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搖頭,她也不想讓小優出去。


    小紅想了想說道:“小姐,不如去求一求世子夫人吧。”


    求陸怡?


    小優才會不去!


    她是一個受過現代教育的靈魂,怎麽會向一個古代的無知女人低頭?


    她要靠著自己的智慧,在這古代好好的生活!


    小優吃著粥,說道:“你放心,我自有生計,出去了也不會餓著你。”


    小紅見小優不聽自己的話,有些不滿。


    卻也不再說話。


    三日後,


    福國寺,後山。


    這裏就是當初陸怡第一次見到詹世宣的地方。


    詹世宣坐在懸崖邊,旁邊放著一個桌子。


    鄔杳背著簡單的行囊雙手抓著一棵小樹,從懸崖下爬上來,就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詹世宣。


    甲一和甲二馬上上前幫鄔杳接過行囊,說道:“鄔神醫來了,主子已經泡好了茶,正等著您來喝呢。”


    鄔杳和詹世宣的護衛們也都熟悉,由著他們幫忙拿行囊,嘴裏卻是說道:“也不知道去山下接我老人家一趟!”


    說著走過去,拿著煙袋敲著詹世宣的腿:“這腿是殘了嗎?竟然還學人家坐起輪椅來了!”


    甲三笑道:“鄔神醫,看您說的,我家主子不是身體不好嗎,坐輪椅方便行動。”


    鄔杳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他自己的醫術他自己還不知道嗎?


    不過鄔杳的手還是習慣性的搭上了詹世宣的手腕,替他把脈。


    詹碩當年抱著詹世宣到他麵前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都能把詹世宣救活,這麽多年每年的調理,詹世宣不可能需要坐輪椅。


    詹世宣知道鄔神醫嘴裏雖然是對他的嫌棄,可實際對自己很是疼愛,神醫沒有孩子,對他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雖然人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鄔神醫,可每年一到這個時候,他就會準時出現在福國寺,和他一起在福國寺住兩個月。


    以前沒有多想,現在想來,鄔神醫和父親的關係似乎也並沒有多好。


    而唯一能把他們聚在一起的,反倒是他詹世宣。


    一旦有疑問,便處處都是疑問。


    詹世宣感覺自己的身世似乎是一個很大的秘密。


    到底是什麽秘密,前兩世,自己沒有多想,詹朔也沒有告訴過他。


    鄔杳把脈之後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於是放心的坐下,喝了一口甲三遞過來的茶。


    又開口說道:“心緒不寧,怎麽?有心事?”


    詹世宣笑道:“什麽都瞞不過神醫。”


    鄔杳看著詹世宣,眼睛裏的慈愛和關切,做不得假。


    鄔杳說道:“什麽事?說來我聽聽,看我能不能幫忙。”


    詹世宣抬手,甲三甲四等護衛全部隱了身形。


    這懸崖邊就隻剩下他和鄔杳。


    詹世宣說道:“我喜歡一個姑娘,”


    鄔杳急切:“真的?哪家的姑娘?沒有叫詹——你父親去提親嗎?”


    詹世宣說道:“之前我昏迷了半年,醒來的當天,她嫁給了詹世均。”


    鄔杳說道:“詹碩膽肥了,竟然敢把你喜歡的姑娘嫁給他的兒子!”


    他的兒子,也就是說,詹世宣不是詹朔的兒子。


    詹世宣的嘴角上揚,他就知道,鄔神醫最是容易套出話來的。


    所以詹世宣話鋒一轉,說道:“所以,我不是詹碩的兒子?”


    鄔杳意識到自己被詹世宣套了話。


    假裝喝茶,不再回答詹世宣的問題。


    詹世宣又問道:“鄔神醫,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呢?”


    鄔杳隻是喝茶,而其實茶杯裏的茶已經喝光了,他的臉都要埋進茶杯裏。


    詹世宣不打算放過他,繼續問道:“我到底是誰的兒子?”


    鄔杳放下茶杯,說道:“你是詹碩的兒子,其它的不要問了,到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的,我說你怎麽心緒不寧,感情不是為了姑娘,是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然後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隻留下一個背影給詹世宣。


    福香苑是福國寺為香客準備的留宿區域。


    這裏隻招待女眷。


    太後每年九月初六都會來這裏住半個月。


    因為她的兒子就是八月二十一出生,九月初六去世的。


    那可憐的小皇子,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可惜隻活了十五天。


    而如今的天盛帝,並不是太後的親生兒子。


    天盛帝繼位後對太後也如同親生母親一樣對待,這也算是彌補了太後心中的一點遺憾。


    不過,每年的八月二十一到九月初六,太後都會過來福國寺為兒子抄佛經。


    天盛帝為了保護太後的安全,每年這半個月,福國寺都會謝絕香客留宿。


    故而偌大的福香苑,隻住了太後和她的宮女。


    福香院,在懸崖的對麵。


    現在,太後就同樣坐在對麵的懸崖邊,素手抄佛經。


    說是太後,今年也才四十四歲。


    加上保養得當,太後看起來也隻不過是一個三十出頭的樣子。


    她的貼身嬤嬤阿如在一旁為她磨墨。


    另一個嬤嬤阿會則是為她奉上一杯茶,說道:“娘娘,已經寫了一個上午了,您還是歇一歇吧,小太子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您這麽累。”


    阿如和阿會都是從太後的娘家跟著陪進宮的,兩人跟了她三十多年。


    說是主仆,感情勝似姊妹。


    太後放下毛筆,抿了一口茶,說道:“還是年紀大了,以前寫一天也不覺得眼睛疼,現在才寫了這麽一會,眼睛就有些花了。”


    阿如將太後寫好的佛經放在一旁的火盆裏燒掉。


    太後則望向了懸崖的另一邊,遠遠的看向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少年。


    她其實看不清,但她知道,那個人,坐在對麵。


    她的兒子,今年應該二十二歲了啊!


    這邊,詹世宣感覺到有目光在自己身上。


    也抬眼望過去,他年輕,且是習武之人,他看的就比太後要清楚一些。


    那是一個雍容華貴目光柔和的婦人。


    詹世宣一直幻想自己的娘親如果還活著的話,該是什麽樣子的,


    想過很多種,但絕對不會是杜氏那樣的。


    今天他忽然就有種很清明的感覺了,如果他的娘親還活著,應該就是對麵那個婦人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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