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聞聽許青枝之言,心頭大震,身體‘噌’地一下不由自主就站了起來。


    失聲叫道:


    “什麽?當真有人破解了元氣的奧秘?”


    許青枝搖搖頭道:


    “還不算完全破解了元氣的秘密,但他已經將元氣解析的差不多了。”


    張克有些急不可耐,叫道:


    “那還等什麽,快帶我去見見此人,卻不知是本門哪位高人?”


    許青枝的神情變得有些奇特,輕笑一聲道:


    “此人還真就不是本門弟子,而是一個普通人。”


    張克怔住了,看著許青枝不可思議地道:


    “什麽?你的意思是竟然是一個普通人解開了元氣的奧秘?


    這怎麽可能?”


    許青枝也是苦笑了一下,歎道: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元氣’這種修行者的根本力量,居然會由一個根本感受不到‘元氣’存在的普通人解析出來。”


    一旁的碧落真人與苑金婷也是第一次聽說此事,全都大為震驚。


    許青枝看了二人一眼,低聲道:


    “此人名叫丁秀卿,現居青水郡勒溪縣三水鎮,本是域外昆竹山之人。


    由於其家族受人打壓分崩離析,四十一年前丁秀卿帶著祖母與妹妹離開昆竹山來到三水鎮落腳。


    後來丁秀卿之妹丁秀蓮與本門外門弟子石開英的兒子石子玉結親,生有三子兩女,在三水鎮紮了根。


    這丁秀卿的家族本也是修行家族,血脈傳承了一道天賦‘真實之眼’。


    其家族早在兩千年前就憑借此天賦神通發現元氣才是修行的根本,故此一直在暗中研究。


    後來家族沒落,連修行者都斷了代,直到丁秀卿幼時家族遭逢大難,才偶然覺醒了這一神通。


    來到三水鎮之後,丁秀卿發現掌門發布的任務恰好與其家族對‘元氣’研究的方向一致,便將這一項研究繼續下去。


    十幾年前,有一次蟲族入侵三水鎮,丁秀卿在危急關頭無意中引動了天地元氣,就此解開了關於‘元氣’的某些奧秘。


    三年前,丁秀卿找到我,將家傳十二卷‘元氣論’以及自己研究出的成果獻上。


    因為事關重大,此事僅隻我一人知曉。”


    “做得好!”


    張克稱讚了一聲,隨後雙眉一挑,肅容沉聲問道:


    “這二人來曆可清白?”


    許青枝明白張克話中之意,正色答道:


    “已調查過了,身家清白絕非其它宗門暗線。”


    張克長長舒了口氣,毅然道:


    “走,帶我去見他!”


    他沒有詢問丁秀卿提出的要求,這個毫無意義。


    當丁秀卿攜帶如此重要的成果進入‘南宗’後,他就沒準備讓他離開。


    不管丁秀卿提出什麽樣的要求,張克都會竭盡宗門之力滿足他的願望。


    淩霄殿九層偏殿。


    空寂的大殿內隻有四人。


    張克、許青枝、苑金婷,以及一個白發蒼蒼,佝僂著身體的老人。


    而在老人的身旁,放著一個略顯破舊的藤條書箱。


    看著眼前衣著樸素,滿麵皺紋的丁秀卿,張克仔細探查了數次,竟然當真是一名普通人。


    丁秀卿的情況與宗門的外門弟子有些類似。


    雖然覺醒了神通,但卻沒有完成築基,無法與天地元氣溝通,故此還算不上是修行者。


    張克眼神轉動,將目光從書箱處收回,對著丁秀卿拱手道:


    “貧道張克,先天一氣南宗掌門,在此見過……見過丁先生。”


    張克險些沒有找到合適的稱呼,思來想去決定還是以先生相稱,他做出的成果值得張克尊稱一聲。


    丁秀卿勉強睜開渾濁的雙眼,眯瞪著看了半晌,才歎息一聲道:


    “終究還是神仙好啊!


