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能不能撕好一點,你看看都給我撕成什麽樣了?!”洛南旬看著自己被“糟蹋”的不像衣樣的衣裳,真是欲哭無淚。


    “你行你來!你一個人大男人話怎地如此之多?你若是不滿意,我讓雷代勞也可。”


    雷?讓他代勞,就他那手勁兒,估計得把他整個衣裳都扯下來吧?不行不行,想想就恐怖,不能冒這個險!


    “還是不了吧,總勞煩雷兄多不好意思。”洛南旬裝模作樣地想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道。


    葉雯清聽完,瞬間黑臉,好啊,敢情麻煩我就好意思了是吧?


    葉雯清強忍住心裏不斷湧出的想狂扁他一頓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公子這般說,想來您也是懂得知恩圖報之輩,不知要如何報答我這救命之恩呢?”


    其實葉雯清也沒想過讓他報恩,施恩莫望報,這個道理她從小就懂,也一直踐行著。當然,子隱應該算是個例外……


    洛南旬聞言,笑了一下,居然還真的歪著頭思考了起來,然而三秒之後,他說出了一個讓葉雯清已經快抑製不住自己的衝動,現在就想打死他的答案。


    “不如我以身相許?”說這句話時,洛南旬兩眼緊盯著葉雯清的雙眸,眼中有些掩飾不住的笑意,嘴角也帶了一抹笑,怎麽看都不像是在認真回答。


    如果說,這句話想讓葉雯清迫不及待地想打死他。那麽下麵的話,恐怕都夠他死多少回了。


    “不過嘛,你我樣貌相差太多,實在不匹配。看來,如此恩情隻能在下來世做牛做馬再報答了。”


    “……”葉雯清已經不想說什麽了,她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是你太飄了,還是老娘拿不動刀了?!拿刀來,獻上你的狗頭!


    “這位公子,敢問你家中可有銅鏡?如若沒有,我可以送你。”


    笑話,我堂堂中琅王府珠寶玉器何其之多?天下珍寶如數家珍,不過區區銅鏡何足掛齒?


    “不過區區銅鏡,我想應是家家戶戶都有吧。”


    “既然有,公子你為何不用呢?但凡你肯照上一照,也不會對自己有如此大的誤解。”葉雯清一本正經地說著,臉上竟還有幾分惋惜之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洛南旬怎麽了呢。


    “你——”洛南旬又說不出話來了,這次倒不是因為虛弱,隻是單純地被懟的無言以對。上了藥後,他的傷勢已經有所好轉,都能和葉雯清懟上了。


    “想不到葉大夫不僅醫術精湛,嘴上功夫也甚為厲害,真是叫在下佩服。”洛南旬不著痕跡地嘲諷著葉雯清。其實他也沒別的意思,隻是吵架輸了氣不過罷了。


    “不敢不敢,倒不是我厲害,隻是對方太弱罷了。”葉雯清也知他並無惡意,也不著痕跡地回擊過去。


    “籲~”就在車內氣氛劍拔弩張之時,馬車突然驟停了一下。這一下衝擊力可不小,葉雯清竟直直地往前衝去。


    洛南旬見狀,下意識地便伸手抓住了她,因胳膊突然移動且又用了很大力氣而隨之而來的疼痛感也在這之後一波波湧了上來。


    “沒事吧?”洛南旬輕蹙著眉,言語之中有著些許擔憂之色。


    “沒事,謝謝你。”葉雯清回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笑容裏帶了些許感謝的意味。


    “你救了我,這是我應該做的。”葉雯清緩和了臉色,也微笑著道。經過這個小插曲後,二人的關係反而緩和了些。


    “公主,前方有動靜。”


    “怎麽了?”


    “前方有些士兵往我們這兒靠近,看樣子,應該是禁軍。”


    “禁軍?為何禁軍會出現在這裏?”禁軍不是應該保護皇宮安危的嘛?


    “對,看著數量並不多,隻是屬下也很納悶,不知他們是為何而來?”


    “先原地待命。”


    “是——”


    “你老實說,他們是不是衝你來的?”情況緊急,若真如他們所說,兵馬司是來抓東萊的奸細的,那這些禁軍的來意應該也是如此。既然禁軍來了,就說明這件事父皇已經知曉了。


    如若他真是東萊的奸細,就算他是傷患,她也隻能將其交給父皇處置。因為她雖然是大夫,但更是西寧的公主。她有義務守護西寧的天下,保護西寧的子民。


    洛南旬有些懵,不懂為何她和簾外之人一番對話之後,神情就變了。而且他看的出來,此時她是認真的,很認真的在問他問題,等他答案。


    既然如此,洛南旬也決定將一切如實相告。


    隻見洛南旬輕輕地搖了搖頭,神情很是認真地說道,“我也不知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個問題著實讓洛南旬犯了難,若是不告訴她,她勢必會懷疑他,甚至會直接將他交給別人,到時候他就完蛋了。


    可他若是告訴了她,萬一她知道他的身份後,將他扣留在西寧以此要挾他父王的話,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該怎麽辦呢…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葉雯清見他遲遲不語,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臉色更沉了一分,聲音也更加冰冷。


    “既然很難回答,那便讓我替你回答吧。你便是他們所說的東萊的奸細對麽?他們要抓的人就是你。”


    “不。”洛南旬聽她這麽說,知道她是想錯了,忙要解釋。


    “算了,我便將一切告知於你吧,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後悔。我確實是東萊人,但我並不是奸細,我也不知道他們抓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你既不是奸細,來我西寧所為何事?難道你不知道我西寧與你東萊對立多年,老死不相往來麽?”葉雯清的臉色因他的解釋稍稍緩和了幾分,但依舊算不上和善。


    “我豈會不知,隻是,我有不得不來的理由。”


    “是什麽?”


    “我父—親得了重病,找了許多大夫,吃了很多藥都不見。久聞西寧以醫術冠絕天下,且高人神醫、靈丹妙藥眾多,便想著來西寧走一趟,如若運氣好,能帶著妙方回去給我父親治病。”


    “僅是如此?”


    “嗯,如此而已。我發誓,我絕無刺探貴國軍情之意。”


    “那你為何和你的侍從為何被人一路追殺?”


    “想是東萊與我有仇之人想借此機會除掉我吧。”洛南旬並沒有直接說就是自己的弟弟洛北琛。在他看來,這件事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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