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獨尊樓,張麻看到左成喜愁眉苦臉的樣子,遲疑了一下,問道:“有去九雲洞的地圖嗎?”


    左成喜正要找甘維雲匯報情況。


    現在靳長喜的下落與貼身物品都已尋得,但最好的追捕時機已過,有些發愁。


    聞聽張麻之言,先是一愣,而後大喜道:“張道友可是有辦法?”


    張麻搖頭道:“待我查看地圖後再說!”


    左成喜道:“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了,地圖樓上就有,你在此稍等片刻。”


    說完急匆匆離開。


    沒過幾分鍾,就拿了一卷地圖過來,直接展開。


    介紹道:“這裏,是我們現在的地方,東北方大概一萬裏地方,就是元辰山九雲洞的位置。”


    張麻仔細比照地圖,發現地圖上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島嶼,其實相距不算太遠。


    但想要追捕卻很困難,沿路需要改乘不同方向的船隻。


    而且運氣不好的話,等上幾天都等不到去往自己目的地的船隻,這也是最困難的。


    心裏舒了口氣,對於別人是困難,但對自己可不是啊。


    又詢問了一下碧霄宮所在的位置,計算了一下時間,大致來得及。


    想了一下,道:“你幫我開一張通行手令,不需要什麽功能,隻要不被問詢就好。”


    左成喜略一猶豫,咬咬牙應了。


    ......


    張麻檢查著靳長喜的畫像、貼身物品,以及一卷記載了靳長喜生平喜好的資料。


    等一切置辦妥當,已是半個小時後了。


    對左成喜道:“此行快則二十天,慢則二十五天,若是到時我沒能回來,你們再另想辦法。”


    說完對著左成喜拱拱手。


    雙肩猛地一抖,一蓬灰霧炸開,一隻隼自灰霧中飛出,猶如一道閃電,眨眼間就已消失不見。


    左成喜看著已經遠去的黑點,心中震驚不已。


    喃喃道:“師叔,你說的沒錯,這個張麻子還真是個人物。”


    ......


    四月三十日。


    夜。


    海麵上,一處孤零零的島礁露出海麵,方圓不過數丈。


    被海水常年衝刷及腐蝕,顏色顯露出一種灰白,幾縷海藻隨處生長著。


    遠處的天空中,一個黑點急速飛行過來,似乎早已找準位置,俯衝著落在島礁上。


    一蓬灰霧閃過,張麻跌跌撞撞地走出來。


    腳下一個趔趄,腿腳酥軟,已是身疲力竭。


    因為這次任務時間比較緊,張麻有些心急,變作隼一路疾飛。


    等飛到了地圖標注的位置時,才發現因為海水漲潮,原本的島礁被海水淹沒,竟然沒了落腳點。


    而因為近兩個小時的急速飛行,神魂力量消耗不少,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太久的時間。


    好在此處還處於近海區域,島礁較多,終究找到一處適合休息的地方。


    此次穿行區域多為海域,本來開始他還曾經變作魚類在海中行動。


    不曾想,海中的危險比起陸地實在多太多了。


    各種海獸、凶猛的魚群、漩渦、就連方位都很難準確定位。


    甚至還有各種不可思議的存在隨處可見。


    而張麻此時的“如意變化”還不能變化出超凡生物。


    在海中隻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頻頻遇險,險些被大魚吃掉。


    即使是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心有餘悸。


    ...


    休息了一陣,起身觀察水位,計算出今晚島礁應該不會被淹沒,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略微整理出一片空地,以折符術折出來的符文宅院,麵積太大,場地有些狹小無法展開。


    沒辦法,隻能放出符文車,固定好,布置好警戒手段,這才進入符文車修整。


    簡易洗漱一番,鋪好軟綿綿的絲絨棉被,四仰八叉地一頭栽倒。


    四肢舒展開來,渾身“咯嘣咯嘣”筋骨響動。


    一團熱氣暖烘烘地遊走全身,不由得舒服地歎了口氣。


    懶懶的趴著,一下也不想動彈。


    直到幾分鍾後,才勉強壓抑著困意。


    盤膝坐好,運轉周天,繼續每日的晚課修煉。


    島礁孤零零地立在海中。


    海水隨著波浪起伏一次次衝刷著島礁,發出“嘩嘩”的聲響。


    半晌後。


    張麻結束晚課,閑來無事,仰躺在車頂,盯著漆黑的夜空出神。


    神念探針有距離限製,所以他抬頭也無法看到天上的星星,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每隔幾天,他就會對自己近期的行為加以反思,默默反省自身。


    琢磨自己的行為,找出其中的不足之處。


    修行路上,無數艱難險阻,有的需要避開,而有的則隻能披荊斬棘奮勇向前。


    回顧自己近期的行為,有些為這次做出頭鳥懊惱。


    自己本來就有事,這一路上,耽擱的時間不少。


    但看到這種事,有能力卻不出手,總感覺像是如鯁在喉,自己心中的那道關卡過不去。


    暗歎一聲,夢境中那個世界中的某些觀念終究還是影響了自己。


    但他並不後悔,那天如果自己不出手。


    有一些人必定會喪生在火場中,一些家庭會破碎,痛苦伴隨一生。


    現在最大的凶手潛逃在外,不將他繩之以法,或許同樣的災難會再次發生。


    自己豈能容他做壞事後依然逍遙快活,煉魂燈才是他唯一的下場。


    將一些心得體會及做事魯莽的地方重點標注後,合上自訂的隨想記錄卷本。


    “唉!”


    他現在發愁的是碧霄宮,顯然這就是邢光秀背後真君的根腳。


    碧霄宮同樣是萊州三流宗派。


    門中有真君三人,門下弟子不多,且多為女性,占據了十數個大型島嶼,少與外界接觸。


    張麻打聽了一番,估計自己得罪的應該是碧霄宮三島主“玉觀音”單千慧。


    據說這位真君出身青樓,以擅長歌舞,肌膚美白如玉聞名。


    未踏入修行前,是當地首屈一指的花魁。


    後來機緣巧合在古籍中,自行領悟神通,踏上修行之路。


    其本人天資聰慧,根骨非凡,隻短短兩百年就已成就真君之位。


    精擅八百雲篆,自創“太陰蕩魂法”,實力極強。


    張麻顧慮的是聽說這位島主性格極其怪異,很難琢磨,暗恨自己手欠,一封信撕出個真君來。


    隨手用符紙折了一隻海燕,托在掌心,神念探查其中,摸索關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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