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梨海慌亂的樣子,鍾四季淺淺一笑,他就想逗他老婆,“生同枕死同眠,我們變成孤魂野鬼也可以在一起,埋在一起死後能一起投胎。”


    徐梨海往鍾四季身邊靠,不敢離半寸,依賴性挽起眼前人的手臂,不肯放手,他陳述事實,“我們還年輕。”


    “凡事趁早。”


    “……”


    鍾四季征求徐梨海的意見。


    “老婆,你喜歡哪塊地。”


    徐梨海也是大男人,但他變嬌了,他不先回答鍾四季的問題,反倒說,“老公我看我們先回家吧,等過幾天再看一次,才知道哪塊地更好。天都黑了,我們走路不穩的,萬一踩到小石子也會摔跤,很危險。”


    “過幾天我們還來,先不回家,我們再往前麵看一看。天黑了還有手機燈光,不會摔跤。”鍾四季要往前走,徐梨海定在原地拉扯,“我想回家~”


    鍾四季神經大條,灰蒙蒙的天色伸手還能看清五指,他絲毫沒有畏懼感,“前麵還有一個荒廢的房子,很久沒有人居住,布滿蜘蛛網,拍照很成片,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誰沒事要去看荒涼之地的房子。


    誰天黑了來這種地方散步。


    誰戀愛後先給自己買墓地。


    徐梨海堅定不移搖搖頭,快搖出影子來,“老公,我想回家。天太黑,鬧鍾也想回家,你看它累得都不想走路。”


    鍾四季又逗他,“那你在這裏等我,我去那邊看看。”


    徐梨海有點著急,“那邊有什麽好看的,不過就是一個房子,還荒廢了,房子都一樣的,我要回家。”


    鍾四季拉起徐梨海的手,不讓他有逃走的機會,“我們就去那裏看看,不會有事的。說不定裏麵還有人,嗯……也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那會是什麽?


    天都黑了,要是不是人,會是什麽?


    徐梨海心裏閃現無數個版本的鬼故事。


    鍾四季見徐梨海停滯不前,更來勁,“老婆,我聽說這裏還有一個故事。很久遠,老人們經常說,我還記得清楚,我和你講講。”


    徐梨海聽到故事,自然而然想到鬼故事,他心裏一緊,慌得不得了,就怕鍾四季開口講恐怖駭人聽聞的故事,他故作鎮定問鍾四季,“什麽故事?”


    鍾四季壓著聲音,放緩語氣,仿佛若有其事,“我聽說這裏啊……”


    “老公等等,我們回家再講。”徐梨海連忙打斷,他真的害怕了,又不想顯得自己很弱,“我現在不想聽。”


    “行,那我們往前走吧。”


    徐梨海有點慫,他不想再往前走,於是他將自己的手從鍾四季手裏抽掉,蹲下揉揉自己的腳脖子,企圖引起鍾四季的注意,“啊——老公我腳腕有點難受,好像今天走太多路了,感覺它不想走了。”


    鍾四季若有所思,也蹲下來看看徐梨海的腳,“疼嗎?”


    “嗯,有點。”


    兩個人麵對麵蹲著。


    鍾四季也揉揉,“那我們還是別走了。”


    徐梨海見計謀得逞,心下一喜,“我們快點回家。”


    “我背你。”鍾四季把背留給徐梨海,“上來吧。”


    “我可以自己走。”


    ”上來。”


    鍾四季執意要背,徐梨海隻好依他,但高度變了,他心下更覺得奇怪,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或者是有什麽東西伏在他後背,他膽戰心驚,生怕自己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鍾四季又在講話,“這裏原先是有人的,每天人聲鼎沸,摩肩接踵,可後來有一天,這裏的人一夜之間全部不見,跟人間蒸發一樣,連動物也沒有。”


    “聽說這裏……”鍾四季輕輕歎一口氣,徐梨海聽得一清二楚,他連忙打斷,“老公我想自己走。”


    徐梨海掙紮著下來,不敢往後看,拉著鍾四季大步流星,“老公,我想尿尿。”


    鍾四季明知故問,“很急嗎?”


    “急死了。”徐梨海加快速度,“快走。”


    要回家了,鬧鍾擺動它的大尾巴。


    到家門口,徐梨海就開始好奇故事的走向,“老公,後來怎麽了,那裏的人怎麽都不見了。”


    鍾四季幫徐梨海解安全帶,“聽說那裏的居民遇見土壤更肥沃的地方,大家相約都搬走了。”


    徐梨海懵懂,“那為什麽是一夜之間全部不見了。白天搬東西不是更方便嗎?哪有人天黑搬東西的。”


    鍾四季輕描淡寫道,“嗯?可能是我記錯了,他們是白天搬走的。”


    不是鬼故事麽,怎麽是這樣的,那剛剛幹嘛講得這麽陰沉,徐梨海看鍾四季要笑不笑的損樣,才曉得他在逗自己,他自己又不能說出來,顯得自己太膽小,自己想著生了悶氣,不想搭理鍾四季。


    片刻,徐梨海又問,“那裏真的有小房子?”鍾四季睜眼說瞎話,“有吧,不太記得,我想去看看,你拉著我走了,不知道有沒有小房子。”


    “……”


    鍾四季調節氣氛,“還想不想去解手。”


    徐梨海不回答,下車後,一想到自己那慫樣,氣不打一處來,他輕聲嘀咕,“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太壞了。”


    徐梨海沒有尿意,鍾四季一問他就有了,他徑直去衛生間,鍾四季也跟進去了,“老婆,想尿尿了?”


    徐梨海懶得理他,不與他說話。


    鍾四季輕推徐梨海一把,“我幫你把把關。”說著他就對徐梨海動手動腳,徐梨海惦記著鬧鍾,鍾四季便說,“它會自己吃狗糧。”


    晚上睡覺時,徐梨海一想到鍾四季耍了他,還占了他便宜,心裏有點小脾氣,踹鍾四季一腳,不解氣,又去咬鍾四季一口,鍾四季疼得嗷嗷嗷叫。


    他作死問徐梨海,“老婆你是不是怕鬼啊,那你看不看恐怖片。”


    徐梨海在打鬧的時候碰到耳朵,被摩擦紅熱,他抿住自己的下唇,從鼻子裏重重呼吸吸氣,太可惡了,壞蛋,“鍾四季!你就是故意的,我叫你嚇我。”


    徐梨海拿起枕頭砸鍾四季,“我叫你嚇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房子,故事也是你編的……你還笑……不許笑。”


    鍾四季搶過徐梨海的枕頭,順勢把人壓著,狠狠親徐梨海一口,徐梨海趁這個時候出爾反爾,嘴唇貼緊的時候往鍾四季嘴裏吐口水。


    有點醃臢,鍾四季倒吸一口氣。


    好麽,他老婆反悔,那他也反悔,他反客為主,摁住徐梨海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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