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清帝尊眉心一沉,問道:“鑄靈真君,你說這把匕首不屬於仙界之物,那你能看得出是哪裏的法器嗎?魔族還是妖族?”


    鑄靈真君再次將那匕首端詳一番,回道:“啟稟帝尊,這把匕首的鍛造手法比較罕見,微臣不敢輕下斷言。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把匕首也不是妖族之物。”


    千頤帝君說:“帝尊,既然有鑄靈真君為證,這把匕首不是我們的,還請先放了池影仙子。”


    焱清帝尊沉吟片刻,清冷的目光在池影和她身邊的月芮安之間來回轉動,似乎在權衡著什麽。最終,他緩緩抬起手掌,收回了縛在池影身上的紅色光繩。


    紅色光繩一鬆,陸青林立馬飛上去,接住了她。


    “小影,你沒事吧?”


    落地後,金承逸也走上前去,緊緊握住池影的手,“影影,你怎麽樣?要不要緊?”


    池影鼻子一酸,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下來,泣聲道,


    “我沒事。”


    思薰公主見他們如此親昵,心裏有些不自在,她小聲對裕溯帝後說:“母後,您看他們幾個,大庭廣眾拉拉扯扯,真不害臊!”


    裕溯帝後向來注重天規法度,治下嚴厲,


    她冷眼睨了睨池影,正欲發作,聽到人群中有人大聲說道,


    “就算那把匕首不是仙界之物,也不能說明她就不是凶手!”


    又是那個尖下巴舞姬仙女,她叉著腰,怒視著池影。


    “此話怎講?”裕溯帝後問道,


    尖下巴舞姬仙女朝主座位置福了福身,說:


    “啟稟帝後,剛在在清芳殿,我們幾個親眼所見,月池影施展魔族邪術,那把匕首就算不是仙界之物,也和她脫不了幹係。說不定她早就和魔界之人勾結,蓄意謀害妙意仙姑!”


    “一派胡言!”月芮安喝道:“她是我親傳弟子,使用的自然是月族法術,怎麽會是魔族邪術?”


    “那我就不知道了!”尖下巴舞姬仙女冷笑,道:“說好聽點,是你教徒無方;說難聽些,她與魔族勾結,你做師父的也難辭其……啊!……”


    不等她說完,月芮安已經閃現到麵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再說一遍。”


    尖下巴舞姬仙女斜眼瞥了一眼裕溯帝後,發出沙啞的聲音,“娘娘,救我!”


    裕溯帝後怒道:“放肆!幻月仙君,禦前失儀。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一群侍衛衝上來,將月芮安圍住。


    月芮安麵不改色,冷聲道:“無憑無據,你膽敢信口雌黃,汙蔑我輝夜天!我今天要是不出手教訓一下你,他日,你是不是敢編排到帝尊帝後頭上去?”


    “咳,咳……我沒有……”


    長長的指甲嵌入血肉之中,捏緊了喉嚨,讓她再說不出話來。


    “住手。”


    焱清帝尊緩緩開口,“你們都退下!”


    侍衛們聽令撤下。


    月芮安也鬆開了手。


    “咳,咳!”尖下巴舞姬仙女癱倒在地上,她向前爬了幾步,哭訴道:“帝尊,奴婢所言千真萬確。月池影真的是用了邪術,不信的話,您讓她重新再施一次剛才那個法術,就知道了!”


    焱清帝尊正色道:“月池影,你上前來施法。”


    陸青林握了握池影的手,“小影……”


    金承逸也擔憂地看著她,“影影,沒事的。”


    池影點了點頭,她走上前,當著眾人的麵,再次凝氣,啟動禦空之術。


    隻見一團黑色火焰從她的掌心燃起,周圍的氣流開始湧動,


    “你們看!她掌心黑色的火焰,不是魔族邪火是什麽?”尖下巴舞姬仙女大聲喊道。


    “邪火?”池影捧著黑色火焰,一步步慢慢靠近她,“此乃我玄鳥一脈的‘暗羽冥火’,能淨化世間一切邪惡之力!怎麽就成了你口中的邪火了?”


    此言一出,場下的眾仙家不禁大吃一驚,


    “玄鳥?玄鳥部不是在千年前的仙魔大戰中戰亡了嗎?”一個白胡子老道問一旁的黑袍道長。


    “是啊,聽說玄鳥部早就沒人了,她是哪裏冒出來的?”黑袍道長說道。


    另一邊,一個手捧拂塵法器的仙姑問:


    “唉,你之前參戰的時候不是見過玄鳥王用過暗羽冥火嗎,是不是這樣子的?”


    她旁邊的白發上仙捋了捋胡子,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也不太記得了。”


    “肅靜!”


    焱清帝尊打斷了他們的議論,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月池影,你到底是月族的還是羽族的?”


    池影收起掌心的暗羽冥火,行禮回道:“回帝尊,臣女的母親是月族仙子,父親是羽族榮平王。所以臣女既是月族,也是羽族。”


    金承逸走上前,說:“帝尊,她的確是我羽族榮平王遺孤,玄鳥部的嘉嵐郡主。”


    白發上仙說:“有羽族太子為證,看來是不會出錯的。原來她是月族仙子和羽族王爺之後,那就和魔族沒有關係了。”


    他旁邊的仙姑附議:“是啊,原來是一場誤會!”


    裕溯帝後的臉色難看極了,她抬了抬眉,


    尖下巴舞姬仙女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帝後,請恕罪!奴婢並不知……”


    “住嘴!”


    裕溯帝後喝住,“還不快向池影仙子賠罪?”


    “是!”


    尖下巴舞姬仙女站起身,朝池影鞠了一躬,“池影仙子,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


    池影側身,並不受她的禮,


    “我和你們說了,我沒有殺人。凶手是一個穿著白色衣服戴麵具的人。”


    “帝尊,我可以畫出那賊人的畫像,還請帝尊派人追查,將凶手緝拿歸案。”


    焱清帝尊說:“來人,備筆墨。”


    侍衛統領魏智正將筆墨呈上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池影拿起毛筆,細細回想了一下那白衣人的樣子,慢慢描繪了出來,然後把畫像交給魏智正。


    魏智正又將畫像呈上去給焱清帝尊。


    焱清帝尊看了一眼,淡淡地說:“分發下去,命人搜查。”


    月芮安走到池影身邊,說:“帝尊,既然已經證明此事與我們無關,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她拉住池影的手,“小影,我們回家。”


    陸青林和金承逸也朝主座位置行禮,“臣等也告退!”


    思薰公主見狀,皺眉,站起身,“站住!”


    眾人回頭,


    思薰公主瞥了一眼池影,說:“你說凶手不是你,而是一個白衣人,可是舞姬仙女們並沒有看到有什麽白衣人。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


    她對焱清帝尊說:“父皇,隻憑區區畫像,想要捉拿凶犯,猶如大海撈針。按我說,不能這麽輕易就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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