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員聽到醫生來了,馬上迎接。一看方同這麽年輕,接過證件一看中級中醫師,把證件還給方同,就將他領到車廂中間一間包廂敲門。


    “先生,醫生到了,我們可以進來嗎?”


    “請進!快讓醫生看看!我們廳長已經昏迷了,抓緊時間看病吧!”


    方同也沒有猶豫,走上前給躺在下鋪的花白頭發老人把脈。


    把完脈從口袋裏掏出銀針,正準備紮,被剛剛說話的人攔住了。


    那人警惕地看著方同說道:


    “你這小小年紀,真的行嗎?而且還直接用針,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方同無奈地解釋道:


    “我雖是年輕,但我的醫術是經過正規學習和實踐的。


    廳長現在脈象虛弱,氣息紊亂,我施針隻是刺激他的穴位,能夠暫時穩住病情,如果再拖延下去才更危險。”


    旁邊的列車員也幫忙勸說:


    “這位同誌確實是咱們車上找來的醫生,應該不會亂來的。”


    那人猶豫了一下後鬆開了手。方同立刻找準穴位迅速下針,隻見廳長的臉色逐漸恢複了一些紅潤。


    沒過多久,廳長緩緩睜開了眼睛。眾人見狀大喜。


    廳長虛弱地問道:


    “是哪位大夫救了我?”


    那人指了指方同,廳長感激地對方同道謝,並好奇地詢問起他的來曆,方同客氣的講述了自己瞎編的的學醫經曆,廳長聽後大為讚賞,還表示日後定要好好感謝他。


    方同唅喧了幾句,就借口離開了。


    回到臥鋪,和父母打了個招呼。


    就繼續在鋪位上休息,第二天下午到了家。


    離開家一周了,媽媽一到家就開始忙起衛生來,還是家裏重要啊。


    雖然是小平房,但這裏是家,是安寧的港灣。


    吃過晚飯,父母親說起了年底倆孩子結婚的事兒。


    眼巴見兒的還倆月多點時間,就要給兒子娶媳婦了,孩子也長大了,時間過的真快呀,自己兩口子變老了。


    聽著父母在說自己和小魚的婚事,方同就坐在那兒當忠實的聽眾。


    “媽,要不咱們買套房子吧。就在河邊買,那裏的房子都蓋的大,還有院子。


    雖然離單位遠了點,可是可以生公交車去,那裏有兩路經過爸的廠子,離媽的廠子也就6站路的樣子,買輛自行車,比走路還快。”


    父母聽到方同這麽說,對視一眼陷入沉思。


    “小同,爸爸倒是同意你的意見,那裏的房子一套要三四萬,最便宜的也超過三萬了,慧芳咱家的錢夠嗎?”


    “夠是夠,就是買了房子,再粉粉牆,買點新家具。


    剩下的錢,兒子結婚就有點緊巴了。這幾年咱倆廠的效益,一直都不景氣,工資都是發的百分之六七十。


    也就是兒子上班了,這倆月都把工資給了我,兒子的工資高,一個頂倆。


    不過為了兒子結婚,咬咬牙就挺過了。”


    方同不差錢兒,一直在想著怎麽和父母說,越是親近的人越難解釋。


    現在一下子告訴父母,自己的情況,估計能驚著他們。


    怎麽才能春風化雨的解釋清楚,方同從回家後就一直在思考,也一直沒有好的契機。


    明天就要上班了,一家人也沒商量的太晚,就去睡覺了。


    “方科長早!”


    “於姐早!”


    “方科長好!”


    “何叔早!”


    早上一到辦公室,謝文傑正從方同辦公室出來。


    “方科長早!”


    “謝主任早,謝謝你!又這麽早來幫我打掃衛生啊,我不是說了,我自己來打掃就行,你這也太辛苦了。”


    謝文傑不管人品如何?但這工作態度讓所有館領導無話可說。


    幾年如一日的服務領導,打掃衛生,送暖瓶打熱水,就這態度,誰會不說一聲好。


    “方科長,順手的事兒。


    而且服務好領導本身就是我的本職工作。


    那方科長你忙,我先去大辦公室看看。”


    謝文傑離開後,方同坐下,拿過今天的報紙看了起來。


    一則新聞映入了他的眼睛,黔西木州市掛職副書記柳和平,視察木州某廠。


    抓出廠裏的蛀蟲,任命職工信任的副工領導廠子重獲新生,三個月扭虧為盈。


    這個新聞讓方同想起了前一世,這個柳姓副書記是個神級詐騙犯。


    冒充中央領導掛職在木州,在職期間,不貪不占,為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解決了很多困難。


