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喜畫雖然當晚沒有安排她值夜,她卻根本無法入眠。她已經把偶遇麋鹿群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李長樂撿起一根柴火捅了捅火堆,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思緒。她吹熄木柴上的火苗,把柴火扔在一邊,雙手一邊搓著一邊烤著火說道:“你們今天瞅見的那個少年和麋鹿群決不是偶然。我雖沒有見到那個酷拽吹風的少年,但我覺得他也應該對咱們沒有什麽惡意。估計咱們在這裏紮營的事,他們早就留意到了。”


    嶽喜畫背對篝火,撇斷一根樹枝說道:“咱們已經遠離這裏的村莊紮營,已經非常低調了。他們怎麽發現的?他們住在這海島的極北之地,這裏又是惡狼又是海豹又是鯊魚的,這樣惡劣的環境,他們圖什麽啊?”


    李長樂又撿了一根樹枝扔進了火堆說道:“也許他們就是因為這裏凶猛野獸才住在這裏。這裏的土著也許就是喜歡猛獸的毛皮。”


    嶽喜畫撇了撇嘴說道:“咱們選這裏落腳不是為了突擊一下咱們的獰獵技能罷。咱們應該找個有點文明程度的小國家要土產蓋紅戳畫風景的,順便賺點小錢。你看看這裏,這小村莊看著就滲得慌。咱明天還是趕快離開吧。”


    李長樂剛想說話,忽然覺得脖子有點癢癢的刺痛感,正想問嶽喜畫要驅蟲藥水,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嶽喜畫衣襟上的吸鐵石鈕扣吸住了數枚細小的毒針,她也同時發現了李長樂的不對勁,她趕緊吹響了掛在脖子的爆音哨。


    嶽喜畫一邊扶著李長樂,一邊瘋狂地吹著爆音哨,僅數息的功夫,鳳翅軍手持盾牌衝了出來。


    鳳翅軍首領鳴鳳衝著一棵高高的杉樹射出一隻飛爪,她輕輕一借力就躍上了杉樹粗大樹枝上。她剛一登上樹梢,就看見樹林外有百十個披著獸皮,臉上塗著彩色顏料的男子,正一步步逼近營地。


    他們一邊象狩獵般逼近營地,一邊不停地吹著一枚枚細小的毒針,守營地的眾人正一邊用盾牌抵擋著毒針,一邊用弩箭還擊這群野人。


    鳴鳳瞅見一個頭上紮著許多羽毛,頸項掛著許多獸齒的青年野人(看起來似乎是這群野人的頭目,野人王)正得意洋洋地走進包圍圈,她念頭電轉,舉起弩弓速度射殺了這野人王身邊的幾個野人,然後拋出飛爪準準地纏住這野人王的脖子,用力一拖拽,野人王淬不及防被她控製到了手中。


    這幕發生得太快,這個野人王的手下也懵圈了,毫無意識地噴出數枚小毒針全部紮到了野人王的臉上。


    野人王一邊哀吼連連,一邊趕緊從懷裏掏出幾片葉子正打算吞下,被嶽喜畫眼急手快地搶了下來,並毫不猶豫地喂給了李長樂。


    李長樂長吸一口氣醒了過來,但那野人王卻絕望地暈了過去,有個瘦小的野人矮下身來爬行到野人王身旁,舉著幾片葉子用哀求地目光望著鳴鳳。鳴鳳一腳踹開那個瘦小的野人,用下巴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這個瘦小的野人連滾帶爬地滾出防衛圈後,大聲吼叫幾句,其他野人虎視眈眈一瞬不瞬地盯著鳴鳳等人後退了幾步。


    鳳翅軍的綠竹瞅著這群野人還不後撤,就舉起弩弓再次放箭,箭無虛發地射死了幾個野人,有個野人看著身邊的兄弟死了,一時狂性大發,衝著綠竹等人就是狂扔石頭。


    鳴鳳用刀在野人王的臉上劃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那個瘦小的野人衝著發狂的野人一頓棍打,那個發狂的野人被揍得鼻青臉腫地暈死過去,才消停下來。


    正在這時,飛艇已經點燃了火,熱氣衝脹起來,大唐諸學子已經撤回飛艇,鳳翅軍還在跟野人對峙著,眼看著飛艇就要起飛時。一枝羽箭上綁著一卷皮子射到了鳳翅軍的麵前。


    綠竹拾起羽箭,展開皮子,看到這皮子上畫著一幅非常難懂的簡筆畫。綠竹衝著嶽喜畫招了招手說道:“嶽侍講,你看看這皮子上的畫是什麽東西?”


    嶽喜畫一邊心跳得甭甭地,一邊暗暗瞞懟綠竹多事,都被包圍了還不趕緊撤。她不耐煩地走下飛艇,瞅了瞅這塊畫皮,這一看還真的是被嚇了一大跳。


    魏芳蕾見嶽喜畫驚疑不定的神色也很好奇這塊皮子上畫的什麽東西,她匆匆走下飛艇,接過畫皮看了看,唉呀,嚇得把皮子扔到了地上。


    鳳鳴皺了皺眉頭,狠聲問道:“怎麽了?”


    嶽喜畫顫聲說道:“我要是沒有理解出錯的話,咱們飛艇團有一支銘善飛艇落到這些野人手中了。”


    眾人異口同聲地驚叫道:“什麽?怎麽可能?”


    然後又七嘴八舌地爭論起來。


    “銘善飛艇不是飛這條線路的。”


    “這些野人很明顯是來者不善啊,咱們怎麽辦?”


    “這破皮子很有可能是野人的陰謀,他們哪來的本事扣留銘善飛艇?”


    “對啊,銘善那邊可是有羽林軍的。”


    李長樂臉色蒼白地拾起地上的畫皮,顫聲說道:“這畫雖然很簡筆,但這銘善飛艇的圖樣很清楚,而且是銘善四號飛艇,我大哥承乾和四哥李泰就在那艘飛艇上。”


    嶽喜畫也臉色蒼白地寬慰道:“長樂別擔心,咱們手裏不是也抓到這群野人的小頭目了。咱們一定有辦法救出你哥哥他們的。”


    李長樂再也忍不住,哇地大聲哭了出來:“哇~~~,我平時都勸四哥少吃點少吃點別長那麽胖,這下子給這些野人逮住了,說不定都被這些野人給打牙祭了。”


    嶽喜畫表情古怪地扯了扯李長樂的衣袖,一臉尷尬地說道:“這些野人很明顯不是食人族,我看這畫皮上的簡筆畫倒像是要給你哥哥們娶嫂子了。”


    嗯?這是什麽神操作?李長樂破啼而笑,再次細瞅這幅畫皮,果然這極簡的線條看起來象頭戴儒巾的男子正牽著一個頭戴羽毛的女子。嘖嘖,這畫的到底是誰呀,咋心那麽大,連野人都敢娶。


    野人的村莊裏,李承乾正大口啃著一條野豬腿,然後一臉愜意地猛灌一口甘洌的樹漿酒,身旁的野人族少女正一臉陶醉地一瞬不瞬地眯眼瞅著他。


    李譽在一邊尷尬地小聲問道:“承乾,你別緊顧著吃啊,趕緊想轍救青雀啊。你不會真願意把你弟弟嫁給野人國的女王當王夫吧?”


    李承乾扭頭一臉詫異地反問道:“我有啥理由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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