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十一年前,陸千野第一眼見到小小橙子開始,就將她視若珍寶。


    隻要他的小姑娘高興,無論她怎麽哭鬧,怎麽罵他打他,他每次都會笑眯眯地寵她依她。


    可每當陸千野聽到小橙子說要離開他時,漆黑眼瞳總是會瞬間染上血色,陰沉的眉眼倉皇又淩亂。


    “嗚,既然這樣……我們現在,現在就離婚……”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陸千野終於忍無可忍,大手抵住她的後腦,惡狠狠地吻上去。


    將橙子想要離婚的話全部堵回她倔強的身體。


    被熾灼薄唇霸道地親吻著。


    醉酒的小姑娘根本招架不住,更推搡不開。


    橙子又氣又惱,一口咬在陸千野舌尖。


    一瞬間,鐵鏽般腥甜的味道綻放在二人唇齒間。


    將陸千野早已充血的黑眸染得愈發猩紅。


    大手禁錮她纖長白皙的脖頸,吻的力道愈發狠戾。


    全然不顧唇瓣被橙子又咬破了好幾處。


    吻得凶猛又放肆。


    氣乎乎的小姑娘逐漸放棄抵抗,開始本能地回應著他。


    直到橙子的呼吸因缺氧漸弱。


    陸千野這才肯將軟了腰的小姑娘放開,用力揉進自己懷裏。


    “橙橙……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耳畔的嗓音不再低醇,而是因害怕失去喑啞到發顫。


    還有那雙近在咫尺的、浸滿淚水的猩紅眸子。


    都足以讓蘇以橙心悸。


    醉意漸漸消退,橙子肋骨上的紋身再度沁出血來,和她此時的心髒一樣疼。


    溢滿胸腔的酸澀化作眼淚,肆無忌憚地墜落下來。


    “嗚……我不要,我不要千野哥哥有別人……我不要哥哥身上紋著別人畫的東西……”


    陸千野喉結輕滾,捧起小姑娘的臉,顫抖地扯了扯唇角。


    猩紅眸中寫滿了極端偏執的愛意。


    “橙橙,哥哥身上的北極星是你畫的。從頭至尾,哥哥隻喜歡你一個人。”


    “嗚,千野哥哥你騙人……別,別想再哄騙橙橙……”


    橙子拚命搖著腦瓜,掙紮著,試圖再次逃離陸千野的擁抱,手腕卻被大手緊緊攥住。


    陸千野單手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


    另一隻手握著小橙子的手,帶她撫上他破損的唇。


    眨眼間,橙子的指尖沾了他的血。


    陸千野將小姑娘的眼睛用手捂住,把她沾了血的手帶到自己淩亂不堪的胸膛。


    “橙橙,畫畫看。”


    “……?”橙子不懂。


    “畫出你心中的北極星。”


    刹那間,蘇以橙的心髒猛然收縮,不由自主地咬緊唇瓣。


    顫著手,在陸千野胸口用他的血畫下一顆北極星。


    直到最後一筆落定,捂住橙子雙眼的大手才緩緩放開。


    橙子定定地凝視著陸千野胸口兩顆一模一樣的北極星,淚水再次不受控地落下來。


    一顆是紋上去的,另一顆是她剛才親手畫出來的。


    “看,一模一樣對吧?”陸千野的聲音染著哭腔,唇角卻逐漸上揚,“橙橙對我的愛,從來不會騙人。”


    大手捧起小姑娘的臉,溫柔吻向她眼角的淚痣,柔聲喃喃。


    “從七歲開始,哥哥眼裏心裏就隻有橙橙一個,又怎麽會喜歡別人?”


    “橙橙才是哥哥從小到大一直喜歡的小姑娘啊……”


    這一刻,蘇以橙震若擂鼓的心髒似乎停了一拍。


    叭的一聲,綻放出一朵雀躍的橙色小花。


    所有的委屈終於找到了安放之處,小姑娘將早已哭紅的小腦瓜埋進陸千野胸膛,再度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輪椅哥哥……千野哥哥……”


    “嗯。哥哥就在這。不哭了橙橙,不哭了。”


    大手將小姑娘抱到腿上,一下又一下輕拍她哭到發顫的後背。


    直到橙子逐漸停止哭泣,陸千野這才將揣在身上的信封交到她手中。


    橙子一邊啜泣,一邊狐疑地打開信封。


    一張泛黃的老式賀卡映入眼簾。


    卡角微微翹起,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拿在手裏翻看。


    深藍色的夜空裏,畫滿了五彩斑斕的星星。


    其中最耀眼的是一顆橙色的北極星。


    和陸先生胸口的星星紋身一模一樣。


    蘇以橙顫著唇,十四年前曾經說過的話脫口而出,“嗚……橙橙會和這顆北極星一樣,一直保護著千野哥哥……”


    一瞬間,陸千野眼底亮起一道光,激動不已地捧起小姑娘的臉。


    “我的橙橙,都記起來了嗎?”


    橙子抿唇,失落地搖搖腦瓜,“沒有……隻是沒來由的,很想說這句話呀。嗚,對不起哥哥……橙橙想不起來……”


    越是絞盡腦汁去想,橙子的腦袋越是像針紮一樣疼。


    陸千野見狀,眉心緊蹙,心急火燎地幫懷裏的小姑娘揉著腦袋。


    “這句話是橙橙十四年前親口對哥哥說過的,所以我們橙橙才會記得。至於別的話、別的事,橙橙別急,慢慢想好不好?”


    蘇以橙輕輕搖頭,握住陸千野的手,一臉認真。


    “千野哥哥。橙橙想快點想起來關於哥哥的一切。所以……你帶我去洋樓裏看看好不好?上次橙橙隔著窗戶看到玩偶熊的時候就覺得它很眼熟,萬一我進去之後,能把所有記憶都想起來呢?”


    聯想到小橙子的淒慘經曆,戀愛腦的陸千野清醒了。


    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橙子抱上車後座,讓她靠在自己胸口,繼續幫她按摩著腦袋。


    直到回到陸氏山莊。


    橙子噙著眼淚趴在床上,心疼地撫摸著他膝蓋上的手術疤痕,陸千野才一字字開口。


    “橙橙,答應我,別想起來。哥哥不想讓你想起那些不好的事。”


    “……嗯?”


    陸千野噙著笑,眼底卻含淚。


    大手將橙子淩亂的發絲掖到耳後。


    “嗯。就算想不起來哥哥也沒關係,橙橙把哥哥和那些不好的事一起忘掉吧。”


    一瞬間,橙子的心被陸千野的話攪得天旋地轉。


    嗚……她的陸先生怎麽這麽傻呀?


    為了她的身體,寧願她忘了他,也不想再讓她再回憶起來不好的事。


    淚水再度不受控地溢了出來。


    橙子一邊哭,一邊捶向陸千野胸口。


    “嗚啊,千野哥哥是笨蛋……笨蛋的呀……”


    “我們橙橙說的對,哥哥是笨蛋。”


    “嗚嗚,千野哥哥好傻……”


    “嗯。千野哥哥是很傻。^^”


    不管小橙子罵他什麽,陸千野都笑眼彎彎地點頭承認,寵溺得不像話。


    說話間,陸千野情不自禁吻上橙子的柔軟唇瓣。


    糾纏中,倏然想到小姑娘想要離開自己的那些話。


    眉目愈發幽沉,大手略顯粗暴地扯開連衣裙。


    薄唇一路向下,溫柔吻在她肋骨處微微滲血的紋身。


    “還疼麽,橙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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