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年輕人無聊地四下張望,問道:“陳師兄,此次沱城玄空大師開壇講法,會不會有百花教弟子出現。”


    陳師兄是個看著有些憨厚老成的年輕人,聞言搖頭:“不清楚,聽師父說,好像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開壇講法隻是個由頭。”


    頓了一下道:“常師弟,在外行走,說話行事須得謹慎,莫要生出事端來。”


    常師弟不在意的搖了搖折扇,點頭答應,陳師兄與另一人互視一眼,有些擔憂。


    常師弟是師父獨子,向來溺愛的很,寵的不成樣子。


    在自家地界還好,有師父約束,其他人又給師父麵子,還克製的住。


    這次出來,陳師兄發現師弟的心有些野了,怕是要出事。


    正要繼續勸說,卻見師弟眼睛發亮,遙遙看著外麵,一動不動。


    轉頭看去,見有一個紅裙女子進入茶寮,姿容秀美,身段婀娜,成熟女性散發出的魅力瞬間使得常師弟挪不開眼睛。


    陳師兄咳嗽一聲,常師弟才反應過來,微微一笑,自我整理衣著,挺直身體,悄悄看著。


    芍藥夫人一眼就將茶寮看了個通透,沒發現張麻身影,暗舒了口氣,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茶寮老板趕緊端上熱茶,又配上幾碟鹹菜雞蛋等物。


    芍藥夫人也是真的有些餓了,接連小口進食,速度雖快,依然顯得很是優雅。


    噓口氣,喝了幾口熱茶,腹中有了熱氣,感覺身上舒服不少,緩過氣來,四下大量。


    看到眼前小女孩死死頂著自己桌上的吃食,本待不予理會。


    心思一動,拿起一個雞蛋剝開,微笑朝著小女孩示意,小女孩看著自己母親,不敢過去。


    芍藥夫人微笑道:“孩子蠻可愛的!”


    那夫妻二人有些不好意思,那母親催促孩子過來,小女孩慢慢挪過來。


    芍藥夫人將雞蛋遞給女孩:“給!吃吧!”


    女孩開心地吃著雞蛋,芍藥夫人溫柔地取出一塊手帕幫女孩臉上的汙漬擦掉。


    常師弟看著這一幕,刹那間心都好似被融化了,隻是癡癡地看著芍藥夫人。


    忽地門口出現一人,幾人不由轉頭看去。


    隻見一名道士站在門口,身穿繡著金線的黑紗道袍,身形魁梧高大。


    散發披肩,古銅色的臉上,雙眉狹長猶如刀鋒,緊閉雙眼,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線,陽剛之氣盡顯。


    眉心處有淡金色符紋時隱時現,又添幾分神秘。


    芍藥夫人心中一顫,臉色變得煞白,腦中急速運轉,尋找生機。


    抬眼看到常師弟的神情,心中一動,頓時露出一種楚楚可憐、委委屈屈的模樣,小心翼翼地看著張麻。


    感知到茶寮中芍藥夫人的氣息,長籲了一口氣。


    通幽道人隻是練功,而擄人的事情全是芍藥夫人與豺道人親手抄辦。


    張麻覺得哪怕多讓芍藥夫人多活一秒鍾,都是對生命最大的褻瀆。


    不再遲疑,邁步進入,來到芍藥夫人麵前,探手就抓。


    芍藥夫人也不躲閃,隻是無助地流著淚。


    常師弟心痛極了,猛地站起,喝道:“兀那道士,你想作甚?”


    張麻不理睬,左手一把將芍藥夫人抓在手中,本想當場擊殺。


    感知到一旁麵露驚恐的小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動手。


    轉身剛要離開,忽地感知到一道符籙朝著自己後背襲來。


    沒辦法,將芍藥夫人放開,左手反手一彈,一麵符盾擋在身後,將襲來的符籙擋住。


    轉過身來,麵向那個持扇年輕人。


    睜開泛著白翳的眼睛,一拱手,沉聲道:“貧道先天一氣宗張麻子見過幾位道友,不知道這是何意?”


    常師弟“刷”地一下將折扇合住,叫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不管你是何門何派的弟子,看著你欺負良善弱女子,就是不行,我就要管!”


    “哈哈哈~!”


    “弱女子?還良善?你是在逗我開心嗎?”


    陳師兄阻止常師弟繼續說話,拱手道:“張師兄不必理會我這師弟,在下陳挽州,漓江派弟子,這兩人是我同門,趙嵐、常鑫。”


    常師弟叫道:“師兄何必與他客氣,大派弟子啊,正想領教一下!”


    張麻冷笑道:“還想與我動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來是打小被寵壞了!”


    “那芍藥夫人作惡多端,我抓她多日,你居然還能被她利用,說你是個白癡都抬舉了!”


    說完再次拱手道:“告辭!”


    搖身一變化作一隻隼去追早已暗中逃離的芍藥夫人。


    看到他離開時的手段,三人大吃一驚,再看時,卻不知道何時芍藥夫人已消失不見蹤影。


    陳挽州歎口氣道:“常師弟,你這脾氣要改改了,那張麻子既然報出了宗門,可見此事必不怕追查,你此番行事卻是魯莽了!”


