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婉把銀子遞給了掌櫃,陳安想了下,又問著掌櫃:


    “掌櫃的,為何你這鋪子裏沒有打鐵聲啊?”


    問這句話是因為在他的視線中,那打鐵爐子就在店鋪後邊的院子裏,並且爐子旁邊一個人都沒有。


    “小哥,你是新來咱們臨水縣的?”


    “嗯,剛搬來幾天”


    “怪不得呢,邊關打仗,不僅壯丁抓走了很多,鋪子裏的兩個鐵匠也被征調走了,唉,這裏邊的東西賣完,我也就走了”


    陳安點了點頭,怪不得賣個東西能打骨折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種情況確實是早清倉,早止損。


    看著陳安的表情,展櫃的連忙說道:


    “小哥,你可別因為這個就覺得東西不好,這鐵棍真是魯大師打造的,若不是這樣的武器很少有人用,肯定不會這麽便宜賣你的,連成本價都不到”


    武器?陳安有些不解,這不是一根鐵棍麽?


    “掌櫃的,是不是弄錯了,一個鐵棍怎麽還是武器了?”


    “得了,你自己回去琢磨吧,反正你沒吃虧就是了,不跟你聊了,去算賬去了”


    “掌櫃的,你人這麽好,有沒繡花針送幾根給我,我家繡花針沒了”


    已經走回櫃台裏麵的展櫃聞言,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在了櫃台上:


    “要幾根自己拿,回頭記得介紹幾個客人,來的晚就關門了”


    “放心吧,掌櫃的,隻要有,我肯定介紹”


    陳安笑著抓了一把繡花針放進了口袋裏,這才滿意的拉著梁婉往住處緩緩走去。


    “安哥,你要繡花針幹啥”


    “噓,婉妹,這個對誰都不要說”


    “哦,好吧”


    回到住處,陳安找來了一塊石頭,一盆水,坐在凳子上開始磨起鐵棍來,待到磨到棍子中間時,他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待鐵鏽磨掉,這鐵棍中間靠上的部位竟然是有一條細縫。


    莫非是能拔開?


    陳安嚐試著用力,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使用的原因,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鐵棍從細縫處拔了開來。


    一柄像細刺一樣的東西出現在了陳安麵前,看起來約莫有半米左右。


    陳安用手撫摸著這菱形的刺狀武器,隻有根部是生鏽的狀態,其餘部分依舊是平滑,鋒利。


    “呱~”


    一聲烏鴉叫聲在頭頂飄過,陳安抬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頭頂的數值竟然發生了變化。


    【4-4】


    陳安一陣驚喜,自己什麽時候武力值都翻倍了?


    旋即,他想到了原因,連忙把手中的鐵棍放在了地上,又重新往頭頂看去。


    【2-2】


    見此,陳安心裏更加欣喜,鐵匠鋪的展櫃誠不欺人,這鐵棍買的值。


    有了這根鐵棍,就算是在黑夜裏碰上那劉捕頭,也不是沒有一戰的可能。


    忽地,陳安連忙把地上的鐵棍撿了起來,剛才隻顧著激動,竟然是差點把那有問題的烏鴉給錯過了。


    那烏鴉飛過去的時候,頭頂可是飄著【1-1】的數值。


    這可太不正常了,之前他在樹林裏的時候,壓根就沒見過那個鳥類能飄出這樣的數值過。


    陳安把鐵棍合了起來,在地麵上敲打著,四周200米內的立體模型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那隻烏鴉已經消失不見,但是他絕對不會認為那怪異的烏鴉是平白無故的從他頭頂飛過。


    難道是有人操控的?來監視自己的?


    不對,就算是監視,也隻能是監視梁叔的,可是梁叔已經走了。


    果然,不一會兒,一隊人便是出現在了陳安家所在的巷子裏,有一個是縣令陸九魚,還有幾個應該是縣衙的衙役。


    不過,其中的一個人的數字,卻是讓陳安呼吸急促起來。


    隻見那人的數值一會兒是【2-2】,一會兒是【30-30】。


    武力值是30?這怕是十幾個自己都打不過的吧?


    陳安在心裏快速的給出了衡量值,這個人絕對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招惹的起的。


    至於為什麽他的數值差距會如此之大,那就不是現在的陳安需要考慮的了。


    這就相當於生存和發展的問題,現在陳安想的隻有生存,因為來者必定不善。


    “咚咚~”


    沉重的敲門聲響起。


    “來了”


    陳安敲著鐵棍在地麵上“噠”“噠”作響,緩步走向門口。


    “陳安,你師父可在家?”


    聽著縣令的聲音,陳安心裏一凜,這縣令的態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轉,無論是語氣還是稱呼,都變了個樣。


    “回大人,梁叔已經離開縣城,前往寒劍關了”


    “嗬~”


    聽到陳安的回答,縣令冷笑了一聲。


    “寒劍關,還真以為自己是梁居正梁大人呢?要不是這位京城來的鎮鬼司的邱大人,我還被你們蒙在鼓裏呢,連本官都敢騙”


    陳安心裏咯噔一下,什麽意思?騙什麽了?


