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林逸舟一句話都沒說。


    徐馳知道他的情緒為什麽這樣,他隻是在討厭能力不夠的自己,討厭自己沒有辦法幫那個可憐的孩子。


    回到酒店之後,林逸舟什麽都不收拾就開始瘋狂的練習畫符。


    他憋著氣一張一張畫著,徐馳看他這個樣子,緊緊皺起了眉頭。


    他走到林逸舟的旁邊,伸手奪過了他手中的符紙甩到了一旁。


    “你幹什麽!還給我!”


    林逸舟的語氣有一些憤怒,他想伸手搶奪畫筆,卻被徐馳死死的抓住雙手動彈不得。


    “放開!”


    “我不放。”


    “徐馳,你幹嘛?我可是你師兄!”


    “師兄又怎麽樣?我不能看著你作賤自己的身體。”


    林逸舟使足了勁掙紮,但還是拗不過徐馳的莽勁。


    “徐馳,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更要爭分奪秒的練習,這樣才能在那個怪物傷害那孩子的時候去控製他!那個孩子才幾歲?他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你以為我們真的能決定別人的命運嗎?”徐馳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怎麽不能!我們練習這些東西不就是幫助別人的嗎?不然呢?”


    “你幫助別人之前能不能先管一下自己的身體?你這樣下去走火入魔了怎麽辦?我們的確要盡自己的能力去解決這件事,但是也不能用錯誤的方式啊!”


    徐馳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搖晃林逸舟的肩膀。


    林逸舟的雙眼通紅,低著頭說道:


    “他又做錯了什麽呢?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裏麵,複雜又冷血。現在還有人借他的壽命,又將他跟惡鬼糾纏到了一起,他又有什麽錯?”


    徐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不是很好,於是立馬將語氣軟了下來:


    “逸舟,我知道你不忍心看這個孩子成為他們鬥爭的犧牲品,但是就像師父說的,人各有命數,就像我們練習術法一樣。


    我們在這過程中不斷地打破自己的認知,意識到了這個世界上存在別的生命體,這本身就是一件離譜的事。


    世界上有太多事情令我們身不由己了,我們根本管不過來。


    我們不是救世主,我們隻能做力所能及的事。”


    林逸舟聽完徐馳講的話,隻是沉默。


    徐馳將林逸舟扶到了床上,又用熱水洗了毛巾給他擦了臉。


    “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們接著調查,最後的兩天裏,我們一定能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林逸舟麻木的點了點頭,簡單的褪去衣物行屍走肉般躺躺進了被子裏,又將被子蒙過了自己的頭頂。


    徐馳沒有繼續喊他,隻是貼心的給他接了一杯熱水放到了床頭,隨後又自己簡單洗漱了一下也躺下了。


    這一晚,林逸舟有些迷茫,他再一次懷疑了自己學習術法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第二天醒來,倆人連早飯都沒吃就朝著秦家趕去。


    “哎?今天怎麽這麽冷清?”徐馳下車後,走在路上忍不住感歎道。


    林逸舟看向四周,本應該在院子裏忙活的保姆跟保安都不見了,而秦家的大門被敞開,能直接看到裏麵的客廳。


    二人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立馬衝了進去。


    客廳沒有人,二人又來到了三樓孩子所在的房間,依舊沒有人。


    “人都哪去了?”


    “孩子也不見了,難不成是綁架?”


    “綁架的話難道把保姆跟保安都綁走嗎?”


    林逸舟拿出了電話,給秦瀟瀟撥了過去。打了好幾次,電話那頭才響起了秦瀟瀟的聲音:


    “喂?小師傅?”


    “你們在哪?秦家為什麽沒有人?”


    “哦是這樣,您不說那個房子是陰宅嗎?這幾天我聯係人將那房子騰了出來打算賣掉,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一會你們應該就能看見搬家公司的車了,跟著車就能找到我們的新住處。”


    “好,知道了。”林逸舟說完,掛斷了電話。


    “怎麽樣?”


    “搬了。”


    “搬了?這麽突然?”


    “說是陰宅住著不吉利,換了個家。”


    “好家夥,換房子跟換手機一樣簡單,這秦家家底不一般啊!”


    “要不怎麽每個人都費盡心思呢?”


    二人吐槽完之後,搬家公司也將車開了過來。看著一件件家具被搬走,二人也無聊的到處亂逛。


    正當林逸舟在房間裏亂逛的時候,眼神突然停留在了秦瀟瀟房間裏的一個黑色檔案盒上。。


    “怎麽記得,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過呢?”林逸舟嘟囔著,雙腿不自覺的走進了秦瀟瀟的房間,徐馳見狀,也跟在他身後進去了。


    林逸舟打開檔案盒,裏麵是秦瀟瀟兒子的一些照片,還有一個陌生男人的照片。


    想必是那孩子的爸爸,說起來還沒從秦家見過他的身影。林逸舟往後翻著,突然一張醫院的化驗單映入了林逸舟的眼簾。


    林逸舟看著手裏的單子,眼神逐漸變得不可思議。


    “徐馳,過來看!”


    “好。”徐馳湊了過來,看到化驗單的時候表情跟林逸舟一樣震驚。


    “秦瀟瀟......不能懷孕?那這個孩子是......”


    “看來我們對秦瀟瀟的了解還不夠。”林逸舟說著,轉手給秦輝打去了電話。


    “在哪?”


    “我還能去哪?”秦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


    “一會兒到,有事情想問你。”沒等秦輝同意,林逸舟就掛斷了電話,走之前,將那張化驗單揣到了兜裏。


    秦輝今天倒是出息了,徐馳跟林逸舟看到他的時候,身上難聞的煙酒味少了很多。


    “找我什麽事?我妹妹有線索了嗎?”


    “不是你妹妹的事,是你二姐。”


    秦輝的眼神肉眼可見的失望,愛搭不理的說道:


    “秦瀟瀟?她又怎麽了?”


    “她的孩子是哪來的?”徐馳說的很直白。


    秦輝聽完,竟沒忍住嗤笑了一下,隨後戲謔的說著:


    “她的孩子我哪知道?難不成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或許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呢?”


    “什麽意思?”秦輝停止了笑容。


    “她平時對孩子怎麽樣?”


    秦輝想了想:


    “我沒怎麽注意過,隻不過每次見那個孩子,都感覺他話少的很,也不怎麽愛跟別人玩,有點孤僻。”


    “你覺得她對孩子怎麽樣?”


    “這我哪知道?在我們麵前自然是好的,你們到底想問什麽?神神秘秘的......”


    林逸舟靠近秦輝:


    “你二姐,根本就生不了孩子。這孩子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什麽?!”


    秦輝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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