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有些好奇地道:


    “我是在第十關被打出來的,不知道友過了幾關?”


    餘庭章暗自好笑,還真是個雛啊,一般人是絕不會向其他人這樣詢問的。


    打不到第十關的被問到會有失麵子,打過的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


    不過餘庭章對此並不在意,隨口道:


    “我也是在第十關被淘汰的。”


    說了一句後,忍了一下沒忍住,出口抱怨道:


    “那道兵太過份了,三百六十道如意梭同時射出符箭,差點把我嚇死。”


    駱九江連連點頭。


    “就是就是,我一連祭出兩件上品防禦法器都扛不住那暴雨般的攻擊,太過分了。”


    二人的談話被身旁其他人聽到,頓時有十數人也發出了抱怨。


    “沒錯,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道兵,太恐怖了,若不是被逼回圈子,現在我早被打成了篩子。”


    “嘿嘿,我估計沒有幾個人能闖過這十二關,第十關就這麽可怕,也不知道後麵的關卡是什麽?”


    一旁有人叫道:


    “第十一關我倒是知道一點,剛剛有幾個道友還在議論著。


    聽說第十一關是一名執旗道兵,沒有如意梭的攻擊手段,卻有召喚能力。


    可以一次性召喚六名操控三十六眼如意梭的道兵。


    而且如果不能快速擊潰這名道兵,他可以召喚出總數三十六名的如意梭道兵。


    最可怕的是,他還能對召喚出的道兵進行各種加持。”


    餘庭章聽著,不由得和其他人一樣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也未免太強大一些了吧,先天境的修行者怎麽可能對付的了。”


    有人喃喃自語道:


    “也不知道這道兵是哪位神靈的甲士,要是我們也能召喚就好了。”


    餘庭章此時也在心中糾結著,他也想召喚如此強大的道兵啊。


    ‘難不成還真要加入那‘轉輪教會’不成?’


    正思索間,卻見駱九江朝著自己使眼色。


    餘庭章不露痕跡地向一旁走去,駱九江緊隨其後。


    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二人在兩張相鄰的條案後坐下,駱九江小聲道:


    “這種道兵是‘先天一氣南宗’掌門如意真君創立的,共分四種,以天罡、地煞、周天、如意為名。


    可以通過加入‘轉輪教會’不斷累積任務,以貢獻點換取信香來召喚相應等級的道兵。”


    餘庭章心頭劇烈一震。


    他之前就想到‘先天一氣南宗’可能與這‘轉輪教會’有關係,但沒想到其中的關係竟然這麽深。


    平息了一下情緒,餘庭章問道:


    “第十關遇到的道兵是哪一種?”


    “是周天道兵,這種道兵要比如意道兵強大一些。


    我聽家族的長輩說,地煞道兵是金丹境,天罡道兵是元神境,也不知是真是假?”


    餘庭章感覺有些難以置信,想了想繼續問道:


    “那這些道兵的數量有多少?”


    駱九江略作思考,回道:


    “如意道兵的數量不知有多少,其它道兵的數量聽說是按照道兵名稱列數的。


    不過,我家族中一位拜入南宗的長輩說,這個數量早已不準確了,具體的數量可能隻有如意真君自己才清楚。”


    餘庭章此時有些相信駱九江剛剛說的話了。


    看來‘太極圈’的普通人所召喚的便是如意道兵了,怪不得實力與那第十關的道兵差距那麽大。


    ‘先天一氣南宗’根本不需要低階的修行者,僅憑這些道兵就足以橫掃低階修行者。


    忽地他開口問道:


    “道友可有擅長?”


    駱九江猶豫了一下,悄聲道:


    “根據家族中那位長輩的提點,家族中的晚輩們從小便學習如種植、冶煉、術數、百工等技巧。


    我修習的是鍛造,如今已能煉製下品法器。”


    餘庭章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


    隻從這一點,他就明白了散修與家族的差距,即便有機會來臨,也沒有能力抓住。


    細想半天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長。


    作為散修,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這些東西。


    每日奔波勞頓也隻是為了多賺些符錢,好在坊市之中換取修行資源。


    ‘難道隻能靠那個方法了嗎?’


    想到自己祖上留下的那根木管,餘庭章暗自思忖著。


    他並不排斥使用外力來達成目的,散修還能有什麽好顧慮的,自然是有機會就要抓住了。


    但他很是懷疑那根木管會不會有用,畢竟關聯的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正當他與駱九江閑聊之際,大廳內忽地傳來一聲清脆的罄鳴之聲。


    “叮——!”


