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抬姨娘的事情就此定下,從此以後安寧侯府沒有盧氏,隻有蘆姨娘。


    蘆花的蘆。


    溫若琦和蘆姨娘都知道她們是被人算計了,可是到底是誰,究竟是怎麽算計的,她們便是想查,也無處可查。


    為今之計,隻好咽下了這個啞巴虧。


    是夜,薛度雁借口盧氏剛抬了姨娘,在織蘿苑擺了一桌酒菜,讓沈聽玨到織蘿苑吃酒去了。


    而另一頭,小三子正抱著酒壇,喜滋滋地到找到隔壁院子的小廝,一口花生米一口酒,美得鼻子都差點冒泡。


    幾個男人嫌光喝酒不過癮,拿了骰子玩了起來。


    酒過三巡,小三子和那幾個人喝得爛醉,或歪或躺地倒在地上,睡得鼾聲震天。


    薛度雁和扁舟走進外書房,裏頭果然安安靜靜的,半個人影都沒有。


    她讓扁舟在外頭守著,自己開了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裏頭的陳設和內書房沒什麽兩樣,隻不過外書房要寬敞許多。


    畫桌上擺著一個熏爐,不遠處還擺著一張條桌。一眼望去,架子床,插屏,書格應有盡有。


    薛度雁緩緩走到插屏旁邊站著,這樣粗略來看,外書房似乎沒有什麽問題。


    既然如此,為何前世沈聽玨不讓她涉足此地呢?


    她的手搭在插屏旁邊的花瓶上,轉身的時候碰到了花瓶,她擔心花瓶會摔碎,忙伸手扶住。


    奇怪的是花瓶居然一動不動。


    薛度雁心中生疑,雙手試探著扶上瓶身。


    吱呀一聲。


    薛度雁被嚇了一跳,隻以為有人進來,慌亂間回頭,卻隻看到微弱的燭光。


    她鬆了一口氣,還沒徹底放下心,就看見跟前的插屏緩緩上移,露出一個黑漆漆的門口。


    這裏居然還有密室!


    薛度雁拿起畫桌上的油燈,就著油燈微弱的光亮摸索著往前走。


    走了沒多久,就見裏頭點著幾根蠟燭。她看清楚眼前的東西之後,震驚地捂住了嘴。


    為防沈聽玨會突然過來,薛度雁斂起心神,拿著手中的油燈快速退了出去,又將插屏恢複原樣,才捂著怦怦亂跳的心口帶著扁舟回了不歸樓。


    不過幾息之間,薛度雁就已經想清楚了接下來要怎麽做。


    喝了一杯茶平複自己的心情,她抬頭問晚照:“你有沒有什麽藥,吃了之後脈象和症狀都像得了癆病的?”


    晚照有些吃驚地看著自家姑娘略有些發白的臉:“姑娘,你要這種藥作甚?”


    薛度雁放下茶杯,沉聲道:“我要和離,可是陛下賜婚,不能輕易休妻,也不得輕易和離。隻有我得了癆病,沈聽玨害怕傳染闔府上下,才有可能請旨和離。”


    那間書房裏的秘密藏不住的,與其讓他拉著薛家人一起去死,還不如讓他自己死。


    安寧侯府何德何能,得以跟薛家綁在一起?


    就讓沈聽玨和溫若琦這對苦命鴛鴦共度患難,也不枉他們前世今生的恩愛!


    晚照聽說姑娘要和離,沒有表現出吃驚的模樣,隻問道:“姑娘想何時要?”


    薛度雁的心跳已經平複下來,盯著眼前那張已經修複好的吉祥如意屏風,“越快越好!”


    垂虹絞了帕子給薛度雁洗臉,擔憂地問道:“姑娘,聖旨賜婚,興許沒那麽容易和離呢。”


    除了是聖旨賜婚,還有沈聽玨和趙氏這兩個豺狼,他們目前還沒挖到姑娘一文錢,能同意和離嗎?


    晚照冷笑兩聲:“那就要看看他們是想要要錢還是想要命了!”


    她說完這句話,就出了內室,去了小藥房。


    沒多久,她就拿著一瓶藥回來,對薛度雁說道:“姑娘,這是飛花丸,吃下去之後,會出現發熱,風寒,咳嗽和嘔血的症狀,和癆病類似。反正侯府也沒有府醫,到時候請個外頭的大夫遠遠地看上一眼就是了。”


    癆病可是要命的,即便是大夫也不敢輕易往前湊。


    更何況,外頭的大夫也渾身不得閑,都忙著抗癆呢。


    薛度雁接了過來,就著方才喝剩下的茶水,到處一粒飛花丸吞了進去,“什麽時候起症狀?”


    “一盞茶的時間。”


    深夜,織蘿苑的大門被拍得砰砰響,守門的婆子睡眼惺忪地開了門,滿心煩躁地叫道:“叫魂呐?這都什麽時辰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等她看清楚拍門的是扁舟,立馬換了一張笑臉:“喲,是扁舟姑娘?這個時辰來找,可有什麽事兒?”


    扁舟哦喘著粗氣問道:“侯爺可在?”


    婆子愣了一下:“在溫姨娘屋裏呢,我去叫!”


    扁舟跟著婆子的腳步往前走,才到門口,就聽見屋裏傳來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的低吼,溫若綺尖叫聲傳出去好遠。


    婆子聽得麵色臊紅,抬手拍了拍:“巧兒姑娘!”


    巧兒滿臉通紅地打開門,壓低聲音問道:“何事?”


    屋裏正好雲收雨歇,沈聽玨一臉疲憊地摟著溫若綺,揚聲問道:“誰在外頭?”


    扁舟換上一副焦急的神色,驚呼道:“侯爺,快回不歸樓看看我們姑娘,姑娘病了!”


    溫若綺靠在沈聽玨的懷裏,皺起了細長的眉毛:“夫人怎麽這時候來找?侯爺,你要不去瞧瞧?”


    沈聽玨拍了拍溫若綺的小臉,話裏帶了幾分不耐煩:“病了就去請大夫,找我做什麽?我是會診脈啊還是會開藥?”


    扁舟閉上了嘴,耷拉著腦袋走了。


    溫若綺聽著外頭消停了,得意地勾起了唇角,隨後泫然欲泣地說道:“夫人興許病得厲害,侯爺真不去看看?”


    “不去!”


    天色大亮,沈聽玨摟著溫若綺睡了個天昏地暗,快到晌午的時候,他才被一陣急促的叫聲驚醒。


    他揉著發緊的額角,起身坐了起來,觸碰到後腰的位置,嘶了一聲,問道:“叫什麽?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硯台隔著屏風,著急得直跺腳,來回不停地走動,口中說道:“侯爺,主子啊!這回不是天塌了,也不是地陷了。奴才方才聽了個消息,說是夫人染上了癆病!”


    “你說什麽?薛氏染上癆病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不做冤大頭:被害死的商女重生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根香菜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根香菜吖並收藏不做冤大頭:被害死的商女重生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