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式雪也不是非要打造什麽高冷人設,但她確實有意地不和舍友們走得太近。


    或許冷漠是學霸的共同點,與高中舍友們不同的是,大學的三個舍友大部分時間都不喜歡閑聊。


    往嚴重了說,她們其實是有些疏於交際的。


    她們更願意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自己身上,偶爾話多些也是聚在一起討論學術問題,或者問中午吃什麽,晚上吃什麽,要不要幫忙帶飯之類的話題。


    與她們相比,白式雪倒成為了那個較為開朗的。


    哥哥給自己買了太多水果和零食,她自己根本吃不完,每天都會給舍友投喂一些好吃的。


    相處幾天後大家終於卸下了剛來時的拘謹,白式雪的老鄉鼓起勇氣和她坦白道:“你都不知道,你剛到寢室那天我都要嚇死了。”


    白式雪好笑地問道:“你在怕什麽?”


    對方悻悻地回答道:“你剛進來也不和我們打招呼,我們主動和你說話你也半回不回的,也不笑,就感覺挺不好惹的吧。”


    聽到這話白式雪還有些委屈,她隻是天生臭臉,臉上沒有表情處於放鬆狀態的時候嘴角就會微微向下。


    再加上她總是習慣性皺眉,邊界感強,對於別人的事不關注不好奇不主動問,就顯得更高冷了。


    看到眉頭擰在一起的白式雪,對方打了個哆嗦以為自己的坦白把她惹生氣了,趕緊解釋道:“不過和你相處幾天後,我發現你還挺好惹的。”


    “什麽?”


    “啊不是!”對方越描越黑,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的意思是你本人挺好相處的,也很大方,事也少,從來不會唧唧歪歪,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的,和你相處很舒服。”


    白式雪刻意地揚起嘴角,向對方展露著自己的善意,“是嗎?謝謝。”


    這個在白式雪自己看來很溫暖很真誠的微笑,又把對方嚇得一個激靈。


    皮笑肉不笑還不如不笑,這詭異的笑帶著一分譏諷二分不屑三分嘲弄四分薄涼,十分嚇人!


    國科大是最早舉辦新生開學典禮的,很有儀式感,也很有力量,但都是講話有點無聊。


    這一刻國科大用事實證明,理科生確實不太浪漫。


    白式雪帶了之前沒看完的《量子物理如何改變世界》消磨時間,看累了脖子疼,抬頭活動頸椎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前後左右也有很多人像她一樣把書帶過來打發時間的。


    今天算是學校正式開學,明天還要進行入學考。


    像她這種學過高中競賽的入學考毫無壓力,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正常高考進來的,入學考對於他們來說還是有很大壓力的。


    尤其是這兩天舍友們起早貪黑地泡圖書館,還沒正式開學就卷了起來。


    白式雪倒是覺得沒必要這麽卷,上了大學更需要了解學院能給自己帶來什麽,未來方向確定和自己現下應該做什麽,一味地卷分數到畢業了隻會卷無可卷。


    無獨有偶,季冉也在群裏抱怨著身邊的同學還沒開學就去自習室上自習,他都不知道他們在學什麽,在一群卷王的身邊他時感焦慮。


    相比清北京大國科大這種學校,沈策何晴他們就放鬆得多。


    像是中音中戲這種藝術類的學校,新生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開學典禮的演出上。


    溫月的班導不知道從哪裏看到了之前她出事的新聞,又心疼又感動,經過溫月的同意後便在開學典禮上給她留了一個演出的名額。


    選歌的時候班導給她選了幾首更能凸顯出她優越聲音條件和炫技的歌曲,但溫月執意要唱《像你這樣的朋友》。


    班導覺得這樣的歌太過口水,在舞台上表演不足以力壓其他的表演者。


    溫月堅持道:“我想唱這個,因為那天我想邀請我的朋友們一起來看演出。”


    班導好奇地問道:“你朋友也考到京市了?”