    大廳內的數千試煉者頓時安靜下來。


    一名南宗金丹真人腳踏雲氣懸浮於眾人頭頂,高聲道:


    “請所有的試煉者勿要在喧嘩,自行找位置坐下,第二項試煉即將開始。”


    數千試煉者立刻在大廳內各自尋找空閑的座位,一時之間秩序不免有些混亂。


    餘庭章看著周圍肅立的南宗弟子,見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有一本卷錄,正不斷地書寫著什麽。


    ‘這些南宗弟子在做什麽?’


    駱九江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悄悄地道:


    “自試煉開始,南宗弟子就在觀察著我們,從行為習慣到喜好言辭都在其中,他們會根據我們時刻都反應表現來評分。”


    餘庭章心頭一凜,暗自轉目四顧,卻不知觀察自己的弟子是哪個。


    駱九江‘嗬嗬’一笑。


    “並沒有人固定地觀察某個人,他們隻是隨意地看、隨意地記錄,會有專門的人根據這些記錄來做匯總。”


    餘庭章這才了然,忍不住問道:


    “駱兄弟對這次試煉的情況知道的不少啊?”


    駱九江假作沒有聽出餘庭章言語中的試探,‘嘻嘻’笑著道:


    “其實這些內情並不保密,如果上心的話,是可以在‘星樓’中查詢到的。”


    ‘星樓?’


    餘庭章在心中默默咀嚼著這個詞。


    他當然知道‘星樓’是什麽地方。


    ‘先天一氣南宗’建立了一座對外溝通的特殊高樓,其中有蔚藍界各門各派的弟子常年滯留其中。


    聽說在那裏可以置換到很多外界難以聽聞的隱秘消息。


    但是‘星樓’並非每個人都有資格進入,最低的條件要是家族中人才行。


    餘庭章隻是一介散修,連‘星樓’的門都進不去,更別說打聽消息了。


    駱九江見到餘庭章默然的神色,這才想起‘星樓’的規矩,歉然道:


    “是小弟言語魯莽了,餘大哥不要介意。”


    餘庭章搖了搖頭,沒有在多說什麽。


    抬眼見有很多南宗弟子穿插於條案之間快速分發著紙張,忍不住問道:


    “那便是我們接下來試煉的內容嗎?”


    駱九江點了點頭,眉宇間略有愁色地道:


    “這一關是最難過的。”


    忽地他想到了什麽,試探地問道:


    “餘大哥可曾研習過‘道經’?”


    餘庭章轉念間便猜到駱九江問此話的用意,不由笑道:


    “我雖是散修,但也還讀過幾年書,一般都字還是識得的。”


    見駱九江鬆了口氣的樣子,不禁對其大生好感。


    駱九江如此詢問,顯然是擔心自己不識字才拐彎抹角問話的,這個人倒是值得一交。


    看著駱九江稚嫩的麵容,餘庭章突然開口道:


    “駱兄弟,你我初次相識,為何你會這般幫助我?”


    駱九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家中長輩曾說我性子太過內向,需要和人多做交往,我看餘大哥不像壞人,所以才”


    說到這裏,他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餘庭章嘴角上翹,露出一絲笑意。


    剛要說話,身旁已有南宗弟子遞過來數張符紋紙,他忙伸手接過。


    符紋紙入手柔滑,韌性十足,色澤淡黃卻又有雪花狀的紋路隱隱在紙上顯現。


    餘庭章再次為之驚歎。


    這可是上好的定州‘雪花宣紙’,能防蟲蛀及少量的水火侵襲,這樣的一刀紙在坊市中至少需要三枚銀符錢才能買到。


    平素間除了記載修行心得體會或是重要之事,哪舍得輕易使用。


    此刻‘先天一氣南宗’竟然用這種珍貴的紙張來答題,想到此次足有十數萬的試煉者。


    盡管與己無關,他還是不免有些為南宗感到肉痛。


    ‘這要花費多少符錢啊,看來傳言不假,‘先天一氣南宗’真是富的流油啊!’


    同時,一根根金屬柱法器被這些分發考卷的弟子有規律地排列於大廳各處。


    餘庭章身旁恰好立有一根,他悄悄打量了兩眼。


    隻是一根簡單的金屬柱,長有四尺,拇指粗細。


    在其頂端位置有一個眼狀羅盤,上麵標著繁複的刻度和三根長短不一,顏色不同的指針。


    思忖間,忽聽南宗那名金丹真人朗聲道:


    “現在進行第二項試煉,請大家自行按照卷中之題做出解答,時限一個小時。


    從此刻起,不得說話、不得交頭接耳、不得使用任何方法作弊,違者試煉失敗。”


    說話間大廳內數百南宗弟子已是站立於各處監堂,更有身穿黑衣的‘捕風台’弟子腳踏雲氣懸於空中。


    餘庭章收束心神,細細查看手中考卷。


    考卷共有十張,其中三張寫滿了字跡,七張完全空白。


    寫滿字跡的卷子中共有題目三十道,這倒是與傳說中的一百道題不太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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