    不論幹部群眾都對此人恭敬有加,在木州官聲盛隆。


    別人是貪腐落馬,他卻是太優秀了被抓。


    也是世事難料,關鍵是此人,在接受審判時,在法庭上令法官和陪審團都沒敢說他不是個好官。


    老柳本身是個刑滿釋放人員,其被判刑原因是詐騙,被判刑兩年。


    刑滿釋放後,因詐騙犯的身份,在老家生活艱難。


    他就偽造身份,輾轉京城騙取中央文件,掛職木州副書記。


    神奇的地方就在於,沒人懷疑他的身份,而且此人官聲極好。


    現在這個點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了,馬上就要進行改開了。


    別看柳某學曆不高,可他領會政策的能力卻十分強。


    而且此人在職期間,沒有貪占一分錢,卻始終堅持為老百姓辦實事。


    一個隻有初中文化的刑滿釋放人員,利用偽造的文件、證書獲此高位。


    他沒有利用職務讓自己享受奢侈生活,也沒有利用職務為自己謀私,更加沒有利用職務搞錢。


    他幹的居然是為民服務,為民除害,改善民生。


    神奇不神奇,精彩不精彩?


    他做到了那些屍位素餐的幹部做不到的事兒,他做到了那些麵對瀆職無動於心的幹部不敢為的事兒。


    方同回憶完了前世,柳某的故事給了他啟發。


    看看再說吧,自己是不會搞詐騙的。


    上午開了個會,會上學習了上級文件精神,也決定了方同值班的安排。


    回家吃過飯,一家人討論買房的事兒。


    “今天李二懷給我說,他老婆家的表親要賣房,就在河邊。


    要價三萬五,有點略高了。那個院子上午我去看了,房子有點舊,五大間,院子也不小,比咱們的院子大了五六個。


    以後可以種點菜,基本上夏天不用買菜了。”


    “那我下午下班也去看看,如果合適,講講價,再便宜點就買了。


    利用休息日,刷刷牆,整整地麵,就搬家。”


    方同也打算下班後去看看,再想辦法給父母點錢,哎!頭疼。


    下班後,方同一出單位,就攔了輛三蹦子向河邊駛去。


    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老爸,老媽到的更遲,一家人就去看那個院子。


    小院有點破敗,看來之前沒咋打理。小院裏沒人,他們也沒法進去。


    看著院子不小,除了房子有點舊之外,其他的都不錯。


    買下房子刷個牆,再小整一下,做新房完全沒有問題。


    “老方,我看這個房子行,買點白灰,借個牆灰機,一天就把房子噴好。


    沒進去看下地麵,但再麻煩,兩三天也能弄好。”


    “嗯嗯!慧芳,我自己就能把活幹了。


    反正廠裏也沒啥活,等把房子買了,我找主任請個假,順手就把活幹了。”


    方秋生大包大攬的把房子翻修的活接了過來。


    “爸,找個人來把活幹了就行,你這歲數過來指導指導就行,沒必要受這個累。”


    “嘿!小子,看不起誰呢?你老子我年輕著呢,這點活,都不是事兒。”


    “就是,你爸在幹活這方麵,媽最有發言權,你爸幹這活不比老師傅差,不用找人亂花錢。”


    老輩人節約的性子,那是深刻在骨子裏的,能少花一分錢,就不會多花一分,能不花錢就絕不花錢。


    既然父母高興這樣,原則上方同是不反對的。


    有錢難買我樂意,父母樂意那是無價的,方同看著意氣風發和老爸和信任滿滿的老媽,好吧!您開心就好。


    “行吧!我就是提個建議,可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小時候就知道,老爸你最厲害了,我就是怕你受累。”


    看著老爸那驕傲的小眼神,方同內心一陣好笑。


    麵上不顯露一點,還借故誇了老爸一下。


    “小同,爸爸還不老,還不到五十歲,這點小活,幾天就給你弄好。


    你就等著娶小魚,住新房子吧。


    慧芳,明天早上我就找何二懷,把這事兒敲定下來。


    盡快把房子買下來,咱們爭取明年就抱孫子。嘿嘿嘿!”


    “美死你!萬一是孫女呢?你咋辦?還笑啊?!”


    “肯定不會!孫女我也喜歡,香香軟軟的小丫頭,抱著就開心!”………。


    這樓歪的,好好的整房子,你們這直接就開始計劃帶孩子了!


    還香香軟軟的,方同一陣心理活動,但他也沒敢吭聲,老爸的幻想打破了還好說,老媽的,就難說了。


    一家人也進不去房子,就結伴回家了。一路上臉上都長了花了,笑容就壓不下去。


    吃過晚飯,老媽就沒心情聊天,把她的櫃子打開,找出一堆存折、存單開始算賬。


    這買房子對普通人來說,可是一家子天大的事兒,咋慎重都不為過。


    方同看著老媽認真算賬的樣子,一陣頭疼。


    想個什麽合理的辦法呢?突然拿出來一大筆錢肯定不好解釋,自己現在是上班族,每個月的收入都是固定的。


    合理,合理,都是不合理!隻要是還在上班,就不可能有大筆錢的合理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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