    溫月嗯了一聲,“幾乎都在,我們約好的。”


    學習小組每個人開學後都忙得腳打後腦勺,白式雪開學典禮結束的第二天就要入學考,考完試就要開始軍訓,而溫月的開學典禮演出正好與他們軍訓的時間撞上了。


    羅思然學校軍訓最早時間也最長,別人還沒開始軍訓她都已經受苦受難四五天了。


    視頻裏的她黑了八個度,對著鏡頭鬼哭狼嚎道:“怎麽辦啊,我們軍訓從早練到晚!啊啊啊啊啊!我要去看小月月演出啊!”


    黃圓圓也無奈,“我們明天也要開始軍訓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請兩個小時的假。”


    “你裝病啊!你就說你中暑了。”


    “大晚上的中什麽暑啊?”


    “那你從下午就開始裝啊!傻不傻?”


    大家在群裏你一嘴我一嘴地想著各種餿主意,沈策把鏡頭對準了沈奶奶,他把蘋果切成小塊放在碗裏,一口一口地喂著沈奶奶吃蘋果。


    “還是我們學校好,我和導員報備了我要在醫院照顧奶奶,如果軍訓的話我再跑醫院就會很麻煩。我們導員一個字沒多說,直接給我批假了。”


    “哇靠!你們導員咋那麽好說話啊!”羅思然羨慕的淚水要從嘴裏流出來了,“我們學校軍訓不能請假,請病假的話就去傷兵連,反正哪怕你瘸了,人也要在訓練場旁邊看著,超級嚴格。”


    沈策垂著眸子用勺子將沒削幹淨的蘋果皮挖了下去,“我沒軍訓也不能去京市找你們,訓不訓都一樣,沒什麽開心的。”


    沈策已經去徽市半個月了,還是沒從分離焦慮中走出來。


    幸好奶奶在,不然他真的堅持不下去也想跟著宋嘉承一起複讀。


    溫月演出當天,京市的小夥伴們全部都在軍訓。


    中音的迎新晚會排場十分盛大,每個參演人員都是專業的,舞美也絢爛到可以直接搬上電視台讓全國人民欣賞的程度。


    學校的大操場上布置著五顏六色的彩燈,將整個場地照得如同白晝。


    操場上搭建的巨大舞台仿佛站下一百個人都不顯得擁擠,舞台的地麵鋪設著一層閃閃發光的玻璃舞台板,內置的燈光會隨著音樂的節奏和表演的氛圍不斷變換顏色和亮度。


    屏幕的兩側佇立著兩座高大的音響塔,強大的功率能讓每一個音符都能清晰而震撼地傳入觀眾的耳中。


    幸好中音旁邊沒有什麽居民區,不然這麽大的聲音絕對是會讓人報警的程度。


    舞台的各種豪華裝備和布置處處都大寫著“壕”無人性,溫月既好奇又心疼地看看這又摸摸那。


    “這可都是學費啊......”


    “這裏也是我的學費......”


    這還是溫月第一次站在這麽大的舞台上唱歌,此時她的心情複雜到極點。


    她既期待又緊張又失落,她珍惜每一次能上台唱歌的機會,但是這麽振奮的時刻不能和好朋友們一起見證她總覺得有點虧。


    因為舞台搭建在操場主席台的正前方,坐在操場自帶座位的觀眾席上不僅離舞台遠,而且角度也很偏。


    新生們都被要求自帶小板凳,在導員和學生會的指揮下將自帶的小凳子排得整整齊齊,不是本校的人員隻能選擇學生們挑剩下的位置或坐或站。


    晚上七點,在一片熱烈的歡呼聲尖叫聲和激昂的音樂聲中,迎新晚會正式開始了。


    舞台上的節目一個比一個精彩,溫月在後台伸長了脖子看到人頭攢動的觀眾席緊張地吞了下口水。


    十分鍾前,她剛剛還是抱著期待在群裏問了一句今晚有人來嗎?


    群裏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回她,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還在軍訓,宋嘉承在上晚自習,沈策在帶奶奶散步。


    溫月想拜托班導給自己錄一下全程的視頻,她想雖然大家都在忙,但是他們一定也很想來看自己的演出。


    “溫月,馬上到你了,快點快點!”


    “啊!來了!”溫月提起裙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去,跑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導兒,我手機放你這裏,你一會兒幫我拍視頻,要全程的啊!”


    班導隨手將她的手機塞進自己的褲兜裏,“行行行,快點的吧!你前麵那個拉小提琴的已經要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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