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管,我媽不是你的誰。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看著她辛辛苦苦的存下的錢被人給騙了。我和媽一直相依為命,你不了解這份感情,你永遠都不可能了解。”


    路飛看著我,臉色難看到極點,但最後還是說:“我確實不了解這種感情,因為我從來都隻是一個人。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至從我們結婚以後,我一直將你還有咱媽當做親人一樣對待。我隻能告訴你,媽的錢是她心甘情願給的,如果你不相信就繼續查下去吧。”


    我確實在查,而且更加顯得神經質。有時候,當老媽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會緊緊的盯著她看,或者不停的翻閱她的存折。直到有一天當我再次翻看存折的時候在老地方再也找不到,原來老媽已經發現我的查她了。


    我真的很苦惱,明明我和老媽才是最親近的人,到底是誰突然插進了我們之間,在我們之間形成了無形的鴻溝。


    後來我又用了不同的電話打那個號碼,但是那人在聽到我的聲音後就直接掛了電話。我很納悶到底對方是誰,他為什麽要我老媽的錢,就算你認識我和我媽,又為什麽不願直接和我對話呢。路飛和張阿姨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麽不讓我知道。


    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賀準顯示了他的作用。他在最短的時間裏幫我找到了那個手機用戶的詳細資料。這真是幫了我的大忙。


    我直接拿著地址找到了那人的家裏。為了保險,我還是將柳芽帶在了身邊。雖然柳芽的態度和路飛一樣,但是畢竟是我的朋友,她不可能保持中立。


    這個小區和老媽原先省博物館的小區有得一拚,房子牆壁上的石灰開始剝落,滿牆的爬山虎倒是蔥蔥鬱鬱。我握緊柳芽的手開始爬樓。


    到了那人門前,我卻沒有了勇氣敲門,柳芽白了我一眼,狠狠的拍起門來。


    門吱呀一聲的開了,一個十多歲的小孩站在門口,隔著防盜門問我們:“你們找誰?”


    柳芽臉上立刻堆出笑容:“我們是你爸媽的朋友,這不是來看看叔叔阿姨嘛,他們人呢?”


    小孩轉身叫了一聲“爸爸。”為我們開了門。


    進了屋整個房間一覽無遺,房子的擺設是那麽簡單,牆上連白石灰都沒有。房中除了一個小桌子上擺著的小電視發出的聲音再也感覺不到一點生氣。


    “誰啊?”


    我回頭,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那些記憶又湧上了心頭,我記得十歲的時候,桌上還擺著沒有吹滅的生日蠟燭,但是房內卻是爸爸媽媽爭吵的聲音。我看著爸爸推開媽媽,提著大大的箱子離開了我們的家,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我一眼。到現在為止,如果要說我對爸爸有什麽印象,那就是他的背影,那麽絕情和決絕。


    “樂……可……”他的聲音像來自遠方,但是他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的麵前。


    我抓住柳芽的手,衝出門去。


    “樂可!”爸爸跟著我出來,我在樓梯的轉角處停下來,沒有回頭。


    “樂可,錢我會盡快還給你媽媽的,還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全身乏力。真的好後悔,為什麽我會來到這裏。為什麽我不聽路飛的話就此打住,要不然我也不會見不到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這些都是媽自己願意給你的,你們之間的問題自己解決,不關我什麽事!”我還是站在原地,柳芽卻鬆開我的手,回頭道:“叔叔,您先進去吧,我送樂可回去。”


    但是爸爸還是走了下來,為難的說:“樂可,你帶你朋友進去坐坐吧,我正在做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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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說話,柳芽卻開始用力拉我的手了:“樂可,叔叔要你進去呢。”


    我還是沒有回頭,真丟臉,這麽大的人了既然還是忍不住掉眼淚。


    柳芽見我沒動作,想跟我說話,卻看到我已經紅了眼眶,嚇的不輕,小聲在我耳邊說:“怎麽?要撤?”


    我咬著牙點點頭。


    來到無人的廣場,我終於趴在柳芽肩上大哭起來。柳芽一直拍著我的背,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安慰話。


    最後終於等我停下來的時候,她才敢問一句:“那人是誰啊?這麽大反應。”


    “我爸。”


    “什麽?你爸!他就是你那個離家出走的爸爸。“柳芽站起來,急躁的來回走動:”早知道他就是你的爸爸,我也不會跟著你來了。虧我剛剛還一口一個叔叔的叫的那麽甜。這種男人……這種男人……”


    我見到柳芽這樣子,心情好多了。“真沒想到,我媽還願意將錢借給他。他那樣子對我媽,我真不知道我媽心裏怎麽想的。”


    柳芽重新坐回我身邊,歎口氣到:“其實阿姨也挺難的,這麽多年都在等這樣一個男人。那麽,這件事你決定不管了?”


    “我能怎麽管。回家吧。”


    回家後再次麵對路飛,我覺得有點慚愧,讓他知道我有一個這樣的爸爸,他會怎樣看我呢。這是我媽一生的恥辱,也是我的。


    “這件事情我查出來了。”我從路飛身後抱住他的脖子,他全身一緊,轉過臉,問:“全都知道了?”


    我搖頭:“我還不知道他要這麽多錢做什麽?”


    路飛回答:“他的妻子得了尿毒症,要換腎。”


    “情況很嚴重嗎?”


    “還行吧,現在已經找到腎源了,馬上就要做換腎手術了。”


    “你知道的還真多。”我的語氣明顯有點諷刺的意味。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順勢抱住我。“你啊,就是太性急,我怕讓你知道你會接受不了,看來我是太低估你的承受能力了。”


    我問他:“你見到你父親的第一眼是什麽感覺?”


    他認真回想起來:“很陌生、很陌生。我曾經幻想過很多次,我以為我會質問一番或者很生氣之類的。但是見到他的時候,我們像所有陌生人那樣互相介紹對方。然後安靜的離開。”


    我點頭:“我見到他的時候和你的感覺差不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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