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昱頓了一下,再次看向葉黎鳶的目光裏充滿的怒火:


    “自從你嫁入府,我雖沒給你寵愛,一切都是我們成婚當夜說好的,我沒計較你那夜給我下藥,給了你嫡妻的尊重。


    你怎麽能這般的惡毒,就這樣的容不下魚兒嗎?見不得我有心愛之人,見不得我把寵愛都給她,嗬,嗬,可笑,可笑!


    你可真會演啊,什麽賢良淑德,什麽女子風範,為的不過是鎮國公府的榮華富貴,權利迷人眼,你這個庸俗不堪的女人,連魚兒一根頭發絲都比不過!


    你把魚兒還給我,不然我殺了你,你在乎的不過是世子夫人的名頭,我偏偏不給,我要休了你,這些本該是魚兒的……”越說人越瘋癲,甚至朝著癲狂的方向發展。


    “魚兒,你出來,出來,別被這個惡毒的女人騙了,你在哪?是被她關起來了嗎?沒關係,你喊一聲,我救你,我錯了,是我的錯不該和你吵,你的,都是你的,屬於你的我全部都給你,回應我一下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此生隻愛你,唯愛你一人。”


    突然一句清冷的奶音響在葉黎鳶的耳邊:


    【你的愛不如爛白菜,隻愛一人,還去睡其她人,真是渣男本色,髒的不能再髒,啊呸,怎麽就是我的便宜渣爹呢,本尊警告你,注意你對我娘親的態度,不然,我長大的發配你去種地。】


    葉黎鳶聽到最後一句差一點笑出聲,下意識看了眼即便發瘋依舊不損他半分俊朗容顏的江行昱,很難想象這樣的美男子去種地是一番怎樣的場景。


    你別說


    你別說


    她隱隱還有些小期待呢?


    “你在瘋鬧什麽?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這般放肆的,為了一個玩意兒你竟是這般對這自己的嫡妻發瘋的,口口聲聲惡毒的女人,你倒是說說她如何惡毒了?”


    “太過放肆,你何時變得如此模樣了,可還有我江家男兒半分風姿?”


    老夫人和蕭氏剛過來就看到了江行昱發瘋的樣子,她們簡直怒不可遏,對他更是失望了三分。


    江行昱聽到老夫人和蕭氏的聲音,怒火硬生生被遏製住了,想要出口的話也被生生堵在了喉嚨裏,抬眸冷冷的看著葉黎鳶,然後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好,你真是有本事,好的很。”


    葉黎鳶給兩人行完禮,上前攙扶著老夫人的手,將人全部帶到了前廳。


    蕭氏看了眼奶娘和她的寶貝孫子孫怒吩咐道:“你們將小公子,小小姐帶下去好生的照顧,要是有一絲一毫的不周到,我定然不會輕饒了去。”


    夫人的手段府中的老人都是知道的,賞罰分明,賞的多,罰的也狠,挨板子算是最輕的,不乏杖斃,發賣的。


    剛剛落座,老夫人便對著江行昱斥責道:“整件事情都已經很明朗了,不過一個玩意兒,再喜歡也不至於讓你這般對待自己的嫡妻,鎮國公府的規矩,江家的家規,你是全然都忘記了嗎?”


    老夫人的聲音雖然輕柔,語氣中的威嚴卻極有震撼力。


    江行昱非常尊敬自己這位祖母,同時也有些怕祖母,別看她現在常年禮佛,實際上,年輕時可是同自己的祖父一起提刀騎馬奔赴邊疆,戰場廝殺隻取對方將領首級的。


    踏過累累白骨,戰場浴血,重傷之下涅盤重生,身上不乏有著殺伐之氣,女中豪傑,她怎能不怕。


    “祖母,孫兒並非有意,一時間有些太過著急了,並非,是對著世子夫人。”


    蕭氏都不想看他,深深歎了一口氣:


    “你,越發的讓人失望了,隻會無能狂怒,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發什麽哐,對那女人你要比我們更了解,到底如何相遇的你該清楚的記得,既然是突然冒出來的,現在突然消失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她一時間還沒消化好,沒完全接受,不妨礙她這樣教育自己的兒子。


    “女人嘛,你想要多少沒有,如果覺得後院人少,鳶兒向來寬和大度,再納幾個就是,左右不過多了一張口吃飯,鎮國公府還是養的起的。”


    炎國法度對於個等級的人娶妻納妾數量都是有規定的,這些,對於那頂尖上的勳貴是有特權的,顯然,世子就用這個特權,隻要他願意,嫡妻允許,鎮國公府養的起,他後院中想納多少個女人就能納多少。


    “再多的女人也不是她了,母親,兒子絕不相信人能突然間,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那麽突然消失了,這未免太過荒誕離奇了。”


    蕭氏淡淡看著他:


    “那她是怎麽突然出現的?”


