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回到自己身上的這段時間,很多人都對她的轉變表現出了懷疑。


    但是僅限於懷疑,沒人確定溫月和之前的自己就是兩個人。


    又或者大家認為,溫月隻是又回到了以前的那個唯唯諾諾不起眼的小透明狀態,那才是真正的她。


    沈策表達得很直白,他意味深長地望著溫月,一字一頓道:“我沒瘋,我也不是精神病,但你絕對不是她。”


    溫月呼吸都不平穩了,她求助地看向白式雪,隻見白式雪也是滿臉震驚,不可思議地飄在沈策身邊,從上到下地打量他。


    “沈策開天眼了?”


    溫月緊張地攥緊了手,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應不應該承認這個一般人都無法相信的事實。


    靈魂互換?


    這種話從精神病患者的口中說出,都得讓醫生診斷為重病。


    沈策眯起了眸子,觀察到溫月慌亂的反應,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她現在在哪?”


    溫月瞄了一眼呆愣住的白式雪,看來對方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她想不到沈策到底是在什麽樣的精神狀態下,才說服自己相信這件離奇的事情。


    白式雪懵了一會兒馬上又讓自己平靜下來,溫月用眼神問她現在該怎麽辦,白式雪努努嘴,“他既然都已經認定你已經換魂了,就實話實說唄,你就算不說實話他也會繼續懷疑你,大家都長嘴挺好的,別整那些啞巴劇情。”


    溫月給了她一個你確定的疑惑表情,白式雪不在意地擺擺手,“告訴他吧。”


    得到了指示,溫月輕咳兩聲,認真地望著沈策,“你剛才問我她在哪?”


    沈策瞳孔放大,垂落身旁的手蜷縮了一下,“是。”


    “現在她就在你身邊。”


    這個時間的食堂學生少了大半,餐盤的碰撞聲和學生間的打鬧聲在偌大的食堂內響了回音。


    但此刻,沈策什麽也聽不到了。


    心髒失了正常頻率,沈策的腿腳開始發軟。


    “她......她死了?”


    對方的聲音都在顫抖,好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的音調。


    溫月看到沈策的眼眶瞬間變紅,仿佛下一秒就要嗚咽出聲,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


    “什麽啊?哪跟哪啊!”溫月見對方要哭了,立刻解釋道:“沒死!別對白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白白?”沈策蹭了一把眼睛,皺起眉頭環顧四周,“她是白式雪?”


    這下輪到溫月震驚了,“你認識白式雪?”


    沈策完全驚呆了,他猜測的是溫月有個雙胞胎姐妹,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


    而溫月和白式雪則以為,沈策發現了她們互換靈體的秘密。


    溫月和沈策麵對麵坐著,雙方經過了長達二十分鍾的溫月單方麵友好和平的交流後,沈策還是遲遲緩不過神來。


    溫月有些懊悔地對著白式雪說,“你看看現在,把一個正常人都搞瘋了。”


    白式雪不好意思地嘿嘿幹笑兩聲,“靈體做久了思維方式也開始玄乎起來,我還以為他真發現了,這不弄岔劈了麽。”


    沈策看著溫月對著空氣有來有回地對話,他想到之前看過她好幾次都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現在想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溫月見沈策眼睛瞪得老大緊緊地盯著自己,訕笑道:“那個......你不信就當我是瘋了哈哈,你當我有病行嗎?我說胡話......”


    “我信。”沈策堅定地回答道。


    “啊?這是可以信的嗎?”


    “你說白式雪和你靈魂互換了,你現在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她......為什麽她現在是女鬼?”


    “什麽女鬼啊!”溫月急著為白式雪辯解,“她是靈體,她現在的身體在春華路那家的腦科醫院,因為種種理由,還不能回去。”


    沈策的眼睛頓時亮了,“什麽理由?”


    “護身符。”


    沈策盯著溫月,溫月盯著白式雪,白式雪盯著沈策。


    三個人形成了一個閉環,一個計劃不約而同地在三個人的心中升起小火苗。


    *


    下午項鏈失盜案已經傳遍了整個班級,班級裏的風向變得很快。


    昨天還稱溫月為月神的人,今天已經換上了一副鄙夷的嘴臉。


    溫月一度想解釋,白式雪及時阻攔:“忍住,別自證。”


    晚自習的時候就要去物理組上小班課了,溫月到的時候宋嘉承和季冉已經早早地坐好了。


    路老師並不在,不過桌子上已經給他們三個人留好了競賽題試卷。


    辦公桌是長方形的,每個人間隔半臂寬坐成了一排。


    今天季冉坐在中間,溫月要側過頭才能看到宋嘉承的臉。


    雖然離得遠,但溫月還是心髒狂跳小鹿亂撞。


    “有點正事,把試卷給我展開。”白式雪飄在了溫月的旁邊,指揮著溫月行動。


    溫月聽話照做,把試卷攤開後驚呆了,“這確定是物理題不是英語題嗎?”


