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彭氏跟江屹帆說了什麽,他們從東院出來之後,江屹帆臉色慘白,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彭氏的跟前,抱著她的雙腿嚎啕大哭。


    “母親,對不起,對不起!”


    彭氏蹲下身,看著哭得滿臉是淚的兒子,她也跟著流下了眼淚。


    後來江屹帆沒敢再提江九重的事情,也不敢去質問江老太爺,更不知道以後如何麵對至今杳無音訊的大哥。


    “駕!駕!”一隊人馬飛快地在官道上疾馳,為首的男子胡子拉碴,雙眼卻炯炯有神,握著韁繩一路飛奔。


    居然傳言中早已葬身魚腹的江九重。


    原來當初墜崖也是江九重和沈炎章的計策之一,考慮到青墨膽子小,便沒將事情告訴他。


    衛嶼派出的人一路跟著當初逃跑的南域朝餘孽,他果真去了北疆,並與安插在北疆的人手交匯。


    經過幾天的查探,江九重還發現那幫細作竟然還和韃虜有聯絡。


    剿滅過幾次去周邊村子掃蕩的韃虜之後,江九重和沈炎章商量,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與其時不時地出來圍剿韃虜,還不如想個辦法一勞永逸。


    他們做出一副不知道軍中有奸細的模樣,照常殺敵、操練,事實上許多上了戰場的細作都被暗地裏幹掉了。


    戰場刀劍無眼,奸細死了總不能說是他們動的手吧?


    也許是他們察覺到不對勁兒,想盡辦法要除去江九重這個心腹大患。


    和某個韃虜首領密謀一番之後,就有了韃虜假扮大盛百姓混進村子的事情。


    江九重索性來了個將計就計,提前在他們要去的村子插進自己的人手,又讓沈炎章在敵營附近埋伏,他將韃虜引到懸崖邊上。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走,唯一出現的意外就是被韃虜射下懸崖,胸口的玉玦碎裂,他隻受了一點輕傷。


    他掉下懸崖之後,用並不熟練的鳧水動作爬上岸,一路往敵營而去。


    青墨不知道這是計,帶人在懸崖下找了幾日無果,將江九重失蹤的事情寫信回京告知衛嶼。


    而早在敵營附近的沈炎章和江九重碰過麵之後,沈炎章帶人往敵營裏投了火把。


    天幹物燥,敵營很快燃起了熊熊烈火,放完火的沈炎章帶著人悄聲隱匿。


    江九重就是在這個時候,換上韃虜的盔甲,裝作一個新投軍的小兵,救下即將被大火吞沒的木紮拓。


    木紮拓是韃虜的大將軍,此次帶兵出征,目的是為了將北疆的大盛兵士屠殺幹淨。


    不會韃虜話沒關係,誰說啞巴不能投軍?


    在江九重護著被燒傷的木紮拓從火海裏逃出來的同時,已經離開的沈炎章和梁桂常商量著何時率領大軍攻進韃虜王宮。


    江九重在木吒拓身邊待了一個月,終於取得木紮拓的信任,在某一天深夜,他就著夜色藏進深林,放出可以行動的信號。


    梁桂常和沈炎章率領大軍攻進韃虜王宮時,江九重帶著養好傷的木紮拓踏進了早已設好的陷阱。


    木紮拓和他僅存的兵卒盡數被俘,韃虜王的人頭也被沈炎章割了下來,掛在韃虜王宮的城牆上,直到人頭被風幹。


    江九重和沈炎章乘勝追擊,將逃亡在外的韃虜王子一一抓了回來,交給梁桂常處置。


    吃夠了韃虜侵犯北疆的苦的梁桂常沒有心慈手軟,將韃虜王室盡數砍了,普通百姓納入大盛國土。


    這個計策不算多完美,實施起來也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他們既要防著軍中安插的細作,擔心會被識破這個計謀,又要擔心以身涉險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江九重。


    好在這場曆經三個月的戰爭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在戰場上經曆過幾次生死的青墨早已不是那個看到血就暈倒的膽小鬼,他緊緊地跟在主子身後,口中叫道:“少爺,咱們歇歇吧!就算我們受得了,馬兒也受不了啊!”


    他的叫聲被凜冽的寒風吹散,無奈之下他追趕上前,“少爺,咱們歇歇吧!!”


    江九重勒停了馬,睨了青墨一眼,到底還是翻身下馬,牽著馬停在邊上。


    青墨被睨了一眼也沒覺得害怕,反而嘀咕道:“別拿馬命不當命!”


    “江青墨!膽肥了是吧?”江九重灌下一口涼水,又將水囊丟給他。


    “休息半個時辰,喂了馬再啟程!”青墨說得對,再跑下去馬命就丟了。


    青墨抱住水囊,鼓著嘴不敢再嘮叨。


    沈炎章看得樂不可支,靠著樹枝笑道:“想當初青墨看見血就暈,膽子那般小,如今倒有膽子在背後議論主子了。”


    江九重看著耷拉著腦袋不說話的青墨,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坐在冰涼的泥地裏說道:“青墨從小就是膽小鬼,沒想到還有膽子上戰場。”


    想起青墨第一次上戰場時,嚇得兩股戰戰還不忘撲過來保護他,他的心就軟了。


    這輩子他得到的真心不多,唯有如媽媽和青墨,以後還有薛度雁,他見過一次就忘不掉的姑娘。


    三人說說笑笑地停留了半個時辰,江九重正想開口說啟程,就見前方有一隊人馬疾馳而過,揚起一地灰塵。


    青墨呸呸兩聲,把吃到嘴裏的灰塵吐出來,奇怪地說道:“這群人是要去做什麽?跑這麽快!”


    江九重看著他們飛快消失的身影,臉上飛快地劃過一抹怪異的思緒,揉亂了青墨的發髻,笑道:“就你好奇心強!走了,咱們回京!”


    回京去娶他從小就想娶回家的姑娘!


    青墨發出抗議的嚎叫聲,三兩下挽好圓髻,翻身上馬叫得格外囂張:“我讓你先跑一裏地!”


    沈炎章樂嗬嗬地跟了上去,“我也讓你一裏地!”


    跑了沒多遠,江九重又勒停了馬。


    還沒等沈炎章和青墨提出疑問,他已經調轉馬頭追著那夥人而去。


    “少爺!”青墨在身後大聲叫道。


    “你們去前方找個客棧等我,我馬上回來!”江九重停下來,喊了一句話之後,又奔了出去。


    一路跑到上一個小鎮,江九重都沒見到那夥人的身影,直到在一家包子鋪跟前,見到了熟悉的人影,他打馬上前,利落地翻身下馬:“晚照?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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