承乾看完很想大笑三聲,覺得很不厚道,於是,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個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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