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廣榮被鶴八鶴九先行押回盛州城,酈青飛升任亳州刺史。


    李道瑾和袁芷去虎盤山的趙翠翠墓前告別,袁芷帶了一些柳鶯歌托她燒給趙翠翠的物件。


    “翠翠姐,你的心願成真了,他們都說你是女英雄,你在那邊小心點,別再被拐走了。我們要回盛州城了,你放心,每年的二月十五,我和鶯鶯都會來看你。不過鶯鶯今天沒來,她怕看見你她又要哭得稀裏嘩啦。”


    “這些是鶯鶯給你的,她怕你在那邊又要搶人家的餅,所以特意讓我多給你燒點錢。”


    袁芷在趙翠翠墓前說了很久,腿都蹲麻了,最後幹脆坐在地上,還是李道瑾背著她下的山。


    柳鶯歌和酈青飛道別,柳仕忠的案子明麵上結了,背後真正的凶手還是撲朔迷離,她不能隻待在亳州。


    “青飛哥哥,這次,真得告別了。”柳鶯歌一把鼻涕一把淚。


    “哭什麽,上次不是走的很決絕嗎?”酈青飛用手帕給柳鶯歌擦臉。


    “這誰的手帕?”柳鶯歌注意力清奇。


    “小狗的。”


    “這是我的,你哪來的?”柳鶯歌刨根問底。


    “不記得就算了,還給你。到了盛州城,就得時刻小心了。”酈青飛反複叮囑。


    “哎呀我知道了,我已經長大了。青飛哥哥,我家人的後事,就拜托你了,我不方便出麵。”


    酈青飛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放心,我一定把伯父伯母大哥的墓掃的一塵不染。”


    “還有二哥!”


    “對對,還有二哥。”


    道別完了,大家開始上馬上轎。


    酈青飛和亳州百姓目送一行人離去,逐漸消失在大家視野。


    路上柳鶯歌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柳大小姐,您消停點吧。”景明在前麵駕車,快被吵的耳朵生繭。


    李道瑾前麵騎馬,離得遠遠的,耳不聽心不煩。


    柳鶯歌先開馬車簾子,“我家人都沒了,也不是柳家大小姐了,你叫我鶯鶯吧!”


    如何讓一個人快速內疚?


    景明聽到柳鶯歌說這話,內疚死了!


    “我現在不用逃亡,不用穿的破破爛爛的,還抓住了殺害我家人的凶手,我當然開心了。”


    袁芷在一旁攥著柳鶯歌的手,柳鶯歌雖是表麵咋咋呼呼,但是心裏比誰都不好受。


    “鶯鶯,回盛州後你有什麽打算?柳府現在被封起來了,也不能住了。”


    柳鶯歌想了想,“我爹爹在盛州城還有一套宅子,本來是買來給我作嫁妝的,我可以住那裏。”


    “城北那套?”袁芷問道。


    “對啊。”


    “不行不行,那裏太遠了,地段是好,但是那裏守兵少,你來翊王府吧!”


    “啊?不太好吧,而且…”柳鶯歌有些為難。


    袁芷一拍既定,“就這麽辦!”


    “那,我我住你家,翊王殿下會不會不高興啊?”柳鶯歌低眉。


    袁芷皺眉,“怎麽可能!你放心好了!”


    倆人一拍即合。


    李道瑾:喂?沒人問過我的意見嗎?


    路上花了三四天的時間,趕到了盛州城,李道瑾先將袁芷安置在翊王府,隨後帶著景明和鶴衛進宮麵聖。


    越帝剛下了早朝,和宣貴妃早早在殿外等候。


    “瑾兒來了!”宣貴妃率先看見。


    “是瑾兒,這孩子這倆月好像長高了。”越帝站起來。


    李道瑾走進行禮,“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身後的景明和鶴衛也跪在身後,“參見陛下,宣貴妃。”


    “都平身。”


    宣貴妃看見李道瑾帶著景明和鶴衛,當是來討論政事,找個借口退了出去,“陛下,妾身先去為瑾兒準備些吃的。”


    “去吧。”越帝擺擺手。


    李道瑾被越帝拉到了青鸞殿殿外亭子裏,說是邊賞景邊論事。


    越帝一秒正經,“阿瑾信中寫的蕭鐸,著實讓朕嚇了一跳。”


    “父皇,接下來需要兒臣去盯著嗎?”


    “不用,蕭鐸是個精明的人,手握五萬兵權,還能兢兢業業守在琅琊,朕老了,但也沒死,還能看不出?”


    李道瑾疑惑,“父皇早就知道了?那為何...”


    “為何不動手是吧?蕭家和先祖創下基業,對於皇室來說,蕭家是個左膀右臂,所以蕭貴妃和蕭鐸做的事,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真是沒想到,蕭家已經爛成這樣了。”


    越帝回憶起先帝臨走前的叮囑,蕭家對他們有恩,萬不能恩將仇報,所以這些年來,對蕭家百般縱容。


    “父皇準備怎麽辦?”李道瑾這話是替柳鶯歌問的,沒道理蕭家對皇室有恩,皇室做不了主,拿柳家開刀。


    “等。”


    “兒臣知道了。”


    “對了,聽說柳仕忠還有個小女兒活著?”


    “是,柳鶯歌現在暫住翊王府。”李道瑾如實回答。


    “這樣也不是辦法,朕愧對柳仕忠,總不能讓她女兒寄人籬下,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


    越帝說的倒是真的,柳鶯歌未婚未嫁,住在翊王府,即使知道柳鶯歌和袁芷關係好,也不免有些風言風語。


    “朕記得,你翊王府附近不是有一套公房嗎?”


    “是,當初父皇為功勳之臣置辦的,還留了一套。”


    “一會讓玉公公擬旨,封柳鶯歌為忠士之後,賜給柳鶯歌,朕記得他跟袁芷關係好的,倆姑娘也方便。”


    “多謝父皇!”這李道瑾是真開心,天知道他在路上聽到袁芷讓柳鶯歌住翊王府時有多委屈。


    談完正事,宣貴妃要留李道瑾在清儀宮吃飯,被李道瑾回絕了,說是袁芷還在家等著。


    “這孩子,當真長大了。”宣貴妃感慨。


    “行了,朕陪你還不夠嗎?”李道瑾沒吃的菜,讓越帝吃了。


    “陛下這是吃哪門子醋。”


    在家等著李道瑾的袁芷,正和丫鬟們聊的不亦樂乎,蕙心將近兩個月沒見袁芷,袁芷一回來,蕙心就跟在後麵。


    “王妃一路上真是經曆了好多波折。”蕙心聽著都心驚膽戰的。


    “這還不是最絕的,我跟你說啊……”柳鶯歌滔滔不絕。


    “行了鶯鶯,你少說兩句吧。”袁芷要被柳鶯歌這誇張的描述法笑撅了。


    一旁的春和也在憋笑。


    李道瑾一回來,就看見柳鶯歌豪邁地摟著袁芷的肩膀有說有笑,袁芷還時不時給她喂個葡萄。


    !看來父皇給她賜宅子真是有先見之明!!!


    “咳咳!”李道瑾故意引起注意。


    沒人理他,身後的景明笑的一抖一抖的。


    “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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