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家兄妹:命運歧途的掙紮


    敖翔心中恨意翻湧,可理智如冷水兜頭澆下。他清楚,此刻困於這皇宮深處,四麵楚歌,逃脫無望。腦海裏閃過妹妹月容被擒時的絕望呼喊,哥哥們被黑衣人帶走的倉促畫麵,他深知,唯有變強,才可能有朝一日尋回親人,血債血償。沉默片刻,敖翔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話來:“我答應。”


    自此,敖翔便踏入了齊國小世子的生活圈子。晨起,天還未透亮,他就得陪著小世子紮馬步、練拳法,一絲不苟地糾正世子的招式;白日裏,書房中,他跟著先生研習兵法、誦讀典籍,時刻留意為世子答疑解惑;日暮黃昏,校場上還常有他倆對練的身影,敖翔不敢藏私,傾盡全力傳授武藝,也在高強度的切磋裏磨礪自身。小世子起初對他多有刁難,敖翔皆默默忍受,時日一長,兩人倒也磨合出幾分默契,敖翔在這宮廷之中,逐漸站穩腳跟,暗暗積攢力量。


    再說敖瑞鵬與敖軒,被黑鷹盟盟主帶到深山據點後,很快就被交付給幾位盟中德高望重的師父。第一位師父是個精瘦老頭,眼神如鷹,負責他倆的武功根基訓練。每日破曉,敖瑞鵬與敖軒就得在陡峭山壁攀爬,稍有不慎就會摔落穀底;接著是無休止的紮馬步、練拳法,每一拳揮出,都要帶起烈烈風聲,稍有疲軟,師父的戒尺便會狠狠落在身上。


    另一位師父則專授情報之術,把他倆丟進繁華市井,要求一天內摸清城中富商的私密交易,或是挖出某位官員的隱秘行蹤。兄弟倆碰過無數釘子,被當成騙子追打過,也因窺探機密差點丟了小命,但每次都咬著牙堅持,一點點掌握追蹤、隱匿、竊聽的門道。夜裏,他倆還對著燭火,強記江湖各門派、朝堂諸勢力的複雜信息,隻為有朝一日,能憑本事撕開困著妹妹的囚牢。


    月容的遭遇,卻是慘絕人寰。被王心蘭、王心鳳王心明從大牢拽出後,她就成了任人驅使的奴隸。天未亮,就得在冰冷的井邊打水,沉重的水桶常扯得她手臂脫臼。她身形瘦小,費盡全力才搖起轆轤,水桶晃晃悠悠上升,卻常因體力不支,“嘩啦”一聲又砸回井裏,濺起的水花濕透她單薄衣衫。管事婆子聞聲趕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罵,手中的藤條狠狠抽在她身上,瞬間起了一道道血痕。


    洗衣時,大盆裏滿是又髒又沉的衣物,皂角水刺激得雙手滿是傷口。她跪在搓衣板上,小手搓得通紅,手指關節處皮破肉綻,血水混著皂角水,把洗衣盆染得一片汙濁。每搓洗一會兒,就得把衣物拎起,用棒槌捶打,沉重的棒槌揮舞幾下,她手臂就酸痛得好似不是自己的,可動作稍慢,背後就會挨上一腳,整個人撲進洗衣盆裏,狼狽不堪。


    劈柴時,斧頭總脫手,砸在腳邊,換來的是管事婆子的一頓毒打。月容雙手顫抖著握住斧柄,對著木柴一次次砍下去,卻常常砍偏,木柴隻裂開一點小縫。有一回,斧頭直接砍進土裏,反彈回來,差點砍到她自己。管事婆子見狀,大罵著“廢物”,奪過斧頭,在她小腿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年僅五歲的月容,身形瘦弱,本就營養不良,在這般折磨下,幾次都奄奄一息。有一回,月容被打得趴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隻剩微弱的心跳。王心蘭見狀,卻冷哼一聲:“別讓她死了,這樣就沒樂子了。”王心鳳眼睛放光,拍手笑道:“把她當狗養,肯定更好玩。”敖宵也跟著起哄:“行,明天我就買根鏈子來。”王心明說道,我們可以變成花樣的玩,然後幾兄妹哈哈大笑起來。


    次日,一根粗重鐵鏈鎖上了月容的脖頸,她被牽到院子裏,淪為眾人取樂的玩物。那些官家公子、貴女們聽聞有這“新奇節目”,紛紛趕來。先是一個公子哥,撿起地上的石子,朝著月容砸去,石子精準打在月容肩頭,她疼得悶哼一聲,身子瑟縮。眾人見狀哄笑起來,更來了興致。有人把吃剩的糕點掰碎,砸到月容臉上,黏糊糊的殘渣糊住她眼睛,她伸手去抹,卻又被人用樹枝抽手,疼得她眼淚直流。


    還有個貴女,嫌惡地看著月容,指使身邊丫鬟端來一盆汙水,兜頭潑下,汙水從頭淋到腳,月容凍得渾身發抖,嘴唇青紫。眾人七嘴八舌地嘲笑,喊著各種侮辱性的話語,月容滿心屈辱,卻隻能把恨意深埋心底。她無數次疼得昏死過去,又被冷水潑醒,繼續承受折磨。


    夏日,烈日高懸,院子裏沒有一絲陰涼。月容被鐵鏈拴著,渴得嘴唇幹裂,喉嚨冒煙,卻沒人給她一滴水。汗水濕透她全身,招來蚊蟲叮咬,身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紅包,瘙癢難耐,可她連撓一撓的自由都沒有。冬日,大雪紛飛,她身著破衣爛衫,瑟瑟發抖,雙腳被凍得麻木,鐵鏈冰寒刺骨,每一次輕微晃動,都好似要撕下她一塊皮肉。


    年複一年,從五歲稚童到十七歲的姑娘,往昔靈動的雙眼早已黯淡無光,可心底那一絲對哥哥們的思念與盼望,仍是她在這無間地獄裏,最後的、未曾熄滅的火種。她在無人時,會默默積攢力氣,悄悄觀察院子的布局,想著哪天若有機會,一定要拚了命逃出去,與哥哥們重逢,向那些迫害她的人討回血債。


    在將軍府那深不見底的後院,月容的生活宛如漫長的噩夢,看不到一絲曙光。敖子逸,這個有著同父異母血脈羈絆的兄長,在王心蘭與王心鳳的軟磨硬泡、巧言令色下,徹底喪失了人性中的溫情,淪為她們肆意踐踏月容的幫凶。而將軍夫人何麗方,端坐於高堂之上,掌控著整個府邸的生殺大權,她冰冷的目光掃過月容時,隻有嫌惡與算計,任由底下人對月容百般折磨。


    每日,天還沉浸在墨色的濃稠裏,天邊連一絲曙光都未曾露頭,管事婆子就會粗暴地踹開柴房那扇搖搖欲墜的門。伴隨著一聲巨響,睡在幹草堆上的月容瞬間被驚醒,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她的頭發就被管事婆子狠狠揪住,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扯得離開了地麵,頭皮傳來的劇痛讓她忍不住發出慘叫。這聲慘叫在寂靜的清晨格外刺耳,卻沒能換來一絲憐憫,隻有管事婆子不絕於耳的咒罵:“小賤蹄子,還睡!府裏養著你可不是讓你偷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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