    “大人,小人不知道大人的話是什麽意思”


    “哼,你一個瞎子,自然是什麽都不知道,不過,裏麵那一對母女怕是一切都知道吧,來人,把這瞎子抓起來,再去院子裏麵搜”


    陳安心裏現在是懵逼的狀態,自己才穿越過來兩天不到的時間,什麽都沒錯,怎麽就成了欺騙知縣的騙子了?


    “陸九魚,你要抓我們,你擔得起這份後果麽?”


    梁嬸兒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陳安看到梁婉正挽著梁嬸兒從後院走來。


    “嗤~”


    “老婆子,到現在了還忽悠本官呢?要不是這位京城來的邱大人,我都不知道梁居正大人早在十八年前便是已經死去了,竟然被你們一群人戲耍了兩天,真是氣煞本官”


    梁嬸兒並未接知縣的話,隻是看著那腰掛銅鈴的男子,沉聲道:


    “這位京城來的銅鈴邱大人,是哪位金鈴告訴你我家老爺死掉的?是那趙開泰,還是那劉紫陽?亦或者是那鄧不祿?”


    本來在一旁笑吟吟一直看熱鬧的銅鈴邱姓男子,聞言,神色頓時冷了下來。


    若是平常之人怕是連金鈴是什麽都不會知道,更別說三位金鈴大人的名字,由此可見,這婦人來曆不簡單。


    但是寒劍關邊疆總督梁居正於十八年前死亡的消息又是他的頂頭上司親口告訴他的,又不可能作假。


    一時間,這邱姓男子竟然有點難以抉擇。


    自己的上司應該不會騙自己,但是眼前這老婦人真的是大人物,那自己也是惹不起的,不然,別說自己官職,怕是小命都保不住。


    他現在十分後悔,為什麽要在這縣令麵前顯擺自己,若是不去多嘴,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再安安穩穩的回京城,豈不是什麽事兒都沒有?


    現在好了,因為多管閑事,讓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轉瞬而逝,作為一個經常全國行走的鎮鬼司銅鈴,他很快便是打定了主意。


    “這位夫人,實在是抱歉,可能是消息有誤,在下在這裏給夫人賠不是了”


    此話一出,一旁的知縣陸九魚愣在了原地。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這三句話在陸九魚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


    他有種想要讓身旁的衙役打死這個銅鈴的衝動,可是無論是品級還是實力,都隻允許他把這份衝動隱藏起來。


    “怎麽?要是讓那三個老家夥知道你是這樣辦事兒的,一句賠個不是就過去了?”


    聞言,腰間掛銅鈴的男子幾乎都要在心裏哭出來了:


    “夫人,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隻要能做到的,我絕不推辭”


    聞言,梁嬸兒這才點了點頭,瞥了一眼陸九魚:


    “知縣大人還有事情麽?若是沒事情就先回吧,還是說準備把這宅子收回去?”


    聞言,縣令陸九魚連忙拱了拱手:


    “師母,您.....”


    “打住,這句師母,老身可不敢當,你還是叫別人去吧,若是沒事兒就先回去吧,我有話與這位銅鈴單獨說”


    聞言,陸九魚麵如死灰,隻好朝著梁嬸兒拱了拱手,帶著眾人離開了院子。


    看到眾人離開院子,梁嬸兒這才轉身往客廳走去:


    “怎麽?銅鈴大人還準備讓老身請你?”


    邱姓男子這才撓了撓頭跟了上去,此時哪裏還有半分之前的氣勢。


    而陳安則是在原地有點百思不得其姐。


    他現在真的是有點搞不懂梁叔這一家了,在原身的記憶裏,梁叔和梁嬸兒確實與一般的莊稼人不同。


    梁叔在梁婉小的時候就會教她識字讀書,原身陳安自然也是跟著蹭過一些聖人語錄。


    而梁嬸兒在他的記憶裏,大部分都是在自己家的院子裏忙活,很少外出。


    這一家的生活費用支出從哪兒來?現在想來,這一點倒是真是個大問題。


    但是事關一個邊疆總督的生死問題,一個鎮鬼司的銅鈴,應該不會說假話吧?並且兩叔下午急匆匆離去的樣子也有點可疑。


    一時間陳安有點想不明白,便是也跟著三人往客廳走去。


    不過,在方才接觸的時間,他發現了這位銅鈴大人的秘密,那就是當他的手放在銅鈴上的時候,他的武力值就是【30-30】,當他的手離開的時候,他的武力值就是【2-2】。


    此時陳安摸了一根衣兜裏的鋼針,看了眼頭頂的【3-3】,若是那銅鈴大人不碰他腰間的銅鈴,他有信心直接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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