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羅思然兩個人研究了一會兒,決定找機會去從蔣晗的嘴裏套套話。


    十二人在一起吃飯坐了兩桌,羅思然特意坐到了蔣晗身邊,殷切地端茶又倒水。


    羅思然的舉動讓蔣晗受寵若驚地一直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沒事,我就喜歡為人民服務。”


    看著羅思然嬉笑的嘴臉,白式雪半眯著眼睛狐疑地打量著她。


    醞釀了片刻後,羅思然裝作無意地問道:“學姐,你高考的時候考了多少分才去的清北啊?”


    蔣晗夾了一筷子拍黃瓜含在嘴裏嚼了嚼,順口答道:“我保送的,沒高考。”


    羅思然尷尬地幹咳兩聲,“也是哈,像你這種經常參加競賽的,肯定是有競賽保送名額的。”


    提到這裏,蔣晗依舊替白式雪感到惋惜,“你那次退競賽真的可惜了,以你的水平全國拿個前五十名完全沒問題,拿到保送金牌想去哪個學校都是任選的。”


    白式雪笑了笑沒說話,她不覺得有什麽遺憾,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現在的就是最好的。


    羅思然眼珠一轉,輕描淡寫地說道:“今年高考我們白白也是發揮穩定呢,清北、京大、科大也能任選。”


    白式雪掃了她一眼並沒有反駁,她考得確實還行,這時候再謙虛的話就有點假惺惺了。


    “京大有什麽好的。”王展博突然出聲,“他們的專碩,連學生宿舍都沒有,真是笑死人了,學校太小就是這點不好,連學生都裝不下。”


    對方的語氣酸得太明顯了,連白式雪都聽出來了王展博微微的敵意。


    蔣晗給她夾了一塊拔絲地瓜,順口問道:“你走純工科的話,應該會更偏向清北吧?”


    白式雪嗯了一聲,一直以來她也確實都以清北為目標的。


    聽到了白式雪的回答,桌子上的四人都麵露喜色,羅思然瞬間就捕捉到了對方的喜悅。


    她再次出擊,追問道:“學姐,像清北京大這種高校的招生辦,是不是會比考生提前知道成績啊?”


    “是這樣的。”蔣晗說完後立刻警覺起來,笑嗬嗬地補充道:“不過也不會提前太早,畢竟學校的招生辦也要按規章製度辦事,他們又不是神仙。”


    蔣晗把“他們”這兩個字咬得死死的,生怕白式雪誤會自己是招生辦派來的間諜。


    白式雪哼笑一聲,語氣平淡地問道:“難道你們不是招生辦的嗎?”


    蔣晗王展博四人頓時麵露尬色,尤其是王展博,臉頰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勉強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白式雪淡定地往嘴裏扒拉著一口米飯,慢條斯理地咀嚼著,蔣晗依舊在垂死掙紮,解釋著他們真的是來漠河旅遊的大學生而已。


    “其實你們不用24小時跟盯我,我是有報考清北的意願的。”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於白式雪的直截了當顯然沒做好充足的準備。


    “招生組不都是這套路嗎?24小時陪著,陪你吃飯陪你玩。所以,今年高考我考了多少分?”


    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蔣晗也不再裝了。


    “那個……”蔣晗揉了揉鼻子,緩緩說道:“其實吧,你今年這個成績考我們清北還是有點問題的。但是呢,我們現在有個政策,就是你如果提前和我們簽約的話,那我們就保證你能夠上清北。”


    飯桌上的人都沉默了,大家都被蔣晗丟出的重磅消息驚得說不出話來。


    沉默後就是難以抑製的興奮,羅思然激動得滿臉通紅,眼神熾熱地搖晃著白式雪的胳膊。


    “白白!快簽啊!簽完你就穩上清北了!”


    “媽耶!還有這種好事!”黃圓圓躥起來繞到蔣晗的身後,“你們隻給白式雪簽合同嗎?有沒有我們其他人的?”


    蔣晗低著頭輕輕笑了一下,“暫時隻收到邀請白式雪同學進入我們清北的通知,你們其他人可能也有吧,但我們四個隻負責她自己一個人。”


    比起其他人的興奮,白式雪皺著眉頭,嘴唇不自覺地抿緊成一條線。


    席間她又問了一遍自己高考考了多少分,蔣晗支支吾吾沒說出具體的分數,隻是強調著她的分數差一點,如果現在簽約的話清北會收的。


    因為這個好消息,下午遊玩的時候大家都有了勁頭。


    在打卡完最北郵局和北極廣場後,他們又騎著電動車去鹿苑喂了馴鹿,又去鬆苑看了大興安嶺的鬆樹。


    上百歲的鬆樹的樹幹隻有碗口大,他們不可思議地摸來摸去,抱著鬆樹拍了很多照片。


    期間白式雪一直興致不高,沈策抬起手給她遮太陽,“怎麽了?不舒服嗎?”


    白式雪搖了搖頭,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


    溫月和何晴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擔心地向她走了過來。


    “是不是天氣熱中暑了?”說著溫月還踮起腳伸手摸向白式雪的額頭。


    何晴拉了她一把,“你傻啊,二十多度,風一吹還帶著涼意,中哪門子的暑。”


    “我沒事。”白式雪拉高了黑色衝鋒衣的衣領,“你們先玩,我先回民宿。”


    “幹啥去啊?”


    “有點事。”


    說完白式雪朝著蔣晗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他們問我去哪了,你們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沈策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你是在躲他們?”


    溫月不解地問道:“躲他們幹嘛呀?隻要簽約就能上清北,這是大好事呀!”


    “能上清北當然是好事。”白式雪把背包的暗扣按緊,語氣冷漠地說道:“但如果給我下套的話,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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