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聖旨一同進院的當然還有孫道長和懸壺醫館這一行人。極有眼色的武二妹(以下簡稱武二)立即帶領懸壺醫館眾人到應國公所住的房間探病。剛走進武士彠的內室,一股濃鬱刺鼻的藥味撲麵而來,厚重的幕簾圍和病床緊密結實,幾乎不見一絲縫隙。孫道長皺著眉頭走在前麵,一邊走一邊埋怨身邊的武元慶兄弟說道:“兩天前我來疹病時就說過,拆掉這些幕簾,打開窗戶換換空氣。這室內病氣太重,好人待長了都會生病,更別說重病的應國公了。趕快拆掉。”


    孫道長一邊說一邊安排隨行的小道士們去拆掉幕簾。與此同時行動的懸壺醫館的仆役也挑著熱水進房開始用熱水衝洗地板和家具。隻聽武府的管家一聲慘叫,眾人齊看,管家被燙到了…..眾人內懟這懸壺醫館的仆役脾氣真大,誰都敢燙,這管家可是武元慶的小舅子…..


    走到武士彠的病床前,看著形容枯槁的武士彠,嶽喜畫忽然意識到自己所創的治病方法可能收效甚微,因為武士彠僅看外形很可能已經五髒六腑都有創傷,才導致如此枯槁。怎麽辦?皇後娘娘不能當道姑,否則曆史上的千載賢後就變成了千載道姑,咱們不是來開曆史倒車的,必須要想辦法給武大人把命續上。


    想到這裏,嶽喜畫突然想到了後世的治病奇藥長白山人參、冬蟲夏草、雲南血竭,東阿阿膠,田七,這些名貴的奇藥在大唐或許還沒有人參鹿茸麝香等中藥的價值高,甚至有些藥材在大唐都沒有人知道它們的重要價值。嶽喜畫忽然心中大定,有了這些藥物,再加上消炎奇藥青黴素,再輔以粗茶淡飯蔬菜水果,應國公應該可以順利繞過鬼門關,延壽幾年壽命。


    嶽喜畫趕緊喊過來武二,讓她安排國公府仆役速度拆掉應國公的床上用品,換上懸壺醫館帶來的潔白的床單和床上用品。龐大的木床也換成了輕便的帶有四個齒輪和搖臂的醫館專用病床。


    武元慶把他的父親輕輕抱起,再輕輕擱放到醫館專用的病床上。武士彠仍在昏迷中,並且牙齒咬得緊緊的,無法進食進藥。


    孫思藐把脈武士彠,半晌搖搖頭說道:“老道實在無力疹脈應國公,這脈像已經很微弱了。”


    武二陪同母親一同給父親擦試身體和更換成醫館病員服後,非常有眼力地跟在嶽喜畫的身後,目不轉睛地滿懷希冀地看著嶽喜畫。


    懸壺醫館崔夫人提出病患房中不益人多,讓眾人都退出病房,僅留懸壺醫館的醫者就可以。楊氏帶著大女兒武小順退出病房,武元慶和武元爽也正要退出病房,杜梅瑞一邊戴著口罩一邊緩緩說道:“請兩位公子和兩位小姐趕快沐浴更衣,衣服要換上我們醫館經過高溫消毒的病員服。頭巾也使用我們醫館的消毒包巾,請把頭發全部藏進包巾裏。請速去速回。”


    武元慶兄妹四人領過衣服和包巾,躬身一禮,速度退出。


    崔夫人、嶽喜畫、杜梅瑞已經多次配合給病人打點滴青黴素,所以她們在看到應國公體質虛弱沒有進食的情況下,不但不能注射青黴素,連皮試都不能做。她們在討論一番後決定先給應國公打點滴生理鹽水和營養液。三個懸壺醫者把手浸泡在高度玉凍春裏進行消毒,戴上絲絹手套,戴上口罩,穿上白大褂,包巾捆住了頭發,開始給武士彠消毒胳膊。


    崔夫人剛一伸手碰到武士彠的胳膊,像被燙手一般縮了回來,崔夫人顫抖地說道:“喜畫,武國公似乎體溫很高。”


    武二此時已經快速洗完澡回來了,聽到崔夫人說父親身體滾燙,驚呼一聲,三兩步走到病床前,探手一碰,瞬即淚如雨下,跪到在病床前,顫聲說道:“小嶽姑娘,我爹爹剛才換衣時體溫都不高的。崔夫人,小嶽姑娘、杜姑娘請救救我父。”


    嶽喜畫聽到這個消息,腳一軟,差點暈厥。發燒是體內某器官發炎的一種現象,此時應國公無法進食,也就無法打青黴素壓治炎症。怎麽辦,怎麽辦?


    杜梅瑞淡定地把生理鹽水和營養液的琉璃瓶掛到病床上的掛杆上,熟練地用玉凍春給兩個琉璃瓶的軟木塞消毒,然後針頭刺進軟木塞,用手指小心地導引生理鹽水到針頭的另一端,這時崔夫人已經給武士彠的胳膊消毒結束,針頭順利找到手上突起的靜脈血管紮了進去。


    武國公輸液兩個時辰後,還沒有給他使用消炎靈藥青黴素,他竟然奇跡地降到了正常體溫。雖然還在昏睡中,但呼吸沒有那麽急促,臉色也沒有那麽緋紅了。


    杜梅瑞站在自家醫館抬來的冰山前,吹著涼風。武二捧著熱茶恭敬地隨侍她身旁,滿眼崇敬地看著杜梅瑞。嶽喜畫心裏有點不得勁,自己才是主角好不?算了,不跟有眼不識大神的唐人一般計較,唉,不對哦,這不是普通唐人好不,這是未來的女大帝,小杜,你幹嘛搶我徒弟?


    杜梅瑞莫明奇妙地打了一個噴嚏,哎喲,冰山風吹久了也有點那麽一丟丟冷…..轉過身來竟看到滿眼怨懟的嶽喜畫,這是什麽情況?哦,武二給我奉茶沒給她奉茶,這有啥好吃醋的,她又不是男的!哎呀,真有點冷……


    忽然,武國公睜開了眼睛,崔夫人連忙差醫館仆役去喚孫道長。孫道長快步進內室,看到滿眼無光的武國公的一雙眼睛。孫道長拾起武國公的手腕聽脈片刻說道:“嗯,脈博還是很微弱。”


    崔夫人決定給武國公做皮試,杜梅瑞很擔心武國公的虛弱體質受不了青黴素。嶽喜畫敲了敲腦袋輕聲說道:“把青黴素輸給武元慶兄弟,武元慶兄弟再輸血給武國公。”


    三人一細細推敲,覺得這個醫案可行,正要去差人去找武元慶兄弟。武元慶兄弟和武小順都已經按要求沐浴更衣返回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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