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今天如果不表態,齊傳山寧願死在當場,也不肯去醫院。


    沈烈抬起頭看向一幹村民,村民們也都看著他,一雙雙眼睛中充滿惶恐,又充滿期待。


    李尚久坐在椅子上,繼續抖著二郎腿,隔著蛤蟆鏡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向沈烈。


    “沈書記,我給你出個主意怎麽樣,這些人不聽勸,你是個明白人,對他們最有利的,就是立刻簽下補償協議,這樣他們拿到錢,我也能省事,要不然縣裏的領導們天天催,讓我把這件事盡快落實,可我也不願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跟這麽一群刁民……”


    沈烈臉色冰冷,向李尚久走過來。


    李尚久身前的兩個保鏢,想要上前阻攔,被李尚久抬手攔住,“我都說了,沈書記是個明白人,他怎麽會和這群刁民一樣,一言不合就要衝我這財神爺動手……”


    砰!


    沈烈三兩步衝到李尚久麵前,直接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上,李尚久沒有絲毫反應,他根本沒料到沈烈會動手,更沒料到沈烈敢動手,於是嗷的一聲慘叫倒飛出去,倒在地上滾出去四五米遠。


    但以為這就完了?


    沈烈緊跟著衝上來,又是一腳橫踢在李尚久的肚子上,李尚久再次嗷的一聲痛叫,聲音淒厲程度比剛才更甚,身子再次在地上翻滾,一連滾出去七八米遠,撞在豬圈的門口上。


    前兩天剛下過一場雨,院子裏雖然幹了,可豬圈裏仍有積水,黑色發臭的糞水,通過豬圈門口流出來,村長大兒子在地上開了一道小溝,將這糞水引進旁邊的一小塊菜地裏。


    菜地裏的香菜、生菜、大白菜都長得綠油油的,一看這糞水就很有料勁兒。


    李尚久身上的白色名牌衣服被染黑了,鼻梁上的蛤蟆鏡早就飛出去了,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慘嚎。


    現場一片安靜。


    甚至就連村長家裏的親戚們都忘記哭喪,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在場的大多數人,對沈書記的暴脾氣都是了解一二的,可上來就動手這果斷勁兒,依舊超出眾人的認知。


    想的少的村民們,隻看到沈烈手段暴力這一麵,稍微多想一點就會明白,這兩腳代表著什麽。


    齊傳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安然地閉上了眼睛。


    “傳,傳山老伯暈倒了!”


    身旁的村民大聲驚呼道,立刻有年長的村民上前,用手指頭去掐齊傳山的人中,還有人過來將齊傳山平放在地上做心肺複蘇的,可折騰了五分鍾後,齊傳山依舊沒有醒來。


    沈烈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淚水控製不住溢出眼眶,不是他無動於衷、見死不救,而是齊傳山臉上的血色快速消失,逐漸變得發灰,已經證明人已經去了。


    齊傳山,卒。


    “md,給我幹死他!”李尚久被手下們扶了起來,眥目欲裂的大聲吼道,他感覺嘴裏鑽進了什麽東西,舔了一下鹹了吧唧的,還有一股子臭豆腐的味道,等他琢磨過味兒來之後,整個人立刻彎腰蹲在地上,哇哇的大口吐了起來。


    一群迷彩工裝褲、戰鬥大黃靴、黑背心的手下抽出腰間的甩棍,直奔沈烈過來。


    “沈哥小心!”


    一個瘦弱的身影,從大門口的方向衝過來,擋在了沈烈的身前,二虎不擋還好,這一擋拖延了沈烈躲閃的速度,結果就是眼睜睜看著二虎的後背被一根甩棍抽中,疼得他稚嫩的臉上立刻滲出細汗,而沈烈的左肩也被抽中,皮肉如裂開一般的疼。


    “靠,你們敢動我兄弟!”於先拓大喊一聲也衝上來,不過他才剛衝出一半,腳下就被地上的一個磚塊絆了一下,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門牙都磕出血了。


    於先拓顧不上疼痛,掙紮著就要爬起來。


    而沈烈此刻扶好了二虎之後,也要開始反擊了,隻是不等他動手,院子裏的村民們暴動了。


    “大家跟他們拚了!”


    “我們這麽多人,不怕他們!”


    “這裏是我們的地盤,誰孬誰是孫子!”


    ……


    永遠不要小看怒民的力量。


    一群村民就地取材,鐵鍬、鋤頭、鐮刀不夠,就去豬圈圍牆和院子圍牆上拆磚塊、石頭。


    迷彩褲打手們手裏的甩棍是威風,揮舞起來也很拉風,但在憤怒村民們的狂暴下,也就抵抗了不到三分鍾,而後要麽被打趴下,要麽抱頭鼠竄,留下一連串的哀嚎聲。


    村民們將李尚久圍住,李尚久的身前隻剩下兩個保鏢, 兩個保鏢手裏握著甩棍,臉色前所未有的緊張,李尚久也是如此。


    村民們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將目光看向沈烈,傳山老伯離世了,他們現在沒有主心骨,打那些迷彩褲的保鏢打就打了,但這個李尚久畢竟是有背景的,還是外包公司的老板,大家夥即便滿腔怒火,也不敢貿然動手。


    李尚久臉色狼狽,衝沈烈大吼道:“姓沈的,今天要是敢讓這些刁民動手打我,我保證他們接下來一毛錢也拿不到,我要把你還有這群刁民全部送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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