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鍾警官和縣公安局的四名民警沒搞清楚狀況,覺得這畫風突變的有些不可思議。


    就是此刻站在消防車上端著“水槍”的沈烈,以及楊濤和周圍的一群鎮派出所民警們,也都是一腦門子的問號,這些人難不成都瘋了,開始反噬了?


    仔細一觀察會發現,打人的都是村痞子們,而被打的是剛才在後麵喊口號的隊長們。


    村痞子們邊打邊罵罵咧咧,大有一股恨不得生吞了這些個隊長的架勢。


    也不怪村痞子們突然反目,這群王八犢子隊長實在是太不把他們當人,他們縮頭烏龜窩在後麵,卻在吵吵吧火地鼓動他們往前衝,去賭高壓水槍。


    老子們是莽,但不是彪!


    毆打足足持續了十分多鍾才停下,幾名隊長躺在地上鼻青臉腫,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救,救命啊……警察同誌,他們要打死人,你們都不管管麽?快來抓我!”


    “你們這群狗警察不作為,我要舉報你們!”


    “老子是公民,警察就應該保護老子!”


    ……


    隊長們大聲地哀嚎著,憤怒著。


    沈烈丟掉手中的高壓水槍,衝向他看過來的鍾警官等人看去,然後從消防車上跳下來,從兜裏掏出煙盒,給鍾警官以及周圍的楊濤幾人散煙。


    鍾警官看向沈烈,而並非自作主張,一來是入鄉隨俗,別管自己在縣城裏是什麽職位,級別是否比沈烈高,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來,就得聽人家安排。


    二來,就沈烈剛才跳上消防車的這一番操作,是真的讓他開了眼,也確實是有些佩服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年輕人。


    沈烈這麽掏煙一散,大家夥立刻就讀明白其中的潛台詞了,哥幾個先抽一根。


    換句話說,就是陳家村的村痞子們繼續,再給你們一根煙的時間。


    村痞子莽,但不傻。


    大家都是鄉下人,鄉下人有鄉下人的精明,這點眼力見必須有,立刻就領會了領導們的意思。


    於是……


    陳家村的大隊隊長們,又承受了新的一頓拳打腳踢,牙被打掉了、下巴被打歪了、眼鏡被打碎了……還有吵著喊著韌帶被打撕裂的。


    半個小時後。


    停靠在鎮派出所外馬路邊上的四輛大巴車上坐滿了人,都是陳家村的這一群人,其中還穿插了縣城裏來的民警同誌,來的四輛大巴車裏,有半輛車的縣城民警,對待這次押走任務,盧世明盧局還是做了謹慎安排的。


    鍾警官拒絕了沈烈留他們這一行人吃午飯的提議,說要第一時間趕回縣公安局。


    沈烈沒有強留。


    臨別之際,鍾警官欲言又止,“小沈書記,這有件事……”


    沈烈輕輕蹙眉,看不出這老哥想要幹什麽,不過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反應了兩秒鍾後,恍然笑道:“鍾老哥,我安排兩台車,我在第一輛車裏,走在你們車隊的最前頭,再安排一輛讓楊濤同誌帶人跟在車隊後麵,等徹底出了我們湯河鎮的地界,我和楊濤同誌再帶人回來。”


    鍾警官聞言大喜,但很快這一抹喜色就消失了,又變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烈簡直快無語了,這老哥年紀也不小了,這麽吞吞吐吐的像個大閨女、小媳婦兒,可真要是哪家的大閨女或者小媳婦長成這副模樣,那一臉的絡腮胡子,也是真沒法看了。


    沈烈不說話了,隻是笑著看著這位大哥,鍾警官也是熬不住了,才主動開口道:“出了湯河鎮的地界還不夠,怎麽也得再往前走個三十裏,不是你老哥我的膽子小,而是這邊的民風太彪悍,抓了這麽多人,不說會不會有幕後的人出來搗亂,單說他們家裏的親戚就不好說啊。”


    沈烈明白鍾警官的苦衷,萬一路上真出來劫路的,跟車裏的這些村痞子們來個裏應外合,到時候縣城來的這些個民警同誌全部得撂在這兒。


    倒不是說人沒了,而是得被扒下來一層皮。


    到那個時候,可能真的就是法不責眾,而且鍾警官這群人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們再額外護送出去六十公裏,你也打電話給縣公安局那邊,派人迎接一下。”


    沈烈認真地道。


    湯河鎮普山縣將近二百公裏的路,出了湯河鎮再往前送六十公裏,已經快走一半的路程,這個距離已經完全脫離湯河鎮地界,也越過了相鄰的鎮子地界。


    再加上縣公安局派人出來迎接,到時候那藍紅的警燈一打開,警車排成一列,看誰敢造次。


    鍾警官聞言大喜,重重地拍了一把沈烈的肩膀,“小沈書記,講究!”


    沈烈認為如此萬無一失了,可在他們出發的時候,他的右眼皮卻是莫名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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