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朔真君顫抖著發出歇斯底裏的狂笑。


    “哈哈哈~!你們看到了嗎?


    這就是我的同門,我的朋友,一起喝酒,一起殺人,一同高歌,相處了上千年的好兄弟。


    當我請他到家中喝酒的時候,他竟然灌醉我,當著我的麵搞我的妻子。


    哈哈哈!!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嗎?


    告訴你,我知道,我清醒著


    嗚嗚嗚~~!


    可我是個懦夫,因為我無能,我硬不起來,我就隻能像個烏龜一樣縮著。


    看著伱們像兩條蟲子一樣纏扭在一起。


    你能想象我心裏是什麽感受嗎?


    痛苦、屈辱、恨、怒、絕望


    哈哈哈!


    你又怎麽會理解這些呢,因為你在享受啊,享受著這種給其他人帶來痛苦的感覺。


    心裏的、身體的雙重刺激,是不是特別的有感覺


    哈哈哈~~~!”


    陽朔真君瘋狂地哭著、笑著,似乎要將這些憋在心裏幾百年的氣全部吐出來。


    這一刻,他早已忘記了尊嚴與顏麵,他隻想痛痛快快地說出這一切。


    再憋在心裏,他真的會瘋掉的!


    張克等人沉默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雙眼不斷向外滲著血和淚的男人。


    身為一名洞天境的元神真君,居然會被逼的像死狗一樣狼狽。


    “嗬嗬嗬,你以為我的妻子不知道嗎?


    不,她知道!


    她知道我醒著、知道我在看著你在搞她。


    她故意放肆、放縱地叫著,扭動著。


    就是要讓我知道,這每個男人都能做到的事,我就是不行。


    因為我不是個男人!


    她要從心底踐踏著我的尊嚴,把我的淚、我的血、我的恨、我的無奈、我的屈辱、我的絕望都轉化成特殊的力量。”


    說到這裏,陽朔真君看著薑中澤,嘴角露出了極其詭異的笑容。


    “薑中澤,你以為真的是你征服了她嗎?


    哈哈哈!


    太可笑了,我的妻子是什麽人?


    ‘合歡教’水月真君,她是雲雨道君的愛女,據說他們是父女,嗬嗬嗬!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妻子想要找的就是我這樣的人。”


    陽朔真君瘋了似的大笑著。


    “有沒有聽說過‘合歡教’有一種直通道君的特殊道法”


    他死死盯著薑中澤,一字一頓地道:


    “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張克靜靜地聽著陽朔真君的發泄,直到其最後吐出的九個字,張克終於明白了。


    陽朔真君遭受到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而無論是陽朔真君還是薑中澤顯然都是這個故事中某個看似無害之人的掌中玩物。


    也就從此時起,張克對‘合歡教’充滿了忌憚。


    隻是一個女人,不但毀了兩名洞天真君,使得宗門內訌,失去團結,更借助他們的痛與歡修煉道法。


    這幾千年裏,‘合歡教’一直默默地發展著,像水月真君這樣的女人不知道送出去多少。


    到了如今,其背地裏究竟有著怎樣的影響力,恐怕除了‘合歡教’之外無人知道。


    可是有一點可以確定,數十年前‘合歡教’通過宗門升階輕鬆晉階上品宗門。


    一定有數不清像水月真君這樣的人在推動。


    現在,張克反倒有些慶幸了,幸虧‘先天一氣宗’當初實力弱小,並不被‘合歡教’看在眼裏。


    否則今日的‘先天一氣宗’還真不一定是誰說了算。


    畢竟這些外嫁的‘合歡教’弟子如今可是有著上品宗門在背後撐腰。


    ‘看起來,這‘合歡教’謀算很大啊!


