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世均吃了一口肉粥,說道:“美娟的廚藝不錯啊,這粥熬的好吃。”


    美娟聽見詹世均誇讚自己,嘴角上揚,說道:“世子喜歡吃,以後常來夫人院子裏。”


    美娟說話很得杜氏的喜歡,自從詹世均喜歡小優之後,他們母子之間就沒有像今日這樣的親密過。


    她讚賞的看了一眼美娟,然後對詹世均說道:“世均,美娟說的對,以後想吃了就跟娘說,娘讓美娟熬好了等你過來吃。”


    詹世均也就隨口一說,哪裏真的會為了一碗肉粥就經常來杜氏的院子裏?


    於是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對杜氏說道:“娘,您身體不好,還是叫大夫來看看吧。”


    杜氏說道:“娘就是杜嬤嬤的事讓娘太傷心了,不要緊,休息幾天就好了。”


    詹世均今日不用當值,可他也不想在家裏看著小優。


    男人一旦變心,當初有多癡情,現在就有多狠心。


    他對杜氏說道:“娘,您給我拿點銀子,我今日出去和兄弟們玩玩。”


    杜氏答應,說道:“好,難得休沐一天,出去玩的開心些。”


    詹世均拿了銀子就出了門。


    小優的丫鬟在杜氏的院子門口守著,卻還是沒有將詹世均喊回優雅軒。


    小優這次是徹底的死心了。


    她啃著饅頭,說道:“我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機會,他不要,老娘也不是沒有要的,也不是非要巴著他不可的!”


    饅頭一吃完,就吩咐丫鬟們:“你們收拾好東西,跟我走吧。”


    小優是自由身,按照小優的理念,隻要她要走,她就能離開這國公府。


    可事實就是,當她帶著丫鬟拿著自己的行李要離開的時候,門房攔住了她:“姑娘,這國公府的大門,不是誰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你是後宅婦人,你要出門就要有夫人給的對牌或者是世子夫人的對牌,我們才能讓你出去,還有,你帶著這麽多丫鬟奴仆,以及這些行囊,都是要有夫人的批示,我們才能放行。”


    小優說道:“這都是我自己的東西,我自己買的下人,我又不是賣身給你們家了,我要走,還不能走,你們這還有王法嗎?”


    小紅拉拉她的衣袖,說道:“小姐,這大戶人家,都有這樣的規矩。”


    門房說道:“這位姑娘被打了板子,長了記性啊。”


    小紅當時就是像小優一樣要闖出府,被杜氏打了板子的。


    這話一說,小紅的臉一陣紅,用眼神瞪了一眼門房。


    然而門房根本就不把她們主仆放在眼裏。


    小優也知道,她看過小說,這些下人們都是看菜下碟,下人們的態度,說明了詹世均對她的態度。


    小優低下頭,對下人們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找夫人。”


    門房吆喝道:“不要擋著大門,去旁邊,就是那牆根邊站著,站成一排!”


    這時,陸怡帶著大青要出門。


    陸怡如今的身份可不一樣了,門房馬上就變了臉,換成一副熱情諂媚的樣子,說道:“小人給世子夫人請安,世子夫人這邊請,世子夫人小心台階!”


    然後一路送陸怡出門。


    小優看著陸怡在下人的擁護下自由的走出那道門,心裏才知道,這個社會和她生活的社會是完全不同的!


    在這裏,一定要有身份有地位,別人才會把你當人看。


    她當初還可憐陸怡,對自己的婚姻沒有自主權,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獨守空房多可惜。


    如今才發現,她連陸怡都不如。


    小優現在對詹世均就隻有恨了。


    她怎麽那麽傻,竟然相信男人的感情,竟然相信男人會有真心。


    她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陸怡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對門房說道:“這是怎麽啦?”


    門房回道:“回世子夫人,小優姑娘,說要帶著她的下人們出府,不過她沒有夫人的對牌和您的對牌,小的們不敢私自放她出府。”


    陸怡眼珠一轉,如果她同意放小優走,那詹世均會怎麽樣?


    會不會發狂的來找她算賬?


    如果他來的話,大青能不能打的過他?


    不行,自己現在還不是詹世均的對手,詹世宣現在又不在府裏,自己暫時還不能惹事。


    想到這裏,陸怡笑道:“你們做的很好。”


    然後就帶著大青走了。


    陸怡一路來到自己的鋪子,她很喜歡這個鋪子。


    鋪子後麵的院子可以足夠讓他們這些人居住。


    她也想著快點和詹世均和離,然後自己在這裏生活。


    她也在為了和詹世均和離這件事做努力的。


    小蘭和小青在這裏住了幾天,小蘭已經對何青書有些了解,她說道:“小姐,何掌櫃的人不錯,很聰明,又會做生意,還會武功,也不怕事,前麵的東家真是眼瞎了,這麽好的鋪子和掌櫃的都不要。”


    何青書說道:“小蘭,可不能亂說話,前東家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小蘭說道:“小姐,你看,何掌櫃還很忠心,前東家都已經將鋪子賣了,他也沒有說過前東家不好的話。”


    陸怡說道:“小蘭這幾天進步很大呀,還學會分析問題了。”


    小蘭很高興,說道:“小姐,是何掌櫃和小青教我的。”


    陸怡說道:“看來我也應該跟著何掌櫃多學學。”


    何青書從小蘭身上就能看出陸怡的問題,這點陸怡說的是對的,陸怡的確是要多跟著他們學習學習。


    何青書做了多年掌櫃,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所以他看人很準確。


    他將陸怡身上的問題點都寫信給到詹世宣。


    詹世宣也意識到,陸怡的問題。


    他安排了人查了陸怡從小到大的所有事跡。


    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嚴氏對陸怡就像詹碩對詹世宣。


    像,又不完全像。


    寵愛是一樣的,


    至於不一樣的,


    那就是,詹碩除了寵愛,還會教導,還會培養,還會為詹世宣規劃未來。


    而嚴氏,隻有寵愛,不分青紅皂白的寵愛,或者說溺愛。


    也許溺愛也不貼切,應該說,叫捧殺。


    捧殺?


    這個詞一跳出思維,詹世宣忽然想到,陸怡的身世是不是也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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