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當了一回聽眾,聽王佳麗將她的過去一一道來,腦海中不禁想起一句話:有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而有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


    不管是王佳麗,還是王佳麗曾深愛過的那個男人,都有著一段令人咋舌的黑暗過去。


    那黑暗的過去,導致了如今的他們。


    人,真的是生下來就分善惡麽?


    不排除有一些生下來就是惡種的,基因中流淌的血液都是黑色的,但更多的是後天原因導致的。


    “你是不是被我的故事打動,覺得我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王佳麗嘴角挑釁地笑道。


    “可憐?”沈烈臉上表情嘲弄,“可憐之人必可恨,你過去的不幸雖然值得同情,但那並不能成為你加害別人,害得別人家庭支離破碎的借口。”


    “我加害他們?”王佳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嘲弄起來,“那些爛賭徒,有哪一個是我逼著他們上賭桌的?又有哪一個是我求著讓他們來找我借錢的?


    我承認,有一些個大肥羊,肯定是故意做局殺豬,可能被我做局殺豬的,有哪一個會是冤枉的,那些人不是黑心老板就是貪官,要麽就是亡命徒。


    誰家正經人過日子,不選擇腳踏實地,而是把希望寄托在根本就不可能贏的賭局上?”


    沈烈嘴唇動了動,一時間竟無言反駁。


    還是那句話,可憐之人,必可恨,不管是哪一條不歸路,都沒有冤死的鬼。


    略微沉默片刻後,沈烈開口道:“你背後的那個人,以及籠罩在湯河鎮上空的那隻無形的黑手,到底是誰?你背後的人和這隻無形黑手是不是同一個人?”


    王佳麗靜靜地看著沈烈。


    沈烈沒有催促,而是靜靜等待,但心裏卻是隱隱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即便王佳麗你答應了薑雨馨,要將知道的事都說出來,可這瘋批的女人真的會說?


    “我不知道。”王佳麗語氣平靜。


    果然……


    沈烈眯了眯眼,冷笑一聲,“我們之間是有過約定的,我幫你保護好女兒,你就告訴我幕後這個人是誰,就算我們沒有約定,你剛剛才答應過妞妞。”


    王佳麗臉上格外認真,“不知道,我說不知道就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的上家。”


    “上家是誰?”


    “你應該已經接觸過了,陳狂彪,人稱外號彪子,他是我的上家,我在小王溝開設賭局,他從中抽水,借的高利貸的本金,也都是他提供給我的,我隻管維護住賭局,他會幫著從外麵釣大魚,另外我隻管往外簽借款合同,逾期還不上錢的,不用我出麵,陳狂彪會讓他手下的人找那些借錢的人收賬。”


    “他是怎麽收賬的,你知道麽?”


    “具體的不知道,但基本上都是那些老套軟硬兼施的手段,這一點你想了解不難,隨便找幾個被催過賬的一問就知道了,順便還能取證。”


    “陳狂彪背後的人,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你最好不要隱瞞。”


    “我為什麽要隱瞞,如果你真能把他們都斬草除根,我女兒妞妞就更安全了。”


    兩人又都沉默了。


    過了大概半分鍾,王佳麗在沈烈的注視下,輕歎一聲開口道:“我隻知道他叫佛爺。”


    “佛爺?”


    沈烈說完,又沉默了片刻,然後抬頭問道:“美鹿服裝廠的老板羊雅丹,她和陳狂彪是什麽關係?”


    王佳麗愣了一下,帶著幾分嘲笑道:“你說那個女的啊,她一個女人跟陳狂彪還能是什麽關係,應該是陳狂彪的情人吧,我知道她的服裝廠一直是陳狂彪罩著的。”


    沈烈道:“這麽說,你認識羊雅丹?”


    王佳麗嗬嗬一笑,“那女的那麽騷,在湯河鎮是出了名的,她一個女人能在湯河鎮這種亂糟糟的地方做買賣,而且開的還是服裝廠,其實就是一個老鴇。”


    “你跟她有過節?”


    “我跟她能有什麽過節,就是單純看她不順眼而已,自從我變成這個樣子之後,我看好看的女人都不順眼,除了我女兒,不過我得警告你一句,你動陳狂彪或許可以,但是要動這個姓羊的騷貨,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她背後的那些金主,別說是你了,就算比你更大的官兒,恐怕也惹不起。”


    說完,王佳麗閉上眼睛,語氣疲倦地道:“我累了,送我回去休息,別再送我回那個該死的審訊室。”


    沈烈打開辦公室的門,招呼了兩名警員進來,將王佳麗推走了,鎮派出所的後院有值班宿舍,把王佳麗先送去宿舍。


    王佳麗被推走後,沈烈獨自坐在辦公桌後,嘴裏輕哼呢喃,“佛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官場:拳拳到肉,專治不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貳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貳鬥並收藏官場:拳拳到肉,專治不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