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般匆匆流逝,轉瞬間便迎來了驕陽似火、熱浪滾滾的七月。


    今日恰好是初一,按照宮中慣例,乃是後宮一眾嬪妃前往安寧宮朝見皇後娘娘的重要日子。


    此刻,安寧宮內人頭攢動,好不熱鬧!眾多嬪妃皆精心裝扮,一個個花枝招展,爭奇鬥豔。而居於首位的皇後娘娘則端莊地端坐在那精美的鳳椅之上,她麵帶微笑,但那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隻是平靜地凝視著下方那群盛裝華服的嬪妃們。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皇後娘娘卻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聆聽著她們的話語。


    就在這時,莊妃蘇暖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煩悶。這喧鬧嘈雜的氛圍讓她感到難以忍受,於是在估摸好時間之後,她緩緩站起身來,朝著皇後盈盈一拜,柔聲說道:“皇後娘娘,臣妾瞧著時辰也不早了,還望娘娘準許臣妾先行告退。”


    蘇暖暖的話音剛落,原本正熱烈交談著的其他嬪妃們頓時止住了聲音,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她。一時間,整個安寧宮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注視著蘇暖暖和皇後娘娘,靜待皇後的回應。


    隻見皇後娘娘微微一笑,輕聲對蘇暖暖說道:“莊妃妹妹莫急,本宮尚有要事未曾宣布呢。”聽聞此言,蘇暖暖隻得恭敬地點頭應道:“既然如此,那臣妾便不再多言,繼續等候娘娘示下便是。”說罷,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心中暗自思忖著皇後究竟有何事要宣布。


    皇後端坐在鳳椅之上,她那雍容華貴的目光輕輕掃過下方一眾嬪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優雅的笑容,而後緩緩開口道:“諸位姐妹,如今已然邁入七月之期,回想往昔歲月,每至此時,皇上皆會前往行宮避暑消夏,今歲亦不例外。”


    語罷,皇後稍作停頓,美眸流轉間凝視著下麵諸妃嬪們各異的神情,稍許之後方才繼續言道:“然則,今年與往歲略有不同之處在於,過往能夠伴隨聖駕一同前往行宮的姐妹僅有區區十人而已,而今年,本宮決意讓在座的所有姐妹均同赴行宮避暑。”


    此言一出,原本那些憂心忡忡、唯恐自身無法獲得隨行資格的嬪妃們瞬間沸騰起來,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嘈雜之聲不絕於耳。


    “諸位姐妹暫且安靜!”皇後見狀,麵上依舊帶著笑意,隻是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


    待到殿內重歸寧靜,皇後這才又緩聲道:“本宮深知諸位妹妹聽聞此消息後的欣喜之情,故而也不再過多耽擱姐妹們的時間。還望諸位速速返回各自寢宮收拾行囊細軟,初三卯時務必準時出發。


    若有哪位妹妹因自身緣故延誤了時辰,以致未能趕上行程,那麽便隻好獨自留守宮中了。”


    “多謝皇後娘娘隆恩!”眾嬪妃聞聽此言,趕忙起身向皇後施禮道謝。一時間,滿殿華服搖曳,環佩叮當之聲此起彼伏。


    隨後,眾人紛紛起身,有條不紊地離開了安寧宮,各自回宮去收拾行囊。


    蘇暖暖剛剛邁出腳步,正欲離去之際,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莊妃妹妹、勤妃妹妹,請留步稍等片刻。”皇後那溫婉而不失威嚴的聲音傳入了蘇暖暖和勤妃的耳中。


    蘇暖暖與勤妃聞聽此言,不約而同地止住了步伐,並迅速轉過身來,麵向皇後盈盈施禮,齊聲問道:“皇後娘娘不知有何吩咐?”


    其餘眾嬪妃見莊妃和勤妃被皇後單獨留下,心中雖略有好奇,但也並未多言,隻是默默地繼續前行,魚貫而出安寧宮。


    “兩位妹妹不必拘禮,快快請坐吧。”皇後微笑著從那象征著無上權威的鳳椅上款款走下,同時伸出玉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輕聲說道。


    蘇暖暖與勤妃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再次向皇後福身行禮後,方才小心翼翼地落座。


    皇後步履輕盈地走到二人對麵,尋得一張座椅緩緩坐下。一旁的迎春見狀,趕忙上前為蘇暖暖和勤妃奉上香茗。


    蘇暖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目光卻始終落在皇後身上。隻見皇後儀態端莊,神色溫和,但其眼神之中似乎隱藏著一絲深意。


    蘇暖暖暗自思忖道:瞧這陣勢,皇後此番怕是要有一番長篇大論要與我們兩個交談。


    隻見那端莊華貴、儀態萬千的皇後輕啟朱唇,緩聲說道:“兩位妹妹想必也是有所耳聞,那李貴人因犯下戕害皇嗣這等大罪,已被皇上降下旨意,貶為庶人,並遣往皇陵看守。不僅如此,就連她的娘家亦是受到牽連,遭受這無妄之災。”


    原來,這李貴人明知自家的兩個孩子皆對花生嚴重過敏,可她卻心懷叵測地指使太後宮中的宮女向兩位年幼的皇子投喂花生酥。


    可憐那兩位皇子吃下後不久,便相繼引發高熱不退之症,且渾身上下布滿紅疹,其中二皇子更是病情危急,甚至出現了抽搐不止的可怕狀況。


    皇後口中所言李貴人戕害皇嗣之事,正是此樁。所幸上蒼有眼,最終並未釀成大禍,兩位皇子僥幸保住性命,但此次事件性質極其惡劣,實乃戕害未遂之舉。


    故而皇上龍顏大怒,當即便下旨將李貴人貶為庶人發配至皇陵,責令其終生看守。


    平心而論,這般懲處倒不如直接將其打入冷宮更為妥當些。畢竟身處冷宮之中,好歹仍保留著些許位份,平日裏亦無需如在皇陵那般辛苦勞作,更不必侍奉他人。


    “昨日從皇陵那邊傳來一則令人震驚不已的消息——那李庶人終究還是不堪忍受皇陵中的繁重勞役,竟然選擇投繯自盡。”


    “投繯自盡了?”勤妃聽到皇後如此說,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


    “這好死不如賴活著啊,她怎麽就如此想不開呢?”勤妃不禁搖頭歎息起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意。


    坐在一旁的蘇暖暖卻表現得異常平靜,似乎對這件事早有預料。


    她默默地看著前方,心中暗自思忖著李庶人的遭遇。對於李庶人而言,一輩子都過著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生活,突然間要去做伺候人的苦差事,而且還時常遭受他人的欺淩與侮辱,這種巨大的落差實在是難以承受。


    曾經總是仗勢欺人的她,如今卻淪為任人欺壓的對象,心理上的崩潰可想而知。想到這裏,蘇暖暖輕輕歎了口氣,開口說道:“皇後娘娘,其實臣妾能夠理解李庶人的心思。從天堂墜入地獄般的境遇變化,換作是誰恐怕都難以接受。死,或許對她來說隻是時間問題,要麽選擇自行了結,要麽就是在無盡的折磨中慢慢死去。”


    聽到蘇暖暖的這番話,一直注視著她的皇後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問道:“莊妃妹妹對此竟然毫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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