    嗯!等這件事結束後,必須和衝霄掌教說一說‘合歡教’的事情了。’


    張克暗自警醒著、思索著。


    對於陽朔真君,張克雖然感覺其有些可憐,但並不同情。


    自己無能就不要禍害其她人,那二十七名妻妾何嚐不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陽朔真君自己先行出現錯誤,這種慘事又怎麽會發生。


    要不然為何薑中澤不去禍害其他同門。


    呃~~!或許其他的同門也被薑中澤禍害了吧!


    想到這裏,張克對薑中澤更加厭惡。


    這不是仇恨,而是單純的討厭與厭惡,就像是走路的時候看到一坨屎的感覺。


    薑中澤也被陽朔真君的話驚到了,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咬著牙道:


    “陽朔,你好歹也是真君,這種挑撥離間的話就不必說了,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我承認是不該碰你的妻妾,可你既然不用,我幫你用用,也算幫你安慰她們了”


    張克實在無法忍受薑中澤了,高聲喝道:


    “畜生!


    閉嘴好嗎!


    生而為人,想不到我竟然和你是同一個種族,我為此而感到恥辱與羞愧。


    現在我恨不得永遠閉住呼吸,因為我居然和你在呼吸著同樣的空氣。


    因為你,這空氣都變得汙濁、惡心!


    為了還這方天地一個幹淨。


    現在,請你去死!好嗎?”


    說到最後,張克話語中的森然之氣已是凜若冰霜,完全按捺不住想要動手的欲望。


    這種人渣真的不應該再讓他存活下去,他的存在就是對‘人’最大的侮辱。


    可沒等張克出手,當陽朔真君痛痛快快地把話說完,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心氣了。


    原本他還想活著,可當他引動‘染綠’之後,心中的那根弦斷掉了。


    陽朔真君仰頭遙望青州的方向,眼中閃過最後的一絲眷戀。


    猛地朝前一撲,在他撲出去的同時,渾身上下突然燃起了無盡的紫色火焰。


    就像一團被點燃的飛蛾,挾帶著怨與恨,朝著薑中澤撲了過去。


    這一刻,就算是雲池真君都沒有絲毫想要插手的意思。


    這或許是陽朔真君作為一個男人最後的一點尊嚴吧!


    薑中澤的心已經平定下來,現在的局勢對自己極其不利。


    如果想要活下去,不管願不願意,自己也隻有殺死眼前的這個人這唯一的一條路了。


    見著陽朔真君向自己撲來,薑中澤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紫光跳折閃動。


    薑中澤的神色很是鄭重,陽朔真君此時所用的是‘生死無常宗’用來拚命的一門道法。


    ‘天魔解體’


    一種近乎不可逆的特殊道法,此法一旦使出,可以獲得自身三倍以上的力量。


    但使用此法的後果極其嚴重,以陽朔真君現在的情況來看,等此法作用過後,除了隕落沒有第二種下場。


    陽朔真君此刻顯然是在以自己的命來換薑中澤的命。


    隨著他心念一動,之前以【酆都鬼門】放出的那三具金甲屍與其餘的幾具幽冥惡靈圍堵在他的麵前。


    金甲屍三十片泛著金芒的指甲脫手而出,三十道金線快如電光直接穿向燃燒著的陽朔真君。


    金甲屍天賦神通:‘剜心’


    此術凶、毒、狠,蘊含死氣、屍毒,鋒銳無雙,一般的防禦法寶在此術麵前和紙糊的沒什麽區別。


    對於三十道金線的攻擊,陽朔真君沒有絲毫想要躲避的意思。


    任憑金線透體而過,繼續衝向薑中澤。


    薑中澤不禁大駭,來不及多想,直接閃身到張克等人近前。


    性命攸關之際,他也顧不得張克等人會不會對自己出手了。


    與此同時,薑中澤奮力拋出一方石印。


    石印在出手的瞬間便已變得數丈大小,石印飛快地旋轉著,印璽下方鐫刻著一個血色雲篆‘鎮’字。


    但是,這枚石印飛起來後居然沒有向著陽朔真君攻去,而是突然綻放出無盡的紅光將張克與黑白無常定住。


    四品先天靈寶:【鎮獄】


    這是薑中澤的本命法寶,也是這一次他準備替換‘方尖碑’的寶物。


    為了成就四品先天,‘生死無常宗’幾乎將宗門三成的資源砸在這件寶物上,為的就是薑中澤能夠以此物鎮壓白骨平原。


    ‘嗯???’


