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聲音一聽就是梁叔和梁嬸兒的聲音。


    “都啥時候了才回來”


    “這不是跟安子聊天了麽”


    “幹啥呢,都老夫老妻了,咱倆都多長沒來過了,咋突然想起來了?”


    “不知道安子他爹泡的藥酒裏都泡了啥,我這會兒忽地來感覺了”


    ......旋即便是不可描述的聲音傳到了陳安的耳朵裏。


    效果有這麽好麽?我不就是把那根虎鞭給扔進去了麽?難不成效果還真這麽好?


    陳安看了看被撐起來像小傘一樣的被子,久久難以入睡。


    ......


    翌日,為了接梁居正一家去縣城裏,知縣陸九魚早早的就來到了村子裏,更是親自當起了車夫。


    其實也沒什麽行李,除了一些必要的衣服外,按照知縣的說法,其餘的東西,新家裏麵都已經準備妥當。


    簡單收拾後,陳安“看”了一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家”,便是跟著梁叔一家,坐到了馬車轎廂裏。


    能讓知縣老爺親自給自己當車夫,怕是在整個臨水縣也找不出來幾個有這種待遇的了。


    陳安如是想著,心裏忍不住一陣感慨。


    隨著馬車開始不停地晃蕩,馬車開始晃晃悠悠的開始往縣城緩慢走去。


    路邊站滿了看熱鬧的村民,都想看看能讓知縣大人駕車是什麽樣子。


    “安子哥,安子哥,等來年雪化了,我去縣城找你玩兒啊”


    狗剩站在路邊一邊揮舞著胳膊,一邊朝著馬車大聲喊著,李嬸兒則是嚇得連忙把他拉進了自己懷裏,用手捂著他的嘴。


    馬車轎廂裏的陳安聞言,連忙把小窗簾掀了起來:


    “好的,狗剩,等開春雪化了,等著你啊”


    人群裏的狗剩聞言,更加激動了,奮力從李嬸兒懷裏掙脫開來:


    “好的,安子哥,一定”


    ......


    因為是縣令親自駕馭馬車,一路上陳安不敢過多言語,盡管是心裏有很多疑問,一路上都是在極力克製著。


    “安哥,你怎麽一路都不怎麽說話啊,是不是有心事兒?”


    梁婉看著陳安的樣子,關切的問著。


    “沒,婉妹,我隻是在想,叔都要走了,我還有很多問題沒來得及請教,要是能多留一晚上多好”


    可能是昨晚太勞累,此時的梁叔已經靠著馬車快要睡著了。


    梁嬸兒見狀,連忙推了推他:


    “別睡了”


    “啊,怎麽了?到了麽?”


    梁叔從半睡中驚醒過來,連忙看了下窗外,看到剛離開村子不遠,這才又重新靠在了馬車轎廂上。


    此時的他雙手互相插在袖口中,哪裏還有半分邊疆總督的樣子,跟普通的莊稼漢沒有任何區別。


    看到梁叔馬上又要睡著,梁嬸兒沒好氣的重新推了推他:


    “安子問你呢,能不能多留一天,他還有很多話沒跟你說呢”


    聞言,梁居正這才重新把眼睛睜開了來。看著陳安問道:


    “這問題短時間內說不完?”


    陳安看了眼轎廂外麵的趕車的知縣,然後才點了點頭:


    “叔,問題有點多,你看我把昨晚剩的半壇子酒也帶上了,要不酒多留一天吧”


    看到陳安腿旁邊的酒壇子,梁嬸兒瞬間便是臉色紅了起來。


    梁居正則是白了陳安一眼:


    “罷了,罷了,那便多等一日,也剛好帶著你們把新家打掃打掃,陪你們住一晚”


    “叔,不會耽誤你事兒吧?”


    “沒事兒,到時候路上走的快一些就是了”


    陳安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有些問題也方便晚上繼續問梁叔了,畢竟以他的身份,應該是知道別人不知道的許多問題。


    忽地,梁居正朝著門簾外的縣令問道:


    “九魚,我們去新家的事情,你沒有跟別人說起吧?”


    聞言,一直聽著馬車內動靜的縣令,連忙回道:


    “老師放心,九魚絕對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就連那院子都是差別人去買的


    稍後快到縣城的時候,我便會讓他們先回去


    到時候我再帶上鬥笠,這樣保準別人認不出來”


    梁居正點了點頭,這些正好符合他的意思:


    “嗯,有心了”


    由於怕顛簸,這馬車的速度比著人走路快不上多少,一個時辰後,縣城才遙遙的出現在馬車前方。


    “你們都先回去吧”


    縣令嗬退了一眾隨從後,這才取出早就準備好鬥笠帶了上去。


    “老師,前方就是縣城了,師母和師妹若是有什麽需要采辦的,咱們采辦完了再回去也成”


    聞言,梁居正看向了自己妻女,在看到二人皆是搖頭後,才說道:


    “不用了,直接去住處吧”


    “好,老師”


    馬車繼續向前走著,車內的梁婉好奇的把窗簾掀開朝著外麵看著。


    “安哥,這城牆好高啊,有咱們院子三四個那麽高”


    此時城牆還沒有出現在陳安感知的視線中,作為剛來這個世界他,無法對梁婉的言語給出合適的判斷,隻能笑著點頭。


    而一旁的梁居正則是心裏升起一絲愧疚,若不是之前的事情,這梁婉怎麽會連見到個城牆都會這麽驚訝。


    “傻丫頭,這哪裏算高,當年你爹鎮守的寒劍關的城牆才算是高,最低的地方也有十丈的高度”


    十丈?最低的地方?


