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話說得這麽大也不怕閃到舌頭,要是我祖父來,你早就跑沒影了,是吧,奧古斯汀叔叔!父親在的時候可是經常提到你。再怎麽說那小子也殺了我那麽多族人,還殺了一個未來的王者,你不付出點代價就想走,說不過去吧。”這時他們上空才隱隱傳來一陣陣恐怖爆鳴聲。


    灰發青年嗤鼻道:


    “要是沒記錯,你叫小...巴頓,別把事情誇大,那隻熊崽子我也看了,隻是沾了點黃金聖幻血脈,頂多就比普通幻熊強點,離幻熊王者還差遠了。不過...這小子確實有點本事,不僅殺得一群幻熊屁滾尿流,還以初入七級實力硬抗兩隻八級幻熊,這屆的種子強得有些過分啊。這小子我得帶回去,他殺了你那麽多普...通...族人,是該給你點補償。”


    講到‘普通’兩個字他故意拉長,有意刺激巴頓,隨手拋出一塊黑色木頭狀的東西,然後出現在卷發青年旁,抄起青年,身體一晃直接消失,此時略帶傷感的聲音出現在巴頓耳旁:


    “別說我不照應你,這塊可是我剛得到的神獸‘暴熊’額骨殘片,可能留有暴熊的傳承印記,你好好領悟,說不定能借此突破你這一脈禁錮。還有...不要等了,你父親不會回來了。”


    當灰發青年消失瞬間,五隻巔峰幻熊終於長舒口氣,其中一隻脾氣較為暴躁的幻熊跳起來吼道:


    “族長,難道就這樣放過他了?殺了我們那麽多族人!。”它卻沒發現巴頓此時眼睛裏的黯然。


    ......


    卷發青年醒來後,身在一間密室內,莫珈爾的意識也隨之恢複,不過他現在還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如果再不清醒過來,他將可能永遠迷失在殺戮中,成為一個隻知道殺戮的人形怪物。


    而現實中,他會永遠迷失在糟老頭的幻境中,直到他的身體枯萎死亡,才會解脫,解脫的瞬間也就是他死亡的瞬間,這一些糟老頭並沒有告訴他。


    現實中,當莫珈爾沉浸在糟老頭殺氣幻境的第七天,六翼炎龍亞爾維斯衝著屋內大吼,想要提醒糟老頭,糟老頭卻無視他。


    莫珈爾沉浸幻境第十天,斯帕克找到梅什科,帶著一份卷軸來到岩漿地獄入口,打開卷軸,一道光暈環繞在他周身,入口光幕了幾下,算是認可斯帕克,他直接進入岩漿地獄。


    感應到在小島上的莫珈爾,他瞬息即至,想要進入木屋,卻被亞爾維斯製止,原來糟老頭的幻境連他自己都已經不能控製,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糟老頭維持幻境也逐漸吃力,除非莫珈爾能自己醒過來,幻境才會破除,否則不僅莫珈爾小命不保,就連糟老的處境也會變得極為危險。


    莫珈爾沉浸幻境第十三天,已經消瘦一大圈,都快能看見骨頭的外形了,並且他的眼皮不斷顫動,仿佛十分痛苦。


    沉浸幻境第十五天,葛嵐出現在岩漿地獄的小島上,在場的兩人一獸卻沒發現他的存在,他看出現狀,他眼神淩厲的看了糟老頭一眼。


    透露著絲絲殺意,要是莫珈爾清醒了一切都好說,要是永遠醒不過來,他不介意順手送這老小子去跟莫珈爾見麵。


    糟老頭頓時心髒一陣莫名抽搐,頭皮發麻,瞬間望向葛嵐的位置,卻看不出異常。


    ......


    幻境中,卷發青年的眼睛在自然、紅色、白色,之間不斷轉換,他時而清醒,時而瘋狂,時而沉淪,劇烈的撞擊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指甲與牆壁、金屬門的摩擦聲,仿佛受傷野獸的怒吼聲,陰沉的狂笑聲...各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不斷從密室中傳出。


    隨著時間的推移,卷發青年清醒狀態的時間越來越長,當保持清醒狀態的時間大於瘋狂和沉淪的時間總和,密室內各種滲人的聲音終於消失,有的隻是不時傳出的沉悶聲。


    隨著卷發青年狀態的轉換,每當他進入清醒狀態,莫珈爾也跟著出現一絲清醒,但下一刻就會進入殺戮狀態,僅堅持一個呼吸就又被殺氣侵蝕。


    隨著卷發青年清醒的時間增加,莫珈爾清醒狀態下的時間也隨之延長,並且漸漸回想起一些事情,比如他叫莫珈爾·鋅勒·卡維羅!


    在幻境中,也許隻有幾個小時,也許是幾天,又或許過了幾個月,莫珈爾終於在清醒狀態下想起所有事情,於是他開始考慮如何解決這致命的‘殺戮狀態’,他隱約意識到,如果不能完全控製殺氣,消除這種狀態,那他將永遠沉淪在糟老頭的幻境中,最後,迎接他的將是死亡!


    他想通過卷發青年,看他如何解決這個致命的後遺症,意識剛擴散,就感應到卷發青年腦海深處有一團‘耀眼’的光影,靠近光影,他發現這團薄薄的光影是由幾百條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絲線組成。


    透過絲線縫隙隱約能看到一小團快要實質化的血色人形氣息不斷撞擊光絲,每次撞擊都發出猶如心髒跳動的聲響。


    撞擊處出現層層光暈漣漪,擴散至整團光影,不斷弱化血色人形氣息的衝擊力。


    突然,血色氣體‘望向’莫珈爾意識的方向,頓時一層血霧彌漫莫珈爾雙眼,原本還有幾個小時的清醒時間,瞬間就沒了,直接就進入殺戮狀態。


    幾天後,莫珈爾再次清醒,很快就想起所有事情,意識再次來到卷發青年腦海深處,又一次看到變厚一圈的光影,比上次看到時增加了一百多條光絲。


    莫珈爾的意識靜靜的‘看著’,發現每過大概一小時就會有一條光絲出現,融入光影中。


    幾個小時後,看不出這些光絲是什麽,莫珈爾感覺自己又要進入殺戮狀態,他的意識趕緊透過卷發青年的身體,發現卷發青年正閉著眼盤坐著,身上有一層灰塵,說明卷發青年已經很久沒動過了!


    要不是能感覺卷發青年心髒還有微弱的跳動,他都以為卷發青年死了,可惜莫珈爾的意識無法離開卷發青年的身體,不然他想‘看看’密室外是什麽。


    很快,莫珈爾就陷入瘋狂狀態,三天後,莫珈爾清醒,再次感受到那團更加厚實和緊密的光影,他終於意識到,這些光絲就是卷發青年解決‘瘋狂狀態’的手段,那團血色人形氣息就是實質化的殺氣,就是導致卷發青年發狂的因素。


    於是莫珈爾開始模仿,但一開始就結束了,因為他不知道那些光絲是什麽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麽出現的,更不知道該怎麽匯聚‘體內’的殺氣,無奈下,他隻好再次觀察光影,並且觀察卷發青年的身體。


    又經曆了九次瘋狂狀態,莫珈爾發狂的時間縮短到一天,而且他終於發現,每當有一道光絲融入光影中,就會有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血色氣息被光絲帶入光影內,融入血色人形殺氣中,這血色氣息就隱藏在卷發青年身體某個角落,被光絲強行‘拖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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