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頭相互看了一眼,寒侵好笑地換了一條幹帕子,朝崔媽媽說道:“媽媽,你饒了她們這一回吧,她們下次再說我就撕了她們的嘴。


    薛度雁忍著笑,卻板著臉教訓寒侵:“你可不能這樣慣著她們,還沒嫁人呢這種話怎麽能亂說。”


    寒侵從善如流地認錯:“奴婢下次不敢了。”


    崔媽媽被她們的一唱一和說得不好再發作,隻好瞥了晚照一眼:“你有空的話,多做幾盒玉潤霜出來,我瞅著好像不剩多少了。”


    玉潤霜是晚照自己研製出來的,到了京城之後,薛度雁不適應京城幹燥的氣候,整個人像被抽幹了水分的竹子。


    晚照就翻了古籍,配上藥材和各種名貴材料研製出兩瓶玉潤霜。


    還別說,潤膚效果的確很好,薛度雁的皮膚越來越好,也不幹巴了。


    “做了的!”晚照揉著自己的耳朵,走到小隔間拿了兩個瓷瓶過來:“姑娘,新做的這兩瓶奴婢加了雪蓮花和珍珠粉,效果更好,奴婢替您抹上試試?”


    薛度雁才抹了一層玉潤霜,現在不想再抹一層,扭頭拒絕了:“你拿一瓶和姐妹們試試,另一瓶就放屋裏,我明天再用。”


    幾人和薛度雁從小一起長大,說是主仆,其實更像姐妹。聽了這話晚照也沒推辭,放了一瓶到鏡子旁的小匣子裏,拿著另一瓶揣到懷裏去了。


    崔媽媽笑罵道:“眼皮子淺的東西,收這麽快作甚,也就姑娘願意慣著你!”


    晚照嘻嘻哈哈地打了個岔,拉著垂虹和扁舟就出去了。


    又換了兩條幹帕子,薛度雁的頭發才被絞幹。


    寒侵在她頭皮上揉了小半個時辰,見她開始昏昏欲睡,和崔媽媽將她扶到床上,拿了她慣常抱著的枕頭塞到她懷裏,又悉心蓋好被子,才輕手輕腳地走開。


    崔媽媽坐在床邊,像小時候那樣拍著薛度雁的後背哄她睡覺,見她小臉還帶著嬰兒肥,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卻已經嫁做人婦了,心中就一陣抽疼。


    她的姐兒啊,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薛度雁的眼睛半睜半閉,將將睡著時想起那兩個女使的事情,她湊近崔媽媽,把臉挨在崔媽媽腿上,軟軟地說道:“媽媽,記得明天讓那兩個女使來正院,我說過要抬舉她們的!”


    “好,媽媽知道了,你快睡。”崔媽媽笑著應了,也就這個時候,姑娘才有幾分孩子氣,麵對侯府諸人時,姑娘就像一個刺蝟,豎起渾身的尖刺保護自己。


    崔媽媽讓薛度雁躺好,又給她掖好被角,聽著她的呼吸慢慢平緩,她才站了起來,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這一覺薛度雁睡得極好,第二天醒來精神奕奕,才剛掀開被子,垂虹就過來扶她,又接過扁舟手裏的衣裳一件件地幫她穿上。


    “姑娘,那兩人已經等了好一陣子了!”扁舟說道。


    薛度雁嗯了一聲,讓寒侵給自己梳頭:“可有奉茶?”


    垂虹忙道:“奉了,隻是她們不敢喝。”


    寒侵伸手去摸小匣子裏的玉潤霜,麵上笑道:“怕是等著主母喝茶呢......咦?”


    她疑惑了一陣,又摸了一會,確實沒摸到玉潤霜,伸頭過去看了一眼,裏頭空空如也,哪有什麽玉潤霜?


    晚照聽到她話音戛然而止,扭頭過去看她:“你咦什麽?”


    寒侵拿起空蕩蕩的小匣子,小臉緊繃:“玉潤霜不見了。”


    其實玉潤霜丟了就丟了,製作玉潤霜的材料薛家有的是。可是她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丟的,是不歸樓的人,還是外人拿走的。


    不管是什麽人,都有可能成為別人手中捅向姑娘的刀。


    晚照不相信,跑出去看了一眼,果然,巴掌大的小匣子空蕩蕩的,一絲頭發都沒有。


    薛度雁的臉也沉了下去,這個院子能進內室的,除了崔媽媽和四個女使,其他人都不能進入,那麽是誰偷偷進來拿走了玉潤霜?


    垂虹連忙回她們的小隔間拿了剩下那瓶玉潤霜回來,先給晚照看過,確定沒問題之後,才給薛度雁抹上:“姑娘,不如現在將院子裏的人叫過來,一個個搜?”


    扁舟看了一眼金絲楠木做成的梳妝台,輕聲說道:“暫時不要大動幹戈,咱們現在屋裏找找,實在沒有在去搜也不遲。”


    她是覺得有些奇怪,玉潤霜這東西不當吃不當喝,隻是抹臉的東西也有人偷,那麽多珠寶首飾卻不拿,要是底下的女使偷偷拿走了,怎麽偏偏落下那一堆價值不菲的首飾?


    薛度雁看著麵前那幾個匣子滿當當的首飾,卻突然笑了起來:“晚照,你去外頭傳,玉潤霜要搭配雪凝膏使用,否則會有爛臉的風險。”


    她也想看看,究竟是誰那麽多金銀珠寶不偷,偏偏偷那瓶不當吃不當喝的玉潤霜。


    等晚照領命而去,薛度雁便帶著人走到了正廳。


    果然,那兩個女使站成一排,見她出現了忙屈膝行禮:“奴婢們給夫人請安。


    薛度雁坐下來,捧起一杯桂圓紅棗茶喝了一口,問道:“我嫁進來日子還不長,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字,你們依次介紹一下自己吧。”


    兩個女使並排站著,穿綠衣的是銀簪,家生子,母親在外院灑掃,平日裏是極不起眼的人。


    鵝黃的是杏蕊,這是後頭賣進來的,是死契,除非主子開恩,否則這一輩子都不能贖身了。


    “既然你們已經是侯爺的人,我也不能言而無信,等敬了茶,就讓崔媽媽領你們下去。不歸樓雖然院子多,但是我想著你們感情好,就住同一處院子吧!”薛度雁看著她們歡天喜地地敬了茶,含羞帶怯地站在一旁,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這兩個人,前世也是沈聽玨的妾室,杏蕊尤其得寵,還差點生下侯府的庶長子。


    她們兩人前世抱成團,薛度雁既要對付趙氏這個難纏的婆婆,又要應付脾氣古怪的繼子,還要麵對同心協力的姨娘,即便她有兩個腦袋六雙手,也應付不過來。


    既然她們前世那麽團結,這一次就繼續讓她們做好姐妹,希望她們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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