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梨海的心要被萌化了。


    一隻不用說話就很可愛的小狗,現在在認真的吃飯。認真的人就很有魅力,更何況是一隻讓人喜愛的小狗認真起來。他從未知道,喜歡寵物,也可以用感歎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在心裏誇讚:鬧鍾真可愛!


    他充滿愛意的眼神瞧著鬧鍾,目不轉睛,像一個剛剛學會哺乳的媽媽看著自己懷裏的孩子,那樣的目光,滿滿都是慈愛與柔和。徐梨海停下筷子麵也不好好吃,鍾四季在想,是不是白天的催眠力度不夠,鬧鍾醒太早了。


    “小梨,好好吃飯。”


    徐梨海愣了,他的注意力完全轉到鍾四季喊的小梨上,長輩朋友也這樣叫他,但伴侶叫了,聽起來不一樣,感覺也不一樣。


    獨特,非常的獨特。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暗戀的人,在不知道你的小名的情況下,誤打誤撞叫對了你的小名。


    愛稱……


    比經常叫的愛稱略勝一籌。


    他不太好叫鍾四季小鍾,小四,小季,聽起來怪怪的,要是他再叫鍾四季“少爺”,鍾四季一定會覺得他在調侃,然後獲得一頓狂吻。


    他很喜歡鍾四季叫他小梨,他預備動了動嘴唇,打算很直白告訴鍾四季,“老公,我喜歡你叫我小梨。”


    鍾四季期待地看著徐梨海,他想要他好好吃麵,吃好了再看也不遲。


    徐梨海想了想,沒什麽要說的了。


    無意識的叫喚,無準備的心動,才是好的,倘若說了,再次聽見鍾四季叫小梨,味道也就變了,那倒不如不說。


    索性他吃了麵,將湯水舀起來一勺,很文靜的喝下去,鍾四季也學著他,一前一後喝了一口湯。


    徐梨海在喝一口湯,鍾四季也跟著喝一口湯,徐梨海夾起幾根麵條往嘴裏送,鍾四季也夾起幾根往嘴裏送。這樣看來,好像是在玩複製粘貼的遊戲。


    徐梨海好奇的看鍾四季,不解問,“你一直學我做什麽。”


    “看起來好好吃。”


    徐梨海不知道怎麽的,不小心就想歪了,“過兩天再吃,我得有時間休息。”


    鍾四季揶揄,“我是在說,你的麵看起來比我的好吃。”徐梨海不知所措,心裏嘀咕著,都怪鍾四季,不說清楚,我才會想到別處去,這不能說我想了點什麽,是我們談話起來前後不搭。他是這樣想了,也為自己開了脫。


    “一塊做的麵,水一樣,油也是同一桶油,哪有一碗比另一碗要好吃的道理。”徐梨海不看鍾四季,忙著扒拉自己的麵,夾起一口往嘴裏送,說了平淡無奇的日常話,“你是不是沒吃飽?吃著碗裏的,看著我碗裏的,要是沒吃飽,我可以再煮一碗。”


    “快飽了,喝完湯就飽透了。”鍾四季喝完最後一口湯,抽出一張紙,很優雅擦了嘴巴,沒頭沒尾誇人,“老婆,你真好看。”


    徐梨海心情愉悅,麵不改色要喝口湯,鍾四季一眼不落盯著他,他很不自在,“那什麽,你別看我吃飯,怪怪的,我吃不下去。”鍾四季應了聲,把頭扭一邊,左看看右看看,徐梨海低頭喝一口湯,感受到強烈的視線,他抬頭,又見鍾四季和沒事人一樣,還以為自己多心了。


    太強烈了,忽視不了。


    他找準時機,再次感受到那個視線時,迅速抬頭,撞見鍾四季毫無惡意的眼眸,他不吃了,碗裏還剩一些麵,勺子在裏麵完好的擺著,“有什麽好看的。”


    鍾四季坦蕩,“哪哪都好看。”


    “以後我吃飯,你不許看著我吃。”


    “美食不可辜負,美人不可不欣賞。”鍾四季有理有據,令人無法反駁,“我想多看幾眼。”


    徐梨海無奈,“也行。”他不習慣有人在他吃飯的時候盯著他,“那以後你悄咪咪的,別讓我知道你在看我吃飯。”


    鍾四季笑得燦爛,“遵命,老婆大人。”


    鬧鍾吃飽了,跑到徐梨海跟前,徐梨海拿了紙巾給它擦嘴,對鍾四季說,“老公洗碗。”“收到。”


    徐梨海和鬧鍾在沙發上躺著,一臉悠閑,鍾四季洗好碗出來,看見徐梨海在給趴著的鬧鍾順毛,他抓緊拍到一張,徐梨海和鬧鍾都沒有發現,他收起手機,走到徐梨海身邊,頭枕在徐梨海的大腿上。


    “老婆,休息好了我們就去那個地方吧,帶上鬧鍾。”鍾四季考慮一下,作出最後的決定,“不帶了,怕鬧鍾會累,我們一起去就好了,去那裏拍了照片,回來再拿照片給鬧鍾看,我們講裏麵的內容。”鍾四季不太確定,歪頭看徐梨海,“它應該懂吧。”


    “你想去那裏拍照片?”徐梨海新的關注點,他想,鍾四季想拍照的話,今晚或者明天給他買一台相機,不過得聽聽鍾四季的想法,“你喜歡拍照麽?”


    鍾四季不假思索,“喜歡。”他甚至沒有思考,徐梨海一問,他就回答了正麵的反饋。


    徐梨海心裏有了數。


    “鬧鍾,你想不想去。”徐梨海輕輕拍了拍鬧鍾的肚子外側,“鬧鍾,看爸爸,想去眨兩次眼睛,不想去眨一次眼睛。”鍾四季從徐梨海的大腿上離開,目光向鬧鍾投去,圓乎乎胖嘟嘟的腦袋在那裏趴著,看起來很愜意。


    鬧鍾也不知道聽沒聽懂,眼睛還是正常眨動,鍾四季在一邊說,“老婆你看,鬧鍾它說不去,我看它是覺得累了,它剛剛吃飽,可能不想動,我看我們還是別帶它去了。”


    徐梨海在一邊看鍾四季一本正經胡說,他點點頭,“鬧鍾,那你自己一隻狗待在家裏,能不能行,眨眨眼睛,一次代表不可以,兩次代表不可以。”鬧鍾的眼睛依舊正常眨動,徐梨海壓住嘴角要揚起來的笑意,“老公你看,鬧鍾說自己一隻狗在家不行。”


    鍾四季愣神,啞然失笑,“它沒有說,是你說了。”徐梨海回答得滴水不漏,“你也說了。”


    這個樂趣被無意間發現,在往後的日子裏,是一支很厲害的潤滑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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