    這句話一下子就將江行昱的思緒拉到了很遠,腦海中浮現出了初次見到沈靈魚的場景,從天而降,毫無預兆,突兀的一個身穿一身單薄潔白一群,長發隨風而舞動,如同跳動的小精靈,一雙勾人攝魄的美眸中帶著驚惶無措的看著她。


    整個宛如雲朵般柔軟的嬌軀就落在了他寬闊的懷中,頃刻間清香滿懷,指腹間觸碰到她裸露在外華潤似豆腐的肌膚,讓他兩個大手都在發燙,心髒更是不受控的“噗通,噗通”的挑個不停,那是他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


    緊接著她並沒有如同其他女子那般羞澀,而是嫣然一笑,用她白皙的藕臂圈住了他的脖子,眨巴著大眼睛,很是驚喜,驚奇的看著他,眸中有著毫不掩飾的驚豔,語言更是大膽直接:


    “哇,好帥的大帥哥,比男神還帥,這是極品啊,喂,帥哥做我男朋友怎麽樣?”


    江行昱壓根沒聽懂她口中的男朋友是什麽意思,還是不受控的點了點頭,無他,腦海中有朵朵煙花綻放。


    “如何?看來你是想到了?”


    江行昱正欲回想兩人接下來那如夢似幻令人迷醉的愛情,直接被蕭氏的話拉回了現實。


    見他沒有回自己,蕭氏隻嗤笑一聲:“既如此,你有何理由發瘋?早就說了她就是一隻狐媚子,你卻置若罔聞,一意孤行,自己荒唐不算,鬧得滿城風雨,還將人寵的無法無天!


    現在好了,她憑空消失,倒是清楚了附著在鎮國公府的汙濁。”旋即吩咐身後的宮嬤嬤:“吩咐下去,自此以後府中沒有沈姑娘,任何人都不的提及此人,如果有人明知故犯必當重罰。”


    “母親,不可,魚兒她不過貪玩,很快回家的,她隻有我,如果不能回鎮國公府你讓他一個小姑娘如何在這適當中生存,尤其她生的那般傾城國色。”


    蕭氏這次並沒有妥協,而是語氣很是嚴肅決絕:


    “既然離開,鎮國公府定不會再有她一絲一毫的位置,你若再瘋下去,世子之位也別再舔居著了,即便你二哥不願,府中還有嫡孫,到時候擇優而立便可。”


    老夫人微微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蕭氏,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身為鎮國公府的女主人應該這般識大體,拎得清才是。


    這次輪到江行昱驚詫萬分了,要知道,他之所以現在能坐上世子之位,完全離不開母親的全心籌謀。


    他深知,這個位置不僅僅隻是一個位置,對母親,還有著別樣的意義,很重要,很重要,來自她骨子裏的那份倔強,堅持,要強。


    如今


    她打算放棄了,舍棄他,舍棄她最在乎,最重要,拚搏近乎一生才得到的東西。


    “不,母親,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魚兒,我的摯愛,離開她我的世界將變的黯淡無光,沒了前行的方向。”


    這番話聽的在場幾人咋舌,這是什麽奇葩之言,那個沈姑娘怎麽聽,怎麽都覺得她像一盞燈。


    唯有葉黎鳶很是淡定,同時心裏無比的篤定。


    找吧,找吧,怕你窮奇一生都找不到了,不是相隔千山萬水而是無數的時空,凡人之軀哪有那通天的本事。


    唯有她女兒有!


    這又同江行昱有什麽關係呢?


