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一節課是英語課,許久不見石老師,甚至想念


    石老師把小蜜蜂掛在腰間,注意到溫月換了新同桌,好奇地挑挑眉,“new deskmate?”


    溫月笑眯眯地點點頭,石老師讓白式雪用英語介紹自己,這是每個英語老師都最喜歡的環節。


    白式雪落落大方地站起來,操著一口標準的倫敦腔做了簡單的介紹。


    石老師驚訝地定定地看著她,“去過國外?”


    “考過雅思,請過外教上口語課。”


    “sit down please。”石老師眼底都是欣賞的神色,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這個發音,好像之前溫月也如此流利地說過。


    但後來再叫溫月發言的時候,溫月的口音變了,她搓了搓手按壓住內心的疑惑開始講課。


    聽到白式雪坦然地說自己請過外教,班級裏開始傳出了竊竊私語。


    “她怎麽有點裝啊?”


    “昨天我看她剛來的時候就感覺不順眼,你看她那樣子,鼻孔朝天看人,咱們學校有錢的多了,跑這裝什麽大款。”


    溫月的耳朵豎起來,議論聲盡收耳底。


    她不悅地回頭瞪了一眼說閑話的同學,白式雪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別管他們,好好聽課。”


    溫月氣呼呼地小聲嘟囔著:“這些人真奇怪,沒招他們沒惹他們,也要被他們在背後嚼舌根。”


    白式雪哼了一聲,“別理他們,當別人開始議論你的時候,就說明你已經站在比他們更高的台階上了。”


    一百人眼裏有一百個你,一個個解釋太累了。


    自從白式雪恢複了全部的記憶,英語也完全不在話下,不在弱科的範圍內了。


    現在唯一要用功的學科就是語文了,上午第五節課就是張老師的語文課。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合,大家已經適應了張老師的講課風格。


    和老教師的教學風格不同,張老師作為二十多歲的年輕教師,沒有才情,隻有技巧。


    語文老師大多一身書卷氣,更偏愛按照自己的喜好,對某些文言文進行深耕,繼而拓展課外的知識以及人生體悟。


    而張老師主打的就是應試教育風,他喜歡講各種答題技巧,鍾愛分析各種踩分點和套路,唯一目的就是提高語文分數。


    白式雪覺得兩種風格沒有好壞高低之分,但對於目前的她來說,張老師的教學方式更能幫助她快速地提分。


    她打開嶄新的筆記本,第一行課堂筆記留給了語文課。


    除了語文之外,其他科目的分數上清北是綽綽有餘了,但是如果語文不過百,清北這個目標還是有點懸。


    下課後,白式雪還戀戀不舍地捧著課堂筆記翻來覆去地研究著。


    溫月從筆袋裏拿出飯卡,“走啊,先去吃飯吧,回來再看。”


    白式雪在書包裏翻了一會兒,拿出一遝紅色的鈔票。


    溫月嚇了一跳,“你幹嘛?”


    “充飯卡,咱倆天天在一起,用一張飯卡就行。”


    “那也用不著這麽多,這要是都充進去能吃三年。”溫月抽出了五張,“這些就夠吃一陣的了。”


    白式雪把剩下的一遝子鈔票順手塞進溫月的書包裏,“那你也留著,以後買什麽你買單,我懶得付錢。”


    溫月沒拒絕,把錢整理好塞進書包的隔層裏。


    她決定準備一個記賬本,把每天兩個人的花銷都分開記清楚。


    雖然白式雪對她大方,但她不想占白式雪便宜。


    白式雪已經幫助她太多了,她現在還沒能力回報對方,心裏已經很不舒服了。


    現在和白式雪住在一個宿舍,在生活中她能照顧到的地方一定會盡力去做,兩個人的友誼一定是相互付出的。


    如果一方總想著占另一方的便宜,這樣的友情遲早會被透支幹淨。


    你有來我有往,彼此赤心相待,才能讓感情更加持久。


    白式雪沒注意到溫月的小動作,等教室的人都走光了她才把手機拿出來開機。


    因為高三學生都住校了,不讓帶手機對學生來說也沒有安全保障。


    不過手機也不是可以隨便用的,至少在上課期間是不允許開機的。


    白式雪心裏擔心著那道符咒的事,開機後就馬上點開了和白母的聊天對話框。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天,白式雪又發過去一條催促的信息。


