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就要第二次月考了,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除了何晴和溫月,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達的考試緊鑼密鼓地準備著。


    何晴和溫月馬上要出去集訓了,第二次月考她們兩個都不用參加,狀態自然比其他人輕鬆幾分。


    當事人不緊張,白式雪可一刻都不讓她鬆懈。


    中午吃完飯,白式雪把她們倆拉去了圖書館。


    “你們出去一個半月,節奏可以放緩,但是絕對不可以停下來。如果文化課的成績一直穩定在一本線上,你倆就無敵了。”


    溫月看著白式雪針對她們兩個人的基礎列出的複習計劃表,驚得目瞪口呆。


    “你啥時候弄的計劃表啊,咱倆天天在一起我都沒發現。”


    白式雪把計劃表遞給何晴一份,“尿個尿的工夫就能做出來,順手的事。”


    何晴湊到紙上嗅了嗅,“也沒尿味啊?”


    白式雪無語地睨了她一眼,“何晴,你能變回之前那個樣子嗎?”


    溫月趴在何晴的肩膀上笑得前仰後合,“你倆就別大哥說二哥了,給我說的想去廁所。”


    何晴推了她一把,“快去吧。”


    等溫月起身離開後,何晴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白式雪的麵前。


    白式雪愣怔了一瞬,“啥意思?讓我拿著五百萬離開她?”


    “神經。”何晴抿著嘴樂,“你給我五百萬,我直接離開地球行不?”


    白式雪拿起銀行卡晃了晃,“你不會讓我替你給她錢吧?”


    “我給溫月了,她不要。”


    “你直接給她肯定會拒絕的啊!”


    “所以才讓你幫我給她的啊!”何晴回頭看了一眼,見溫月還沒回頭,低聲說道:“出去集訓還挺花錢的,她那點賠償金估計快用完了。溫月那麽聽你的話,你給她,她不會拒絕的。”


    白式雪把銀行卡又退了回去,“她也不是事事都聽我的,再說這筆錢經我這一手,她更不會要了。”


    “那咋辦啊?”何晴的語氣中帶了一點煩亂,“出去集訓也不能不花錢吧?”


    “人哪有被逼死的,方法不都是用腦子想出來的嗎!”


    白式雪朝著何晴勾了勾手,何晴探出身子把耳朵湊過去。


    一陣竊語後,何晴神色詭異地盯著她,“白白,我看你挺正直的一個人,忽悠人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白式雪嘖了一聲,“我天天幫這個幫那個,除了演戲就是騙人,我這人品啊掉地上摔稀碎,我冤不冤啊!”


    何晴笑得直咳嗽,溫月從洗手間回來,甩著手上的水珠。


    “說啥呢,笑成這樣?”


    何晴捂著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白白這個大直女,現在也開始學壞了,辦起事來那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白式雪衝她挑了挑眉,示意她開始表演。


    何晴立刻心領神會地收起笑容,瞬間進入狀態,現場發揮自己學了兩年表演的演技。


    “接著說吧,我還沒說完呢,我那個學姐就靠助學貸款學完的藝考,現在已經快大學畢業了,貸款也快還完了。”


    白式雪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何晴豎起眉毛讓她接下去,她才啊了一聲,“對,國家是有這個政策的,上頭給批了不少錢,還能分期還,助學貸款真是惠及百姓的好政策啊!我愛我的祖國!”


    何晴別過頭輕咳一聲,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主要還沒有利息,能分好幾年還,我那個藝考班的學姐要是沒有這個助學貸款,真的就上不起學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著配合,果然吸引了溫月的注意力。


    她微微地張著嘴,“什麽助學貸款?”


    何晴的眼睛頓時亮了,“你要申請嗎?我可以幫你問問我那個學姐申請流程。”


    溫月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隨口一問。”


    白式雪知道,溫月已經動心了。


    晚上下了晚自習回到宿舍,何晴還在信息裏質疑白式雪這招有沒有用。


    白式雪手裏握著手機,眼睛瞄著溫月的一舉一動。


    不出她的所料,溫月洗漱後端著盆湊到她的身邊,小聲問道:“白白,你和何晴今天說的那個助學貸款是怎麽回事啊?能具體說說嗎?”


    白式雪故作淡定地勾起嘴角,“你感興趣?”


    溫月低聲嗯了一聲,“我想了解一下。”


    “具體的你要去問何晴,她更了解。”


    話音落下,白式雪給何晴發去了信息:【搞定了,接下來換你上場。】


    溫月的自尊心強,就算缺錢她也不會主動張嘴找她們借。


    溫母腿摔斷後家裏更是處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哪怕家裏沒出事,溫月也不會找家裏要錢的。


    要了也是白要,溫家不會給溫月的藝考花一分錢。


    如果善意的謊言能保護少女的自尊,真真假假又何妨呢?


    晚上熄燈後,白式雪把窗簾拉上打開充電台燈背好詞好句。


    背了五分鍾後就開始出神,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家人群,已經三天了,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種詭異的安靜讓她心慌,之前每到晚上十點,群裏就叮叮咣咣一頓消息大轟炸。


    因為爸媽還有哥哥知道她十點下晚自習,回宿舍就能看手機了。


    而這三天,不僅沒人說話,她發出去的信息也沒人回複。


    尤其是今晚,她總是莫名的心悸,第六感告訴她事有蹊蹺。


    她把書輕輕合上,捏著手機跑去水房打電話。


    給媽媽爸爸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她不死心又給哥哥打,電話那頭響了幾聲後,直接被掛斷了。


    白式雪握著電話的手開始出汗,濕漉漉的觸感讓她更加不安。


    她直接撥通了周塵旭的電話,嘟嘟聲隻持續了三秒就被接起。


    對方仿佛知道白式雪會給他打電話似的,連招呼都沒打,靜靜地等待著白式雪的質問。


    “什麽情況?他們為什麽都不接我的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後,低沉著嗓子說道:“他們在忙。”


    “忙什麽?”白式雪有點沉不住氣了,“周塵旭,你和我說實話,我討厭被你們所有人瞞著。”


    “白白,你在那邊好好學習。”


    “不說嗎?我現在就買機票飛回去。”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歎息,“阿姨生病了,在住院。”


    “什麽病?怎麽還去住院了?”


    白式雪逼問了好幾句,周塵旭都沒有回答。


    對方的沉默讓白式雪全身繃緊,她的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周塵旭,我不想和你廢話,你知道我做事風格的。”


    “白白,阿姨......得肝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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