    陳安和梁婉皆是在心裏一陣驚訝。


    陳安則是默默在心裏換算著,按照換算單位,一丈等於3.33米,十丈,那可是33米。


    陳安上輩子見過的古長城,大多都在十幾米,三十米的城牆,他還真沒見過,看來這個世界跟他了解過的任何一個古朝代都不一樣。


    “嬸兒,為啥寒劍關的城牆要修那麽高啊,就算是咱們自己的士兵爬著也費勁兒啊,更別說敵人了”


    聞言,就連外麵駕車的縣令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位小兄弟,要知道那些武功高強的有可能一個躍步就能跳起十幾米,要是城牆低了,那豈不是別人一躍便能跳進來了”


    武功高強?一躍十幾米?


    陳安本來還對自己能翻個院牆而沾沾自喜呢,此時,突然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廢物而已。


    經過縣令這麽一說,陳安對這個世界的武力體係又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雖然隻是聽聞,但是那些人,絕對不是自己能想象的存在。


    似乎是看出了陳安的不安,梁居正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子,人生就像登山,有人登山,有人下山。你現在才剛開始登山,叔相信,總有一天你登上的那座山峰會是最高的那座山峰”


    梁居正說這句話並沒有故意誇讚陳安的成分。


    即使是在寒劍關,即使是見慣了各種練武天才的他,依舊是對陳安這種兩天時間就能飛鏢射死一個初級武者的天賦感到十分驚訝。


    在看到陳安那幾乎沒有黑色的雙眸時,梁居正心裏又忍不住歎息。


    若是這雙眼睛沒有問題,他都有把這小子帶在身邊去寒劍關曆練一番的衝動,可惜了。


    聽到梁居正竟然這樣誇讚陳安,駕車的縣令心裏閃過一絲疑惑,也連忙說道:


    “老師,小師弟這麽有天賦,需不需要給他安排個武館?縣城裏三家武館中,禦劍堂跟弟子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小師弟?剛才還小兄弟呢,這就小師弟了?陳安對這縣令的人情世故表示佩服。


    “暫時不用,等安子安定下來之後,若是他想了,到時候他再去找你也不遲”


    梁居正一邊說,一邊輕輕拍了拍陳安的肩膀。


    陳安知道,這是梁居正示意他先不要接這個話題,估計會在這件事情對他有單獨的交代吧。


    隨著馬車緩緩駛入縣城,不僅是城牆,馬車走過的街道兩側的房屋,都在陳安的感知中顯現著。


    若是別人看,隻是一個畫麵,更多的是鮮亮的畫麵。


    而在陳安的感知中,卻像是樂高組成的模擬畫麵一樣,各種構造詳細的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並且,各種各樣的數值也不斷的在陳安的視野中浮現。


    大部分依舊是武力值為【0-0】,好感度是?的數值。


    也有零星的武力值是【1-1】、【2-2】、【3-3】的,再往上就不多見了。


    陳安在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像那劉捕頭那樣的武力值是【4-4】的並不多見。


    說實話,若是那天晚上不是黃武來偷襲他,換個劉捕頭那樣的高手,他怕是已經不在了。


    忽地,陳安看到了兩個奇怪的數值。


    說是奇怪是因為,這兩個數值的主人不是像別人一樣,在地上行走。


    而是在一旁的屋頂上看著他們,這兩個數值一個武力值是【3-3】,另外一個則是【6-6】。


    雖然兩個人的好感度顯示都是“?”,但是陳安知道,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站在房頂盯著他。


    別人可能看不到,但是在陳安的視線中,這兩個人的臉龐可是隨著馬車的移動在移動。


    草,這兩個我一個人都打不過啊,自己剛進城就有人盯上自己了?


    不對啊,這縣令不是說保證沒人知道這一行人進城麽?


    陳安在心裏罵了一句這縣令的不靠譜,隨後輕輕碰了碰梁居正,然後指了指那兩個人所在的位置。


    梁居正看到陳安指的位置是路邊屋子的屋頂,沒有說話,把窗簾掀開了一個小角,朝陳安指的方向看去。


    梁居正剛看到那兩個露出的人頭,那兩個人便是連忙縮了回去。


    感知到那兩個人退去,陳安才低聲說道:


    “叔,退了”


    梁居正點了點頭,神色中帶了一絲不滿:


    “知縣大人,方才屋頂有兩個人一直盯著我們,看來是有人提前知道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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