    他在女兒那裏一絲一毫的好印象都沒有。


    沈靈魚在老夫人,蕭氏的眼中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而已,要不是她是江行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擔心他鬧的沒分寸,再弄個滿城皆知。


    青天白日大活人消失,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風雨,暗中潛伏攪局的人手中可就有了把柄,這絕對不行,她們才會過來。


    “行了,就按世子夫人的安排執行,昱兒你要是一時無法接受,多往後院其她姨娘處走動走動,都是花兒一樣的年紀。


    各個花姿玉貌的,如若不喜歡再納些進府便是,莫要再有什麽執念心係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


    蕭氏說完扶著老夫人便離開了


    徒留葉黎鳶同他處在這尷尬的氛圍中,江行昱依舊不死心,不過態度倒是稍微有所緩和:“你真的沒藏她?”


    葉黎鳶姿態端莊,不卑不亢直接了當:“並未。”


    她這般坦蕩倒是讓江行昱一時有些無措。


    白嬤嬤帶著人去沈靈魚的院子回來了,進來行禮後恭恭敬敬的將手中一封信遞給了江行昱:“世子,這是在沈姑娘梳妝匣中發現的信件,專門留給您的。”


    江行昱急迫的接了過去,可手就停在了那,給人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稍頃,他袖長的手指微顫還是打開了那封信。


    他極為認真的看著上麵的每一個字,大概半炷香的時間,他手中的紙張滑落,飄飄揚揚的落在了地上。


    “不,不,不,不是真的,魚兒,魚兒,你怎麽可以,你怎麽能,你走了我要怎麽辦,我要如何活,你答應過我的!


    我們許下過海誓山盟,此生白首不相離,如今尚是青絲,你怎麽能這樣狠心,回來,魚兒,你聽得到嗎?


    不要,我一個字都不信,你回來好不好,好不好,你想做什麽要什麽我都給你,今後我不碰其他的女人了,不同你誌氣了,隻要你,隻有你好不好?魚兒,魚……”


    他的情緒太過激動,看樣子受了很大的打擊,後麵的還沒說出口,人直接暈了過去,還好,被身邊的小廝給接住了。


    見此


    葉黎鳶的情緒沒有絲毫的波瀾,她真的對這些情情愛愛的沒有任何的感覺,好好的過自己生活不好嗎?


    每天幹嘛為此生生死死的,那刺激,她真不想追求。


    文昊有些不知該如何的蹙著眉神情有些為難地看向葉黎鳶征求她的意見:“世子夫人,世子暈了,您看?”


    葉黎鳶神色淡淡,擺了擺手:


    “你們將他帶回自己的院子吧,再找府醫幫他看看,醒來記得告知一聲,夫人下令,將幕魚院永久封禁了,任何人都不得踏入,還特意派了幾個護院守著。”


    這還是白嬤嬤剛剛從她耳邊悄悄告知的,反正,沈靈魚留給她的東西已經讓白嬤嬤拿回來了。


    文昊先是有些詫異世子夫人的態度,轉念一想也就相同了,身為世子的貼身小廝,他知道所有的事。


    在他看來,這麽好的世子夫人,世子幹嘛要冷待,每次得到福利時,還是會在心裏小小的為她鳴不平一下。


    家有賢妻如有一寶,他都羨慕世子的好福氣,怎麽就能如此對待世子夫人呢,寵愛別的女人可以,按照規矩,每月要有五天宿在嫡妻處的。


    他們的世子可好,要不是夫人逼迫,派宮嬤嬤盯著,他一月一次都不會踏足,就這樣被嚴格要求,才過來兩次,初一十五。


    每次都是坐一坐,連一同用膳都沒用,總會找個理由離開,每次理由都一個,在他聽來有多敷衍就多敷衍。


    “我還有事要處理,改天再來陪你。”


    這個改天就變的遙遙無期了,有事,他一個沒有任何公職的閑散世子哪來的事。


    問題是他這麽說,每次都能看到世子夫人那稍縱即逝的輕鬆愉悅,他都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文昊別無他法,一看,世子就很不受世子夫人歡迎,歎息搖頭,連同文瀚兩人一人架著世子的一隻胳膊,將人直接給帶走了。


    水蘇看著他們略有滑稽的離開背影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怎麽辦沒忍住,實在是有些好笑了,世子有點狼狽,不過都是活該,誰叫她不懂得珍惜咱們世子夫人的,真的是眼瞎心盲,看來對沈姑娘用情至深啊,這都傷心欲絕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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