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四季沒空理邱翡之,準確來說,他沒有帶手機,手機正在徐梨海床上安然待著,隻響起了提示音,接收的人卻聽不見。


    鍾四季正哄老婆開心呢。


    連鬧鍾這個小笨蛋都知道,邱翡之不知道。


    這兩對之間,一對處於歡天喜地,一對處於寒冬臘月。


    邱翡之托腮等著鍾四季的信息,手機沒有亮屏。他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好像等了鍾四季很久,實際上也就半個鍾頭。


    邱翡之無聊得想看電視劇,他指腹滑動,在首頁推薦的海量的電視劇裏挑選幾部自己感興趣,認為會好看的電視劇。


    連續更換三部電視劇,哪部都差點意思。心裏感覺沒有看頭,他在心裏默默吐槽,怎麽沒有一部電視劇是好看的,這什麽演技,什麽劇情,也太沒有意思了吧。


    一邊吐槽又一邊點擊第四部電視劇。


    “一看這部電視劇也不會好看。”邱翡之喃喃自語,“就不能推高質量的電視劇嗎,真煩人。”


    一看那個評分,挺高分的,九點零的評分,邱翡之一看,又是水軍,一氣之下,把手機關機了。


    他起身,去櫃台那裏拿了酒,一個玻璃杯,自顧自的悶聲喝酒,陰沉得很,也不知道誰惹到他了,這種時候,一般鍾四季也會保持一點距離,讓邱翡之冷靜冷靜。


    桌子上放的是他從手機裏打印出來的駱溪友的照片,手機沒拿,卻帶了一張駱溪友的照片,獨自喝悶酒。


    人主觀上認為自己是客觀的,唯一能將這樣根深蒂固的思想砸得稀巴爛是情緒,是個人的情緒。難過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情感。


    情感讓人感性,使人不得不屈服事實——人主觀思考比客觀思考要頹唐得多。


    人無法逃脫被情感支配的命運。


    “老婆!”


    “老婆老婆。”


    “……”


    “老婆~”鍾四季戀愛起來很戀愛腦,做點事情都要叫老婆,叫了也不說要幫什麽忙,徐梨海盤問要說什麽事情時,總是說沒事,好像就為了單純叫叫。


    “沒事叫喚什麽,說事情。”徐梨海都給鍾四季整煩了。徐梨海除了洗了兩個青椒,其他時間都在和鬧鍾玩了。


    徐梨海被鍾四季叫幾聲後,幹脆連鬧鍾都不摸,也不和鬧鍾玩,直勾勾就看著鍾四季忙活。


    鍾四季倒是樂意得很,他恨不得徐梨海把眼睛長到他身上。美滋滋在那裏做菜,等的時間裏鍾四季就和徐梨海對視,徐梨海還是會害羞的,他很想躲著鍾四季投來的目光,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兩個人麵麵相覷。


    “放鹽了。”鍾四季通知徐梨海一聲,這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鍾四季愛說,“現在裝盤了。”


    “裝好了,我要菜移出去了。”


    “嗯。”徐梨海也端起盤子,端端正正站著,要把菜端出去,鍾四季看一眼,沒說話,看樣子是默認可以。


    端個菜還需要別人同意才能行動嗎?


    好嘛,最後徐梨海還是能幫忙了,他一個巨嬰,一個膚白貌美的男人,居然得到鍾四季的允許,能把端菜這樣的“重活”給徐梨海幹。


    進步了。


    鍾四季當個大廚似的,把簡單的菜都煮得色香味俱全,徐梨海食欲來了,他忍不住想要嚐一口,他把“魔掌”伸向裝著青椒的盤子,想嚐一條青椒絲,試試味道。


    一定很好吃,徐梨海想。


    手還沒有伸到呢,鍾四季製止道,“小心燙,拿了筷子再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徐梨海想起什麽 ,想使壞,開腔,“心急怎麽吃不了熱豆腐了。你不就吃得挺好的。”徐梨海記得鍾四季可急了,他還記得第一晚,某人急得不行,不然怎麽會那樣做。


    想想,他有點小脾氣,他有分寸的掐鍾四季的胳膊,“心急還是可以吃熱豆腐的。”


    “不敢了不敢了,沒有下次。”鍾四季想起這茬子事,怕徐梨海想哭或者難過之類的,趕緊保證自己的心意,“以後我在嗯嗯之前,都先問你,再嗯嗯。”


    “閉嘴。”


    徐梨海明明想調戲鍾四季的,結果反被鍾四季調戲了,他又羞又惱,“不許說了。”


    “明白。”鍾四季見好就收,“遵命老婆大人。”


    湯也熱好了,菜也端上桌,鍾四季單挑眉,溫柔的說,我去榨鮮橙汁。


    他穿的還是徐梨海的浴衣,沒有換但一點味道都沒有,沾染上他自己的氣息,徐梨海在經過他旁邊時,總能聞到好聞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徐梨海趁鍾四季不注意自己時,會肆無忌憚的聞他身上的味道,越聞越上癮,他好想好想抱鍾四季。


    “去吧。”徐梨海說,“我去喂鬧鍾,它也該餓了,今天你喂了多少根奶酪棒?”


    “早上它乖乖跟著我,沒去找你,打攪你好夢,我獎勵它一根奶酪棒。”


    “嗯哼。 ”


    被愛會不自覺變得可愛。


    徐梨海本來就是一個容易被人嗬護,喜愛的人,他溫柔的長相,他的善良的性格,讓人一看就很有保護欲,無論男女老少,都願意捧愛他。


    他學鍾四季挑眉,沒成功,兩個眉毛同時抬起,有點滑稽,又有點可愛,鍾四季真的變得好喜歡徐梨海,愛也在不知不覺變重。


    當人們在平日幸福裏沒有感受到愛時,便已經是愛。


    “那今天還可以再吃一根奶酪棒,鬧鍾。”徐梨海轉頭問鬧鍾,“開不開心。”


    鬧鍾無言相望,唯有一滴掉在地上的唾液出賣了它,它張著嘴,哈哈喘氣。


    徐梨海抽出一張餐巾紙,有點好笑道,“鬧鍾,你個小饞鬼。”


    “要不,把鬧鍾扔到駱溪友那裏去,讓他幫養著,你想鬧鍾了再去駱溪友家看看一看,摸一摸。”鍾四季又來了,他還是有點擔心鬧鍾會把徐梨海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鬧鍾身上,他使壞道,“幹脆讓鬧鍾認駱溪友為爸爸好了,反正鬧鍾也喜歡駱溪友。”


    鬧鍾搖頭晃腦用頭去撞鍾四季的小腿,好像在反抗,我是主人的寶貝,是能被過繼的嗎,你不許說話了。


    鬧鍾要把徐梨海的心融化了,太可愛了。


    當然,鬧鍾不是討厭鍾四季,它可喜歡鍾四季了,但是它一定要給鍾四季的玩笑話來個“懲罰”,所以它就用頭去撞了鍾四季,表示自己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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