    趙嵐喃喃道:“張麻子...好熟悉的名字,在哪聽到過呢?”


    常鑫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此時也反應過來,怕是被那女人利用了。


    忽地趙嵐一拍手道:“想起來了,先天一氣宗的張麻子!護身符不就是他創造的嘛!”


    看著遠處隻剩下一個黑點的張麻,三人有些意興闌珊。


    芍藥夫人趁著張麻與那幾人對峙,慌亂逃走。


    就近找了個小樹林,再次利用法器“三相遮罩”將自己隱起身形。


    “三相遮罩”是一件特殊法器,可以在樹林、土石、沙漠等地隱藏身形。


    她這麽多年來,多次凶險危機都是靠此法器逃得性命。


    屏住呼吸,悄悄觀察著,不多時,一隻隼飛了進來。


    她本來也沒在意,卻見那隻隼落在樹梢上身體一抖,一蓬灰霧炸開,張麻顯現出來。


    她險些驚呼出聲,才知道為何一直逃不出追捕。


    張麻感知了一下周圍,竟然沒有發覺到芍藥夫人的蹤跡。


    皺了皺眉,左手一彈,密宗符鳥飛出,繞了幾圈,也沒有發現。


    難道芍藥夫人已經離開了嗎,琢磨片刻,張麻從樹梢上跳下。


    沉下心,調整呼吸,將感知範圍縮小到極點,然後以自己為中心,試著將感知如波紋一樣蕩開。


    輕微的“嗡嗡”聲傳出,一道道無形的波紋向外震蕩,在心中構建三維成像,周圍的一切都被標注出來。


    雖然這種辦法很耗費精神,但效果不錯。


    緊閉的雙眼睜開,泛著白翳的眼睛轉向一個位置,喃喃道:“找到你了!”


    芍藥夫人看著張麻轉向盯住自己的泛白眼神,明白自己被發現了。


    當機立斷,收起“三相遮罩”,調動全部法力,施展法術“穿林術”逃走。


    隻見她遇到荊棘樹木不躲不閃,全身閃耀綠光徑自穿過,毫無阻隔。


    這門法術的進階法術就是“木遁”之法,可惜芍藥夫人沒有學會。


    一口氣跑出上百丈,才舒了口氣停住腳步,卻見身旁一扇光門打開,張麻邁步走了出來。


    芍藥夫人絕望了,癱倒在地上,嘶聲道:“放了我,隻要放過我,怎麽樣都行!”


    說著雙手將自己衣領撕開,露出白花花的肌膚。


    張麻嗬嗬一笑:“你對一個瞎子拋媚眼,不覺得可笑嗎!”


    說著屈指一彈,一柄二轉符劍擎在手中,緩步朝芍藥夫人走來。


    芍藥夫人痛哭流涕地向後退著,口中不停討擾。


    “求求你,饒了我吧!”


    “我會改好的,再也不害人了,求求你!”


    芍藥夫人手足並用向後退蹭,張麻心中感到別扭,怎麽感覺自己像是個反派惡徒一樣。


    剛要開口,芍藥夫人看他分心,眼神一動,繼續求饒:“求求你,饒了我……”


    “我”字剛出口,一點白芒自口中激射而出,疾如閃電,衝著張麻眉心射來。


    張麻這次是真沒想到,但他有“先攻”在手,從不懼怕偷襲。


    施展神通“先攻”,一條灰線將張麻與那道白芒連在一起。


    黑白兩色始終隱現二人頭頂,激發“加速”效果,頓時速度猛地加快,頭一偏,那道白芒擦著耳邊飛射過去。


    芍藥夫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一丈之內,她此招出手,從未落空,是她的殺手鐧。


    張麻抬起一腳,將芍藥夫人踩在腳下,他所具備的力量使芍藥夫人無法掙紮擺脫。


    芍藥夫人被腳踩著,感覺如壓大山,有些喘不過氣來。


    “嗬嗬~!”


    抬著張麻的腳,拚命掙紮,忽地想起一事,忙道:“我知道“金蟬九轉”功法下落,饒了我,就送給你!”


    張麻毫不理會,單手舉起符劍。


    輕聲道:“芍藥夫人,你殘害百姓上百人,罪不容恕,現判你斬首之刑,你可服氣!”


    芍藥夫人這下是真的害怕了,嘶聲道:“不服!不服!”


    張麻嗬嗬一笑:“反對無效!”


    一劍斬下,“噌”地一下,芍藥夫人頭顱被斬下,掉在身旁。


    “籲~!”


    張麻長長舒了口氣,將符劍舉過頭頂,禮敬四方,大聲道:“無辜慘死冤魂!在天之靈,請安息吧!”


    正要將芍藥夫人屍體埋葬,心中一動,搜查一番後,以聚沙成塔之法將屍體掩埋後離開。


    回到邊馬鎮的客棧,泡澡洗去一身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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