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中,


    屈中直指著陸怡說道:“李兄,你看,我說的就是那位姑娘。”


    李卓生順著屈中直的視線看去,恰好陸怡也抬頭看向他們。


    李卓生端起酒杯,對著陸怡舉起來,陸怡也舉起酒杯回敬了一下。


    屈中直也端起酒杯向著陸怡,陸怡卻沒有理他。


    他鬱悶的說道:“李兄,你是不是認識那位姑娘?”


    李卓生說道:“屈兄要是沒有眼瞎的話,就應該看的出來,那是一位夫人,而不是一位姑娘。”


    屈中直還是第一次聽到李卓生說出這麽刻薄的話,他心中不由得一緊,仿佛被什麽東西刺痛了一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然後說道:“是,我的確是看到了她梳的是婦人頭,可她年歲看起來就是還小,一點也不像是嫁過人的。”


    李卓生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他隻是默默地看著屈中直,眼中閃爍著怒火和不甘。


    屈中直感受到了李卓生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觸碰到了李卓生的底線。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惹惱了李卓生。他心中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說出這樣的話,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衝動。


    李卓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她是我的妻妹,是鎮國公世子夫人,還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賜婚的。不管你心裏有什麽想法,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埋在心裏,免得害人害己。”


    屈中直心中一震,他沒有想到李卓生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知道,李卓生是不會輕易開玩笑的,更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他從小就長的好看,所以看人的眼光總是很高,一般的女子他都不曾看在眼裏,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他看著心生歡喜的人,竟然已經嫁人,還是高門大戶的夫人,最重要的還是皇上賜婚。


    而關於這個世子夫人的事,前段時間他們都有聽說過。


    李卓生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妻妹有好感,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尊重她的身份和地位。她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不應該再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屈中直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的心思被李卓生戳破,更難過的是,他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


    答案是否定的。


    屈中直這一生都未曾娶妻,他喜歡陸怡,為了陸怡也成了詹世宣奪位成功的一大功臣。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如今的屈中直,從此就陷阱了一個叫相思的病裏。


    宴席結束,陸怡和杜氏一起拜別了太後之後回家。


    剛進了大門,詹碩就說道:“陸怡!本國公爺說過,你隻可三六九出門進宮去陪太後,其它時日,你都隻能在府中行動,今日是誰準你出門的?!”


    杜氏慢慢的走開,默默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對陸怡的厭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這個女人虛偽、虛榮,總是在人前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則背後卻有著不為人知的心機。她不喜歡陸怡,甚至可以說是憎恨她。而現在,詹碩竟然也和她有一樣的想法,這讓她感到一絲寬慰。


    她望向詹碩,他的眼神陰冷而凶狠,仿佛要將陸怡生吞活剝。


    然而,陸怡卻毫不畏懼,她的眼中隻有冷漠和不屑。


    她知道,詹碩對她的容人已經達到了極點,今日隻不過是找個借口要懲罰自己而已。


    詹碩的心中是矛盾的。


    他是想要殺了陸怡,可詹世宣在臨出門前,曾在他的書房裏跪求他,求他不要為難陸怡。


    詹碩知道自己不能明著違背詹世宣的意願,便想到了用慢性毒這一招。


    隻是他沒有想到,陸怡竟然識破了飯菜裏的毒。


    更讓他生氣的是,陸怡竟然敢給詹世宣寫信。


    詹世宣的人都是他幫著訓練的,所以他們做什麽事,能瞞的過他呢?


    那封信,被他攔了下來,他看到了陸怡的信。


    她說她願意。


    願意什麽?


    必然是關於她和詹世宣之間的什麽約定。


    他不能讓陸怡毀了詹世宣!


    陸怡靜靜地站在那裏,她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她知道,詹碩對她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點,她也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麵對這一切,接受這一切。


    詹碩一步步地向陸怡逼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陸怡卻毫不退縮,她挺直了胸膛,迎接著詹碩的目光。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也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頭。


    詹碩在思索,如果現在殺了陸怡,怕是詹世宣那裏不好交代,皇上和太後那裏也不好交代。


    陸塵如今忽然受了皇上的重用,他也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小五品文官了。


    詹碩從來沒有這麽思緒不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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