    ‘不好!’


    張克在被石印定住的瞬間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


    果不其然,隻見陽朔真君如風一樣穿過薑中澤的身側,卻根本沒有對其動手。


    而是直接衝到‘方尖碑’的近前,猛地激發出‘天魔解體’的所有力量將自己引爆。


    “轟——!”


    在他引爆自己的同時,張克清晰地聽到了陽朔真君留存世間的最後一句話。


    “薑中澤!我恨你!”


    也就在這時,薑中澤突然轉頭對雲池真君喝道:


    “想要活命,殺了他們!”


    陰陽殿外。


    胖大的幽魂已不在騎乘火焰駒,拎著‘降魔杵’站在紫色光幕外揪著自己的頭發一根一根數著。


    “進!”


    “不進!”


    “進!”


    “不進!”


    正數著頭發,一名頂盔摜甲青麵獠牙的女性鬼將走到他的近前,雙手一拱,然後指向紫色光幕。


    胖大幽魂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紫色光幕,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不行!媽媽說過的,沒有邀請不能進入別人家裏。”


    鬼將眼中綠芒閃動了一下,像是被其話語驚到,雙手在身前比劃著。


    胖大幽魂費力地領悟著鬼將的手勢。


    “你是說這裏是我們.自己的地方?”


    不論是身前的這名鬼將還是其背後成群結隊的鬼將陰兵眼中綠芒齊齊一跳,似乎是長長鬆了口氣。


    ‘唉!攤上這麽一位頭領,真是見鬼了!’


    胖大幽魂撓了撓頭,若有所思地道:


    “唔,你們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啊!


    不過,你們為什麽不早說,害得安安在這裏傻等。”


    鬼將眼中的火苗明滅不定的顫動著,任何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思緒的雜亂。


    “嗡——!”


    正在這時,紫色光幕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把緊貼著的胖大幽魂嚇了一大跳。


    手上一緊,把自己的頭發薅下來數根。


    “哎呦!好痛!”


    胖大幽魂叫了一聲,頻頻摸頭,連連呼痛。


    眾多的鬼將感受到光幕之中似乎有大事發生,一個個眼中綠芒大盛,腳下快步來到光幕之前。


    可任憑他們如何攻擊、擠壓,始終無法進入光幕之內。


    無可奈何,眾多鬼將又轉頭看向胖大幽魂。


    隻見他的一雙細長眼睛眯的隻剩下一條縫隙,此刻正捂著嘴偷樂。


    “咯咯咯!太好笑了,你們連自己的家都進不去。


    哈哈哈!擠門的樣子好醜哦!”


    為首的鬼將無力地垂下了頭,她已經對自己的首領絕望了,不想再努力解釋什麽了。


    可偏偏胖大幽魂還不放過她,捏著她的下巴將其頭抬起。


    “對了,我剛才數到哪了,是‘進’還是‘不進’?”


    鬼將有氣無力地指了指紫色光幕。


    胖大幽魂恍然點頭道:


    “哦,是‘進’啊!”


    說著鬆開鬼將,右手‘降魔杵’隨意地在紫色光幕上一劃,一道裂口像拉鏈被拉開一樣分開。


    胖大幽魂抬腳進入裂口中消失。


    那女性鬼將呆滯了瞬間後,連忙緊隨其後,哪知


    “噗~~~!”


    她就像一幅畫被貼在了紫色光幕上。


    心靈之中傳來胖大幽魂忍俊不禁的嬉笑聲。


    “咦~~!掛在牆上了,好醜哦!”


    女性鬼將眼中綠芒頻閃,用力地拿頭撞向光幕,顯然已混亂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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