    白母秒回道:【大師還沒起床呢,你再等等,別急。】


    白式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都中午十二點了還不起床,大師的作息怎麽跟大學生一樣。


    溫月拿好飯卡挎著白式雪的胳膊準備去食堂,有白式雪在,她覺得人生圓滿了許多。


    剛走出教室門,何晴就笑眯眯地迎了上來。


    何晴的目光落在兩個人挎在一起的胳膊上,神情一滯,臉上的笑容也變得些許僵硬。


    “這是?”


    “新同學。”


    “老朋友。”


    溫月和白式雪的聲音同時響起,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些責怪對方沒默契。


    何晴看向白式雪的目光中充滿了探究之意,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著,標準的甜美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白式雪對何晴試探的目光並不厭煩,她能分辨出來對方並無惡意。


    何晴收回注意力,對溫月問道:“沈策和你說了嗎?這周日要去他家聚一聚。”


    “嗯,我和白白都去。”


    何晴微微一怔,但也沒多嘴,又問道:“那你想好送什麽了嗎?”


    溫月以為何晴說的是要送沈策奶奶禮物,畢竟第一次去同學家裏玩,而且沈策奶奶總給自己送湯。


    別管湯是以誰的名義送的,畢竟補湯喝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她掰著手指頭計劃著,“我提一箱純牛奶吧,再送個超市賣的那種穀物食養禮盒,那個老人家吃很養胃的。”


    “啊?”何晴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溫月可能還不知道周日那天是什麽日子。


    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可能是話多了,但已經問出口了,她便硬著頭皮實話實說道:“周日那天是沈策生日。”


    白式雪順嘴接道:“沈策嘴夠嚴的,生日也不說。”


    “你也認識沈策?”


    沈策身邊的那幾個朋友何晴都認識,白式雪是新轉來的學生,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兩個人之間會有什麽聯係。


    白式雪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不僅認識,好像還挺熟的。”


    這個表情,怎麽那麽熟悉?


    何晴恍惚地望著白式雪,隨後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何晴。”


    白式雪配合地把指尖搭在對方的手心裏,“白式雪。”


    走廊上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何晴午休還要抽空去上表演課,臨走時她們約定好周日中午放學一起去給沈策買禮物。


    看著何晴離去的背影,白式雪慢悠悠地說道:“何晴這人挺有意思的,她和宋嘉承形影不離的,但我發現她好像對宋嘉承一點那方麵的意思都沒有。”


    溫月含笑地調侃道:“你這個情商就別分析別人了,你和周塵旭之前不也是形影不離的,我看你對周塵旭一點想法也沒有。”


    白式雪有點驚訝,“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溫月被她逗笑了,“你這個腦袋瓜中隻有兩件事,學習和幹飯!走吧,你的肚子叫起來沒完沒了,讓它閉嘴。”


    夏天的尾巴溫暖又宜人,溫月的心情就像天空中的雲朵,悠閑又愜意。


    她拉著白式雪在校園的小路上蹦蹦跳跳,白式雪深切地感覺到,溫月變得越來越有生命力。


    這種生命力無關年齡、財富、相貌,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鮮活明亮。


    感慨間,白母打來了電話。


    白式雪鬆開溫月的手,晃了晃一直在震動的手機。


    溫月識趣地往前快速走了一段距離,確定溫月聽不到自己的說話聲後,白式雪才謹慎地接起電話。


    “白白,那個符咒你已經收好了嗎?”


    白式雪對著電話嗯了一聲,“大師那邊怎麽說?”


    白母有些為難地開口道:“這個符咒想破解挺簡單的,但是你在學校可能不太方便。”


    “沒事,直接說怎麽處理就行。”


    白母把大師的原話複述了一遍後,憂心忡忡地囑咐道:“不方便的話你就把符咒帶出來,等媽媽買最早的航班過去幫你。”


    “媽,不用,我自己能搞定,今晚處理,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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