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禾打開其中一個油紙包,裏麵是腰果,隻有十多顆的樣子。


    柳恬恬怕堅果受潮,包的很小份。


    許青禾吃了一顆腰果,香酥可口,震驚之餘,立刻帶著油紙包,去討好夫人。


    蕭氏得了好吃的零嘴,溫柔小意,將縣令大人伺候的美美的。


    許青禾樂得,走路都冒粉紅泡泡。


    不過十來天的功夫,那個木盒子送進了皇帝的寢宮。


    皇帝和太子為了爭一個油紙包,差點大打出手。


    最後平均分配,這才沒打起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柳恬恬洗漱完畢,坐在床邊,把玩那個精致的小木盒。


    她在等冷青霖,等他洗漱完畢後。


    兩人一起打開這個木盒。


    也不知道文旭,究竟送了個什麽東西,神神秘秘的。


    冷青霖擦著頭發走進房間,說道:“怎麽還不睡。”


    “我在等你啊!你說,這裏裝的是什麽?”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你來吧!你力氣大,我打不開。”


    冷青霖接過木盒子,用長劍沿著封口,小心翼翼的劃拉。


    封的還挺嚴實,裏麵的東西,到底有多重要。


    劃拉的差不多了,將盒子給柳恬恬。


    “打開吧!”


    柳恬恬聽話的掀開蓋子,隻覺得金光一閃,十分刺眼。


    等適應後,拿起那塊金色的牌子,左看看,右看看。


    狐疑的道:“這是純金打造的吧,旭哥好端端的,送我一塊金子做什麽?”


    冷青霖指著中間的字,說道:“這是一塊免死金牌。”


    “啥,免死金牌?”


    柳恬恬驚呼道,她隻在電視劇裏麵見過,沒想到還能見到一個真的。


    冷青霖篤定的道:“貨真價實的免死金牌,能抵消一次殺頭罪。”


    “哇!妥妥的保命符。”


    “嗯。”


    “你說,旭哥為什麽要送我這個。”


    冷青霖想了想說道:“應該和你的身世有關,你的身世一旦曝光,你們宋家便是欺君罔上的殺頭重罪。”


    “哦,原來是這樣,有這個牌子,就算我的身世曝光。皇帝也奈何不了我。”


    “嗯。”


    “哎,你說,旭哥究竟是什麽人?還能求到免死金牌,一般人辦不到吧!”


    “娘子,他送你的玉佩,收哪兒去了。”


    柳恬恬指著抽屜說道:“我隨手扔那裏麵了,你去找找看。”


    冷青霖一手玉佩,一手免死金牌,心中對文旭的身份有了猜測。


    想到他曾經和娘子訂過娃娃求。


    而且,看樣子,他對娘子還未死心。


    冷青霖覺得心裏膈應的慌,不想將文旭的身份告訴自家娘子。


    悶悶地道:“我也不清楚,來頭應該不小。”


    “嗯,皇親國戚嘛,管他是誰。反正我們又不去月京城。咦,這裏麵還有一封信。”


    柳恬恬從小木盒子裏,拿出一封信來。


    展開,映入眼簾的是娟逸的字體,字裏行間,有種恣意灑脫的味道。


    柳恬恬暗自點頭,有幾分讚歎。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字寫的都挺好看,比自己那狗爬式的字體好上太多。


    信上寫著:


    恬妹,自從上次一別,轉眼間,幾個月過去了。


    歲月如梭,恍如隔世,憶往昔,在青陽鎮的日子,最是舒心愜意。


    可惜時間回不到過去,我們隻能往前看。


    你說的對,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逃避是懦夫。


    如今,我試著承擔起我的責任,這才發現,這份責任重於天地,重於世間的萬物。


    對了,我成親了。是家族給我安排的女子。


    女子很好,很有才華,對我很好。怎麽說呢?她比我自己,都要了解我。


    剛成親的那段時間,我十分抗拒,甚至不拿正眼對她。


    最近我發現自己心軟了。


    我感受到了她濃濃的愛意,不忍心辜負這樣一個全心全意愛我的女子。


    我不確定我是否愛上了她,但我享受這種感覺。


    享受別人將我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覺。


    可越是這樣,越發覺得自己可恥。心安理得的享受對方的溫情。


    卻又不願意付出。


    恬妹,你說我是不是腦子犯抽,娶了她卻又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她。


    哎,你說愛情究竟是什麽?我很迷茫。


    望解惑,靜候佳音。


    文旭。


    柳恬恬吐槽道:“旭哥什麽意思,千裏迢迢的送封信來,跟我討論情情愛愛的事。


    我和他有那麽熟嗎?”


    冷青霖心中不是滋味,看著別的男子,和自家娘子,討論有關情愛的話題。


    而且對方還是曾經的未婚夫,這種感覺,無以言說。


    悶悶的道:“你要給他回信嗎?”


    柳恬恬想了想,說道:“回一封吧,人家送了我那麽貴重的禮物,怎麽也要表示一下感謝。”


    “好。”


    柳恬恬從抽屜裏拿出白紙,找出一支中性筆,想了想寫道。


    旭哥,我已收到你的來信和禮物,謝謝你,謝謝您對我的記掛和幫助。


    你對我,對我們宋家的恩情,我無以為報。


    將來若是有需要,我願意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至於你說的,關於情愛的事。


    送你一句良言,感情中最忌諱畏首畏尾,瞻前顧後,不如敞開心扉,試著去接受。


    不談一場刻骨銘心,撕心裂肺的感情,怎會有一個圓滿的人生。


    祝平安。


    柳恬恬。


    柳恬恬寫完後,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錯別字。


    準備折起來,放進信封。


    冷青霖阻攔道:“娘子,我幫你謄抄一份吧!”


    柳恬恬反應過來,笑著道:“還是阿青細心。”


    她寫的毛筆字拿不出手,習慣性的用中性筆或者圓珠筆寫東西。


    而且是從左到右橫排書寫。


    和這個時代的文字排列方式完全不一樣。


    冷青霖坐在桌子前,研墨,提筆,一字一句的謄抄。


    心裏的那點別扭感,漸漸的消散了。


    字裏行間絲毫看不出,有情誼的味道,反而有種寒暄的意味。


    真好,他的娘子,心裏隻有他,沒有別人。


    柳恬恬打著哈欠道:“好困啊,我先去睡了。你記得找人把書信送給許青禾。”


    “嗯。”


    月色如水,床上的人打起了小鼾,睡得很香甜。


    微黃的油燈下,男人正在奮筆疾書。


    謄抄她娘子給另一個男人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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