    白式雪掃了一眼都是選擇題的物理卷子,眼底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老路可以啊,哪找的這種怪題,有點意思。”


    卷子隻有一麵,而且隻有選擇題。


    溫月垂著頭眼神故意向自己的左邊探去,季冉和宋嘉承都輕輕皺著眉頭,看來這張卷子確實有些難度。


    白式雪拿不了實物,沒辦法拿起筆在紙上演算。


    思索片刻後,她索性飄在桌子上,盤著腿閉上了眼睛,在大腦裏進行運算。


    白式雪做完一道就睜開眼睛說出答案,記好下一道題的題幹後又閉上眼睛演算下一道題。


    白式雪說出一個選項答案,溫月就在試卷上填一個空。


    考試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路老師從外麵回來了,他彎著腰在三個人的身邊轉了一圈。


    走到溫月身邊的時候,見她的草稿紙一片空白,而選擇題已經做完了一大半,路老師驚訝地問道:“你不需要草稿紙嗎?”


    溫月被身後突然出聲的路老師嚇了一跳,尷尬地扯起嘴角輕輕搖頭。


    路老師打趣道:“你這是要進化啊!”


    聽到了老師的誇讚,宋嘉承和季冉都向溫月的方向看來,見溫月的草稿紙一片空白後,眼神各異地收回視線繼續答題。


    強鷹計劃最終的麵試,整個省裏隻給兩個名額。


    雖然宋嘉承和季冉兩個人年級第一的寶座輪班坐,但是誰也不想放棄強鷹計劃的加分機會。


    在高考中,多考一分,就能壓倒千人。


    強鷹計劃通過後再考清北直加三十分,對於宋嘉承這些尖子生來說,這和保送沒什麽區別。


    誰也不能確保自己到了高考那天一定不會發揮失常。


    強鷹計劃的三十分就是一顆定心丸,誰也不想放過這個天上掉餡餅的好機會。


    十五分鍾後,白式雪從桌子上飄了下來,小手握成拳敲打著自己的雙腿。


    “最後一道題不確定,其他的應該都對。”


    溫月交了卷子,宋嘉承和季冉也不甘示弱地遞上了自己的試卷。


    一共就三個人,而且都是選擇題,不到兩分鍾路老師就批好了卷子。


    白式雪說得沒錯,她隻有最後一道題錯了,其他的都對。


    宋嘉承錯了兩道,季冉錯了三道。


    路老師眼神裏對溫月的欣賞之情都要溢出來了,“不錯,這個難度的題隻錯一道,麵試基本穩了。”


    旁邊的兩個人沒說話,看向溫月的神色異常複雜。


    講題的時候路老師把溫月叫起來讓她講講解題思路,溫月當然是不會,打死她也不會。


    哪怕白式雪把步驟一步步地寫上擺在她的麵前,她連說都說不出來。


    麵前的三個人都奇怪地看著她,最後還是路老師打著哈哈打破尷尬,“沒事啊,月神的思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路老師講的競賽課在溫月聽來無疑是在聽天書,白式雪癱在旁邊的空位上聽得有滋有味。


    果然,學霸的世界,真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


    好不容易捱過去整個晚自習,溫月像被扒了一層皮,靈魂受到了鞭打,再看宋嘉承的臉都感覺沒那麽帥了。


    學習使人憔悴不安、麵黃肌瘦、頭暈眼花、筋疲力盡、萎靡不振、震耳欲聾、龍年大吉。


    聽到下課鈴聲後她第一個衝出了物理辦公室,想了想又折了回去,等宋嘉承和季冉都出去後,挪動著小碎步走到路老師的辦公桌前。


    “老師......我想問你件事。”


    路老師和藹地望著她,“不用這麽拘謹,坐下吧。”


    溫月擺手堅持站著,她怕接下來要說的話惹路老師生氣。


    “就是......那個......我能放棄強鷹計劃的麵試名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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