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山媽媽說不行。


    幹嘛不行嘛。


    (?ˉ??ˉ??)(“ˉ??ˉ?”)


    鬧鍾耷拉腦袋,耳朵蔫蔫的,它不太想看它媽媽的目光,低著頭部四隻大腳則自然垂足,慢吞吞飛起來,看起來有點像一隻小肥豬,它媽媽覺得它可愛想調侃它,又見它沮喪著,過去舔舔鬧鍾的腦袋。


    “你知不知道人類是感性的動物,如果讓你的人類媽媽知道你還在這個世界上,那他得多掛念你,越掛念你,他越不能把你忘記。不能把你忘記,你的人類媽媽就會一直沉浸在失去你的悲痛中。”


    伯恩山媽媽溫柔的說,“你想讓你的人類媽媽難過嗎?”


    (??? ~ ???)!!! 鬧鍾睜大它圓溜溜的眼睛,趕緊搖搖頭,“我不想,媽媽,我不想媽媽傷心。”


    伯恩山媽媽說,“那我們不玩了好不好。”


    鬧鍾乖乖應聲,“好~”


    一大一小的伯恩山跟著徐梨海,見他從床頭櫃裏拿出球球,難怪本來在玩具堆裏的球球一直找不到呢。鬧鍾歡呼:媽媽你看,球球,這是我的球球。(ˊ?ˋ*)?


    伯恩山媽媽舔舔它的臉龐,“媽媽看到了。”


    徐梨海把球球放在手上盤動,臉上不見一絲表情,唯有眼神裏帶些留戀。鬧鍾看見它的球球就想上去咬一口,但是媽媽說不可以,那它就乖乖聽話。


    一陣風吹來。


    鬧鍾驚喜不已:“媽媽媽媽,有風吹來了。那風從窗口吹來了,有風啦有風啦。媽媽媽媽風變大一些了,媽媽——”


    徐梨海把球放好,一陣風吹來,鬧鍾一心想著有風就可以玩耍,一溜煙飛到徐梨海身邊,兩隻爪子玩那個球,“我的球球,我的球球,可以玩我的球球咯嘻嘻嘻。”


    風停了,那個球卻掉在地上,彈跳幾下後滾動,徐梨海眼睛有點濕熱,對著空氣叫鬧鍾的名字,“是你嗎鬧鍾,是不是你回來了,你回來看媽媽了對不對。你想媽媽了對不對。鬧鍾你在哪裏,鬧鍾媽媽好想你。”


    徐梨海對自己想摸摸鬧鍾的想法啼笑,“媽媽好想你,好想抱抱你,媽媽真的好想好想你。”


    鬧鍾有點內疚的看著徐梨海,它不應該玩那個球球的,是它讓人類媽媽傷心了,伯恩山媽媽慈愛的看著鬧鍾,“你人類媽媽很想你。沒關係的,是他想你,不是你把他惹哭。”


    鬧鍾抬眼懵懂,它反思自己,“媽媽,我是不是該離開了。”


    伯恩山媽媽靜默,等待它自己的決定。


    徐梨海哭著哭著就笑了,心裏有一股暖流流過,心裏有點釋懷,鬧鍾即便已經走了,但它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在自己身邊,無論是風吹的,還是鬧鍾觸碰的,反正鬧鍾都在他身邊,隻是看不見罷了。


    “鬧鍾,一定是你來看媽媽了對不對,這是你之前最喜歡的球球了。”徐梨海把球放穩,眼眶裏還有一點點閃閃的淚花,“媽媽真的好想你,如果是你來了,能不能動一動這個球,讓媽媽知道你回來了好嗎。鬧鍾,媽媽真的好想你,讓媽媽知道你的存在。”


    (?????)鬧鍾的眼睛都要流“鼻涕”了。


    它有點期待的看著伯恩山媽媽,眼神詢問,媽媽,我可不可以再動一動那個球。


    “你自己決定。”


    鬧鍾歪一歪頭,思考片刻,飛下去,動了動那個球球,沒有風,沒有風吹來,徐梨海欣喜萬分,“鬧鍾,一定是你,是你回來了。媽媽知道是你,鬧鍾鬧鍾,媽媽知道是你回來了。”


    鬧鍾見人開心,自己也開心,咧著嘴巴看向伯恩山媽媽,“媽媽,媽媽他笑了,他笑得很開心,看起來很快樂。”


    它為自己正確的抉擇感到自豪。


    “媽媽知道我還在他身邊。他知道了。”


    徐梨海把球球放在手上,放進懷裏,“鬧鍾,你在你的世界裏生活得好嗎?”


    鬧鍾去舔舔徐梨海的臉,一陣風剛好吹過來,濕潤他的臉頰,掠過他的碎發,“很好媽媽,我一直很好。我還沒有去新的世界,我一直在你身邊。不過我馬上就去我的世界了,我真的要離開你了,媽媽再見,你說離別後會重逢,我期待與你的相遇,我會一直等著你。”


    鬧鍾有點喜悅,有點傷懷,“我今天就要離開了,和我的媽媽離開。媽媽再見……”


    鬧鍾心裏很多想法,最後隻再多說一句再見就飛回伯恩山媽媽的身邊,“媽媽,今天我可以走了。”


    雖然這不是期限的最後一天,但鬧鍾覺得自己完全放心了,它可以走了,它可以安心的走了,它走了,才是最好的結局。


    伯恩山媽媽扭身,在前麵帶路。


    鬧鍾乖乖跟上去,三步兩回頭,眼裏充滿著不舍。


    徐梨海擦擦眼裏的淚花,跑到鍾四季身邊分享他的喜悅,片刻,被人摟緊,那個人在他額頭上親吻,“它一定很想你。”


    徐梨海止不住語氣裏的歡喜,“我已經知道了。”


    伯恩山媽媽帶鬧鍾來一個地方,這裏幽靜安寧,“鬧鍾,你在這個地方待著,可以進入你媽媽的夢境裏,正式和你媽媽告別吧。媽媽去那邊等你。”


    鬧鍾有點想哭鼻子,“知道了媽媽,我會和媽媽好好道別。”


    每隻小狗都要排隊才可以進入主人的夢境裏,在主人的夢裏要好好的道別,要多多說愛主人的話。鬧鍾很珍惜這次機會。這個世界的狗狗很多,不一定所有的狗狗都可以排到號,它很幸運,它能進入媽媽的夢裏。


    它完成得很出色,夢裏,它說了好多好多愛,還和主人又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它撲棱它胖乎乎的腳丫子,笑得呆呆萌萌的,“媽媽媽媽,我已經和媽媽告別了,我們回家吧。”


    沒有什麽遺憾,也沒有要憂慮的事情,鬧鍾真的要走了,從此,人類世界,鬧鍾的肉體和意識契合,融為一體化成風。


    有風的時候,哪裏都是它的身影。


    睡著的兩個人,鍾四季抱徐梨海抱得很緊,熱得徐梨海醒來,一陣風吹來,有些微涼,淨化他的身心。他依稀記得夢裏的情景,他夢見鬧鍾了,他在夢裏觸碰到了鬧鍾。


    他熱淚盈眶:


    原來你一直在,再見寶貝,媽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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