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競冬拿著手裏的補充協議看了又看,興奮得想叫、想笑,憋悶了幾個月的心情總算有了點陽光,他回到公司就往秋雅的辦公室去,打算和她一起出去好好吃一頓,剛到她辦公室的門口,許諾在後麵叫住他:“餘董,秋總請假回家了!”


    “請假,她怎麽沒跟我說!”餘競冬有點納悶。


    “她說看你太忙,來不及說了,好像是她家裏有人病了!”許諾說完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餘競冬拿出手機給秋雅打電話,想到這些日子為項目的事焦頭爛額,也沒顧上她,該問問她究竟是誰病了,嚴不嚴重,然而,電話打過去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他又往她家裏打,接電話的是秋雅的媽媽,一聽餘競冬的聲音就問他什麽時候和秋雅一起回來,餘競冬覺得奇怪,隻好謹慎地問她家裏是不是一切都好,秋雅有沒有經常打電話問候等等,秋媽媽一個勁地說家裏都好,讓餘競冬和秋雅都放心工作,又說秋雅這周都沒打過電話回來,還不如餘競冬孝順。


    放下電話的餘競冬,心裏的疑團越來越大,跑去辦公室再次問許雅是請假回家,是她本人來請假的!”


    許諾坐在椅子上被餘競冬問得莫名其妙:“是她自己說的,就是你拿了公章衝出去以後,她來讓我轉告你的!”


    餘競冬立刻趕回他們住的公寓,進門就見平時亂糟糟的家被收拾得幹幹淨淨,秋雅大部分的東西都在,隻是少了幾件換洗衣服,他的心稍許安了些,隨即又覺得這事情太奇怪,他忽然想起,其實前幾天一直都沒有看到秋雅,隻不過自己沒將心思放在她心上,也就沒當回事,現在想來,那幾天就是有問題的,她到哪去了,去幹嗎了,餘競冬又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回總部,都沒人見過秋雅,或與她有過聯係,他想打給沈蘊秋問問,猶豫了許久,還是放棄了。


    許諾來電話問餘競冬,補充協議簽完了,是不是應該安排鍋爐訂貨的事了。


    餘競冬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打算還是把秋雅的事先擱一邊,把全部精力用在項目的建設上,想來秋雅這麽一個大活人總不會自己就這麽消失了,再說了,她一向冷靜,應該是被什麽事纏住了,等她回來也就知道原因了。


    餘競冬回到公司就讓許諾召集各部門開會,他在會上布置了項目建設的各項工作,包括因立項內容變更而涉及的企業名稱變更、項目再審批,設計圖紙內容的調整等等,他要求各部門緊密合作,加快工程建設進度,努力在協議規定的時間內完成項目建設。


    雖然,在補充協議裏,金海青按餘競冬的要求,針對供熱麵積有可能不足的情況加了一項補償條款,但由於文字內容相當籠統,餘競冬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許諾帶人對烏拉市的實際供熱麵積再作一次深入調查,水玲瓏的那份調查報告還是讓餘競冬的心裏存著隱憂的,他不想將來項目建好了,因為供熱麵積的不足導致公司虧損,那可是比項目不上馬都差的效果,再有,金海青雖然簽了補充協議,但從這次打交道的過程來看,烏拉市的zf機構不是那麽好說話的,甚至有點不講理的味道,全憑心情想跟你談就跟你談,不想跟你談就不跟你談,將來如果真因為虧損要求補償時,這皮球又不知要被踢成什麽樣子。


    公司的人員是春節過後就到烏拉市的,加上在本地招聘的人員,已經能夠正常工作,但由於時間短,與各政府部門打交道的時間又短,很多手續辦起來並不順利,剛來談投資的時候,金海青、高長海安排的飯局上有不少的各級領導幹部到場,餘競冬與他們雖有照麵,但經常因為喝得七葷八素的,最後誰是誰都記不得了,更不要說公司新到的這些工作人員更是兩眼一抹黑。


    餘競冬無奈之下,隻好再次請金海青吃飯,希望他能同時幫忙召集一下各部門的頭頭,沒想到金海青相當爽快地答應了。


    餘競冬帶了公司的幾個中層去赴飯局,二十人的大包廂裏座無虛席,金海青來得最晚,進門就找秋雅,卻被餘競冬告知她請假回家了,當下就拉黑了臉說秋雅不識抬舉。


    餘競冬不明白金海青哪來這麽一說,隻好陪著小心,那些被金海青叫來的各機關頭頭,見市長都不高興了,哪還敢嘻嘻哈哈,一個個都正襟危坐,不像來吃飯的,倒像是來開會的,許諾急得滿頭是汗,豁出去了一個人在那不停地耍寶,想把氣氛調動起來,無奈金海青不笑,誰也不敢造次。


    餘競冬尋了個機會到外麵打秋雅的電話,想看看她是不是可以和金海青通個電話,但她的手機竟然仍舊關機,餘競冬的心裏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回頭看了看包廂的門,隱隱約約感到金海青與秋雅之間應該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回到包廂剛坐下,金海青就冷冷地問餘競冬:“聯係上你們那位愛端架子的秋總沒有!”


