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溫月還在學習小組群和她們連麥學習,中途起身離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何晴也打了幾遍電話對麵都是關機,兩個人合計了一下,何晴決定去溫月家看看。


    白式雪在腦海中幻想了很多種可能,依照溫月現在的改變,最大可能性就是她和溫家人還有那些親戚吵到掀桌並大打出手,溫父打孩子下死手,把溫月打進醫院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再離譜點的可能就是,溫父要把溫月賣了。


    畢竟這次寒假溫父的表現就很反常,沒有目的他不可能對溫月好聲好氣。


    現在新聞裏就有父親為了彩禮把女兒賣給上了年紀的單身漢,這種事溫父能幹得出來。


    白式雪越想越鬱悶,春晚的序幕緩緩拉開,白母把之前在金都門口買的花生瓜子還有散裝的糖果擺在小盤子裏,白父拿出自己珍藏的茶餅給家人泡茶。


    電視中傳來她從小聽到大的字正腔圓的女聲:“親愛的觀眾朋友們,大家過年好,這裏是中央廣播電台,春節聯歡晚會的直播現場,我們和全國各族人民喜迎春節的到來……”


    一家人的心思都沒在熱鬧的春晚節目上,白父白母依舊對白式楓的追愛進程你一言我一語地喋喋不休。


    白式雪眼睛時刻緊盯著手機,等著何晴給自己來信。


    煙花綻放的聲音在窗外此起彼伏地響個不停,有的如同雷鳴般震撼,有的則輕柔如耳語。


    每一次綻放都伴隨著人們的驚歎聲和歡笑聲,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歡樂的氛圍所包圍。


    白式雪輕歎一口氣,又不死心地撥通了溫月的電話,不出意外的依然是關機。


    這幾年日子過得太不平穩了,她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衣兜裏的乾坤圈。


    曾經她認為,人生的意義就是不斷挑戰自我向上攀登。


    現在她望著眼前說說笑笑的一家人,想到不知蹤影的溫月,還有躺在病房裏依舊不能自理沒有自我意識的沈奶奶,這一刻她發自內心的覺得,在無法預料的未來裏,平安健康就好,其餘都是錦上添花。


    何晴去自家的度假山莊過年了,從她那邊開車到溫月家裏最快也要半小時。


    白式雪急,她更急。


    到了溫月家樓下,何晴就立即給白式雪打去了視頻。


    何晴把鏡頭後置麵向老舊的小區,“幾樓啊?”


    白式雪一眼就看到了溫月家,不過室內是黑漆漆的一片並沒有開燈,和周圍張燈結彩的人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家好像沒人,來都來了你上去看看吧,注意安全。”


    何晴讓司機跟著她一起上樓,到了溫月家門口,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


    對門鄰居正好開門出來放鞭炮,看在堵在門口的何晴和司機熱心腸地問道:“你們也是老溫家的親戚吧,他們沒在家,去醫院了,沒人和你們說嗎?”


    何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醫院?”


    “對,中午那會兒120都來了。”


    何晴的手心開始發麻,“誰出事了?哪家醫院?”


    “那不知道,你不是他家親戚嗎?問問唄。”


    視頻一直開著,鄰居說的話白式雪那邊聽得清清楚楚。


    溫月家庭什麽情況她們都心知肚明,何晴似乎也有了和白式雪一樣的猜想。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片刻後,互相安撫著對方,“白白,你先不用著急,我讓我爸找人問問,馬上就能知道溫月去的哪家醫院了。”


    白式雪也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語氣平穩地安慰道:“行,咱們也別往壞處想,找到醫院了你就聯係我。”


    過年當天,全海市打120出車的人很少。


    何晴讓何父找人打聽了一下,不到半小時就按照出車地址找到了溫家所去的醫院。


    本以為過年醫院沒什麽人,沒想到車子開進停車場的時候繞了好幾圈都找不到停車位。


    何晴慌得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她等不及了,丟下司機一個人在地下停車場找車位,自己拎起包就朝著醫院急診大樓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何晴還沒來得及去撥通何父給她的負責人電話號碼,她就看到了一群人推著轉移床神色悲傷地衝向門口。


    轉移床上躺著的人蓋著白布,看不見頭也看不見腳,何晴本來沒在意想躲著走。


    可當她擦肩而過時,突然看到了溫母正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麵擦眼淚。


    這一刻,何晴已經忘記了如何呼吸。


    一霎間,她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心髒沉墜得像是灌滿了冷鉛。


    溫父和其他兩個兄弟,在兩個穿著深灰色製服的工作人員的指揮下,將轉移床上蓋著白布的人抬到了另一張簡易的鐵質推床上。


    何晴清楚地看到,那兩個人員製服上寫著金山殯儀館。


    另外兩個女性親戚回頭攙著走路不方便的溫母,哭著惋惜道:“上午還好好的,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就是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讓人怎麽接受啊......”


    聽到旁人這樣說,溫母哭得更厲害。


    “是我不好,我沒做到位,早知道人這麽快就走了,我就該讓她早點回家的......”


    “嫂子你別自責,人既然沒了,葬禮我們就風風光光地辦......”


    何晴越聽心越涼,她的全身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在殯儀館白色麵包車門關上的那一刻,腦海中一道晴天霹靂,把她僅存的理智炸得支離破碎。


    她瘋了似的衝過去拍打著後廂的車門,“別!!不要!!”


    溫家人不明所以地愣了幾秒才過去把她拉走,溫母認出來了她,抹了一把紅腫的眼一瘸一拐地走過去。


    “你......何晴?你怎麽來了?”


    溫父上下打量著情緒失控的何晴,反應了半晌後趕緊走過去,諂媚地關切道:“哦哦,我家溫月的好朋友,何氏集團的大小姐。”


    何晴驀地轉過頭,看到臉上沒有任何悲傷情緒反而滿臉堆笑的溫父,何晴的心底傳來一陣惡寒。


    “她都死了,你還能笑得出來?”


    “啊?”溫父尷尬地吞了下口水,旁邊的兄弟姐妹衝他使眼色,他頓了頓剛想張嘴解釋,一道溫柔清澈的聲音從醫院大廳響起。


    “晴晴?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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