    聽聞真君已有四百歲,可如今看來卻似弱冠少年,而我才不過古稀之年,卻已耳聾眼花,沒一個牙齒了。”


    苑金婷上前將丁秀卿攙扶著坐下。


    張克與丁秀卿隔案相坐,許青枝與苑金婷一左一右坐於一旁相陪。


    因丁秀卿身體太過虛弱,就連略帶靈氣的茶水都無法品茗,許青枝隻能找一些世俗界的茶水為二人沏上。


    張克沒有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丁先生大概也對本界情況有所知曉。


    四十餘年前,域外有億萬蟲族來襲,貧道這些年一直在域外與蟲族廝殺。


    前些日子瓊州鬼門大開,致使數十萬百姓喪命,貧道也是解決了這件事後才有機會回來。


    聽聞丁先生前來本門已有三年,但因丁先生的研究成果太過驚世駭俗,一旦消息外泄,可能會對本門造成滅頂之災。


    為了安全起見,故此一直限製著丁先生的自由,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先生見諒。”


    許青枝站起身,朝著丁秀卿躬身一禮。


    “這是我做出的決定,在此我向先生賠罪!”


    丁秀卿苦笑一聲,歎道:


    “罷了,我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世俗凡人,今日能得兩位如此尊重已是幸事,又豈敢有埋怨之心。”


    略做停頓,接著又道:


    “匹夫無罪,懷璧自罪!


    自三年前定下心前來‘南宗’之後,我其實也是懷了必死之心的。


    從許真人對待我的態度,看得出對我拿出的這份研究非常重視,可我這書箱就放在身邊,許真人卻從未有過強取豪奪之意。


    如此光明磊落的行徑,我為自己身為蓬萊九郡的一員而深感榮幸自豪。”


    張克等丁秀卿說完,才開口道:


    “看先生精神有些不濟,恐難長時間交流,那我便直說了。


    今日請先生過來,一則道歉,二則想向先生請教一下關於‘元氣’的秘密,卻不知先生可願賜教?”


    丁秀卿伸手拍了拍身旁的書箱,輕聲道:


    “我的家族本是‘瓊林界’昆竹山的修行大族,隻是後來因子孫不肖逐漸沒落。


    不過家族世代研究‘元氣’,也因此有了一些體會與感悟。


    這書箱內共有我丁家珍藏的十二卷‘元氣論’,另外還有我這些年對‘元氣’的一些研究。


    今日我便將這些東西獻給宗門,希望它能夠幫助宗門變得更加強大。”


    說著緩緩伸出雙手,吃力地將書箱推向張克。


    出於尊重,張克沒有直接上手去拿,那會顯得自己太過急切,對苑金婷道:


    “金婷,你去幫丁先生一下。”


    “是!”


    苑金婷應了一聲,起身來到丁秀卿的身旁,幫著他將書箱放到案幾上打開。


    將一冊冊用不知名材質製成的書冊整整齊齊地擺放到案幾上。


    隻是稍稍動了幾下,丁秀卿已是微微喘開粗氣。


    隻剩下一層皮包著的幹枯手臂輕柔地摩挲著案幾上的書冊,歎息道:


    “我丁家有一門天賦神通,名為‘真實之眼’,它能看到事物的本質,但每一次激活都需要以生命作為代價。


    本來我是想將‘元氣’的奧秘完全研究透徹再獻給宗門的。


    可三年前我發現因多次施展天賦神通,導致身體虧損嚴重,已沒有精力繼續研究下去。


    所以我才將這未完成的成果奉上,希望宗門將這份研究繼續下去。


    我的要求不高,隻希望有一天,當‘元氣’的奧秘真的完全研究透徹之後,看在我丁家為這件事付出了無數心血的份上,能夠署一個名字。


    證明我丁家為解開‘元氣’的奧秘做出過貢獻。


    丁秀卿在此拜托了!”


    丁秀卿語氣有些沙啞地說著,顫顫巍巍地想要起身施禮。


    苑金婷連忙在旁邊將其攙扶住。


    看著案幾上那一冊冊厚厚的書冊,張克勉強克製著自己想要翻看的衝動。


    對於丁秀卿的請求,他沒有直接回複,不是想要將丁秀卿家族兩千年的心血侵占,而是他有了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


    思索了片刻,張克忽地開口道:


    “丁先生,我昔日曾經說過,隻要有人能夠解開‘元氣’的奧秘,我願答應他的所有請求。


    現在,我想請問丁先生,你想要從我這裏獲得什麽?”


    這幾天單位事情較多,今日時間不夠了暫且更新少許,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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