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塵旭說完就走回303病房內,連個眼神都沒給溫月留下。


    白式雪好奇地飄過來,“什麽情況啊?”


    溫月挫敗地敲了兩下腦袋,“失敗了。”


    白式雪聯想到剛才周塵旭剛才對溫月的態度,眼睛突然亮起來,“真的有護身符?”


    “對,有一個三角形的,應該就是護身符。”溫月說完懊惱地歎了一口氣,“就差那麽一點點,我就成功了。”


    白式雪沒有任何失望的情緒,反而輕鬆地笑道:“沒事,這一趟沒白跑,至少知道了我不能穿回身體就是因為那道護身符,我不用再四處問了。”


    溫月麵有愧色,看著滿臉燦爛笑容的白式雪,一種負罪感油然而生。


    “真的怪我了,當時我被周塵旭喊了一下就鬆手了,我就應該順手把護身符攥在手裏的!”


    白式雪無所謂地搖頭道:“當牛奶打翻後,再倒一杯就是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下次想好對策再來,沒什麽大不了的。”


    溫月點點頭,還是覺得很愧疚。


    但她也在心中默念,下次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幫白式雪回到自己的身體中。


    白式雪問她:“幾點了?”


    溫月下意識地摸向校服的褲兜,才發覺自己的手機掉廁所之後被自己衝進下水道了。


    她看向病房外的指示牌,“十二點五十了。”


    “走。”


    溫月跟在白式雪的身後,“去哪?吃飯嗎?你想吃什麽?還有啊,我應該是來月經了,你得陪我去買一包衛生巾啊......”


    白式雪衝她眨著亮亮的眼睛,“那你先去忙活自己的事,然後咱倆去給你買手機。”


    溫月的山寨機是溫星淘汰下來的,充電兩小時,通話兩分鍾。


    不僅續航能力極差,又常常卡頓發燙,有時會突然卡到自動重啟,直接變板磚。


    來到了賣手機的線下市場,兜裏揣著八千塊賠償金的溫月,轉了一圈選了一個最便宜的國產品牌。


    “白白,你看這個可以嗎?”


    周塵旭說和白式雪相熟的人都叫她白白,溫月覺得和白式雪挺熟的了,馬上改口叫她白白。


    白式雪並沒有在意溫月對自己的稱呼,她飄過去看到一千二百元的售價瞬間無語。


    “全場七八個品牌,你不僅挑個最便宜的,還選了個最低配,有點格局行不?”


    溫月抿著嘴唇轉到展台的另一麵,“這個呢?”


    “這個也不行,兩千多的手機用個一年半載就卡了,你現在圖省錢想買便宜的,但是從長遠來看其實並不劃算。”


    溫月低著頭小聲反駁:“我對手機這個東西沒什麽要求,能用就行。”


    白式雪隔著展台望著她,“你的喜歡可抵千金,說服不了自己也要努力說服。”


    從小缺錢的人,買東西永遠都在比較值不值得,總覺得自己不配,別人送她又覺得心裏虧欠。


    白式雪飄到了一家最大的展台前麵,“這個國產的牌子最近挺火的,現在手機性能過剩,你怕花錢的話買三千到四千左右的就可以了,要麽買新出的中端機,要麽買上一代的旗艦機,不至於太便宜質量不好,也不至於太貴讓自己負擔太重。”


    溫月聽話地點點頭,轉到白式雪所在的位置選了一台四千元的旗艦機。


    拿到手機的那一刻,溫月像捧著一個絕世珍寶一樣愛不釋手。


    手機賣場的一樓就是手機卡的營業大廳,溫月直接補辦了一張sim卡,全部弄完已經一點半了。


    溫月擔心地皺起眉,“吃飯來不及了,你該餓了。”


    “我不餓啊。”白式雪聳聳肩,“我都說過了,我是靈體不會餓,我就是單純的饞。”


    溫月打車回到學校,在校門口的小攤上買了雞蛋漢堡,打開包裝袋暴露在空氣中。


    白式雪飄在空中快樂地嗅來嗅去,溫月笑得眉眼彎彎。


    白式雪轉過頭看她,“你笑啥?”


    “你這個樣子像隻可愛的小狗。”


    白式雪指了指還冒著熱氣的雞蛋漢堡,“你也吃幾口啊,一下午課呢。”


    溫月等白式雪飄到別的地方後,才朝著手中的雞蛋漢堡啃了兩口,果不其然,被白式雪聞過的食物確實是沒滋沒味的。


    已經確定了白式雪不能順利穿回自己身上就是因為護身符,這下白式雪也不用四處去問學校裏其他的靈體了。


    上課的時候白式雪就看溫月擺在課桌邊上的競賽題,溫月跟著老師的節奏複習基礎的知識點。


    有時候實在無聊了白式雪也會出去玩一會兒,過一兩個小時就回來了。


    等到下課的時候,溫月就會把自己記得不會的題型攤在課桌上,讓白式雪給她講題。


    班級裏現在來找溫月講題的人幾乎沒有了,溫月一直拒絕,而且有時候老師上課提問溫月也回答不上來。


    大家對於溫月的變化既好奇又浮想聯翩,有人認為溫月又回到以前了,也有人認為溫月是故意上課回答不出來老師的問題。


    高三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誰都不想把自己的一分一秒浪費在別人的身上。


    白式雪陪著溫月學了一下午,溫月用腦過度,晚上吃飯的時候居然自己一個人吃光了大份的拉麵。


    白式雪不愛吃清淡的,溫月特意給她點了一個撒著辣椒和孜然的炸雞腿放在了餐盤裏。


    “之前我不在的時候沈策和你說了什麽,他現在怎麽不找你吃飯了?”


    溫月喝了一口碗裏的拉麵湯,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怎麽不對勁?”


    “他好像發現我不是你了。”


    “不可能。”白式雪想都沒想就反駁她,“精神病才會有那種想法。”


    “這隻是我的猜測。”溫月抿著嘴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因為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勁,而且他之前對我說一次,你不是她。”


    白式雪呼吸一滯,若有所思地咬著下唇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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