    “金市長,真是抱歉,真的聯係不上,她家裏人突然病了,她連我都沒來得及打招呼就直接回去了,到現在都還沒開機呢?”


    “怕是她自己病了吧!”金海青說著就把身上的餐巾一扯,重重地扔在桌上,站起來就要走。


    一屋子的人都不知道金海青為什麽因為少了個秋雅發這麽大火,競豪的人都尷尬地坐著不敢說話,那些機關頭頭則跟著金海青一起站起來,市長都要走,他們自然是不能留下的,餘競冬眼看一場宴請又要黃掉,卻是隻有幹著急。


    “叮鈴鈴……”餘競冬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將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一看來電竟是秋雅的,餘競冬接起來來不及跟她說話,就對著已經走到走廊裏的金海青大喊:“金市長,來了來了,秋雅來電話了!”


    金海青停下腳步,跟在他身後的人也都急急地收住步子,一齊回身看著追上來的餘競冬,餘競冬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金海青跟前,指著自己手裏的手機,對金海青說:“秋雅,是秋雅!”


    金海青從餘競冬手裏接過手機“喂”了一聲,電話那頭果然傳來一個女聲:“請問,你是餘競冬嗎?”


    金海青皺皺眉,看了餘競冬一眼,並沒把手機遞過去,而是對著話筒“嗯”了一聲。


    對方得到了肯定答複,就說:“是這樣,我這裏s市中心醫院急救中心,剛剛有人送來一位落水女子,經搶救已脫離危險了,但是她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我們隻在路人撿到的包裏找到這個電話,想問問,您是她家屬嗎?可不可以馬上來醫院!”


    金海青這一驚非同小可,秋雅人在s市又突然落水,搞不好就是自殺,他趕緊把手機還給餘競冬,嘴裏說:“你快聽聽,秋總出事了!”


    餘競冬聞言,背上的冷汗立刻冒了出來,聽清楚電話裏護士的複述後,他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時候,金海青也不敢太過份了,立刻示意身邊的人將餘競冬扶進包廂裏,自己又拍著餘競冬的肩膀安慰他:“不是說已經救過來了嗎?你別太擔心,要不你趕快回s市去看看吧!”見餘競冬沒回答,他又趕緊表態:“你放心,這裏這些人都是你們公司接下來要打交道的部門,都會抓緊了給你們辦的,讓你手下這些人去找他們就成!”


    金海青馬上又向那些在他身邊諂媚著附和的人揮揮手說:“快,跟競豪的這些經理們交換一下名片,以後也方便人家來找你們,給他們的項目報批多開著點綠燈,這可是我們烏拉今年的重點項目!”


    金海青一發話,那幫人立刻屁顛屁顛地跟競豪的中層們換起了名片,還有模有樣地說著什麽放心啦!我們會為你們服務的啦!等等假惺惺的話。


    指揮完下屬,金海青看餘競冬還坐在椅子上發愣,就推了推他說:“還發什麽愣啊!快去搭飛機回吧!”


    許諾也走到餘競冬邊上叫他:“餘董,餘董,我送你去機場吧!”


    餘競冬站起來,看了金海青一眼,盡管這裏麵什麽內容也沒有,但也讓金海青哆嗦了一下,他強自鎮定地朝餘競冬揮手:“走吧!走吧!不用管我們,少吃一頓飯沒什麽的!”


    餘競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口,金海青轉身對身邊的那些機關頭頭說:“他們的事,你們抓緊辦,不要耽誤!”


    許諾的車飛快地開在去往機場的路上,餘競冬在副駕駛位上緊閉雙眼,心慌得像打了結,就在自己忙亂無措的那些天裏,秋雅一定出了什麽事情,而這個事情是她不願麵對自己的,否則她不會這樣不告而別,護士說落水的時候,顯然很猶豫,極有可能她並不是落水而是自殺,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麽?讓她突然做這樣的事情,到底是和餘飛有關,還是和金海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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