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平這個時候突然說道,“小兄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林文衝,而不是林衝。我明白了,劉敬國暗算我們,其實就是為了更方便暗算你!”


    林文衝沒有否認,“劉教官,對不起,連累你們了!沒錯,我是林文衝。本想今天過來向你請教射擊的,想不到被人暗算了。這些人,確實是衝著我而來的!他們好機心啊!我還是年輕,小看了我的對手!”


    “什麽,你就是林文衝!你幹嗎要騙我們?”小敏氣呼呼地說道。


    林文衝歉意地說,“對不起!並非有意欺騙大家,隻是我之前並不知道你們的身份。”


    “既然你承認你是林文衝,為什麽不跟李雅音相識?沒錯,當年確實是她錯了,差一點就害死你。但是,當年,她也是小孩子呀!小孩子懂什麽?而且,事後她就知錯了,為此還自責、悔恨了十四年,至今都沒放下。林文衝,既然你不想認她,為何要在她麵前出現呢?你真的想報複她嗎?你嫌她痛苦不夠嗎?你要折磨她生不如死才覺得痛快,是不是?那請你再狠心一點,直接把她殺了吧?”許欣英越說越激動。


    類似的說話,林文衝已經聽章小喬說過。刹那間,他的腦海裏湧現出李雅音楚楚可憐又楚楚動人的樣子,心不禁一痛。林文衝真的不忍心,再讓李雅音因他而受苦受罪。一時間,他千回百轉,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許欣英。


    許欣英不依不饒,火爆說道,“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覺得理虧,內心愧疚了?江城市老百姓,都在誇你是少年英雄!呸,我看你,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小氣鬼!”


    林文衝呐呐地說道,“敢問小姐,你跟李雅音是什麽關係?”


    “我是李雅音的閨蜜。你別張嘴一個‘小姐’,閉嘴一個‘小姐’,行不行?聽著就覺得礙耳!你叫我許欣英吧!”


    林文衝“哦”地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他慢慢地摸索到牆壁,發現竟然是鋼板。他順著牆壁摸了一會兒,不由有些沮喪。他不用再摸索下去,就知道這四周的牆壁都是由鋼板做成的。


    許欣英聽到林文衝的腳步聲,猜測到他要幹什麽,於是不屑地說,“沒用的,這個陷阱根本就是一座用鋼板鑄成的地牢,四周牆壁和牢頂牢底,都是鋼板做的。算是劉敬國還有一點良心,在地底鋪了一層厚厚的軟土,不然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雙腿不摔斷才怪!”


    “我想,應該還可以找到逃生的法子的。”林文衝求生之念挺強的。


    許欣英歎氣道,“不是我要打擊你的信心,但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除非他們打開機關放我們出去,不然恐怕一輩子都休想逃走!”


    “可我偏不信這個邪!”林文衝暗運真氣,雙腳頓地,衝天而起,舉起雙掌重重地拍在牢頂上。“嘭”地一聲巨響,鋼板沒被打破,反而將林文衝的雙手震得發痛,而且整個身子往下掉。由於反震力的緣故,他雙腳落地時,沒能站穩,“噗嗵”地一聲,摔倒在地上。


    “弟弟,你沒摔壞吧!”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竟然是李雅音!


    林文衝嚇得一大跳,衝口而出,“你怎麽會在這裏?”


    又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林文衝,我是章小喬,我也在這兒呢?今天早上,我和姐姐來練槍,想不到被劉敬國給暗算了。掉下陷阱,我們才發現,劉教官、欣英姐、小敏也被遭到暗算。之前,聽到你的聲音,我和姐姐就知道是你。其實,姐姐是想跟你打招呼的,可被我攔住了。欣英姐多次跟我們說,如果碰上你,她一定會質問你,為什麽不肯跟姐姐相識?我想讓姐姐親耳聽聽你的心裏話。想不到,你還是一言不發。林文衝,其實你心裏已經原諒了姐姐,可為什麽不肯親口對她說呢?為什麽又不肯跟相認呢?”


    “我……”林文衝惶然地吱唔著,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麽話才好。


    李雅音顫聲說道,“弟弟,想不到我們竟然在這兒重逢相遇!”


    林文衝狠心不吭聲。


    李雅音立刻哭泣著說,“弟弟,我知道我錯不可諒……這十四年來,我日日夜夜都在後悔這件事。那次把你推出馬路讓車撞飛你,我看到倒在血泊的你,馬上良心發現,哭著跑回李家食府告訴爸媽。爸爸聽後,氣得立刻打了我一巴掌,然後就衝出去救你。可是,等我們趕到車禍現場時,發現你已經沒有蹤影。


    後來,我們找遍所有的醫院,都沒有發現你。我們找到周圍的目擊者,他們都說你被一個五十歲的老人抱走。不過,目擊者說,那個老人試探了一下你的鼻息後,直搖頭,意思應該是你已經救不活了。爸爸找不到你,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悔不當初,一連十幾天都呆在你出事的那個地方痛哭。有一天,我腦子一片模糊,抬腳就走出馬路,我想向你贖罪……”


    林文衝的心又是一痛。聽李雅音這麽一說,他差一點就衝口而出,說他早就原諒了李雅音。不過,暗暗深吸了幾口氣後,他還是繼續狠下心腸沉默不語。他確實是原諒李雅音,但真的沒想過要認下她這個姐姐。


    林文衝不吭聲接話,讓李雅音十分悲痛,泣聲說下去,“可我被一個好心的大叔救了,還把我送回李家食府。爸爸媽媽狠狠地教訓我一頓,說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再死了女兒,他們就活不下去了。從此之後,我就斷絕輕生的念頭——可是,這十四年來,我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雖然,從讀中學開始,我就常常受到周冬兒的欺負、刁難、羞辱,但我從來不抗爭。因為,我覺得理虧,我欠下你一條命,應該受到懲罰!”


    李雅音越哭越淒楚,讓林文衝難以壓抑,終於衝口而出,“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別再放在心裏吧!十四年前那個小乞丐林文衝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眼前的林文衝是另外一個人。你不必為他歉疚,以後好好地過日子吧!”


    “弟弟,你還是不肯真心原諒我,你還是不肯認我!我……”李雅音放聲大哭。


    許欣英似乎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這個時候忍不住冷嘲熱諷林文衝,“林文衝,我知道你現在非常得意,當年的小乞丐,現在成了最年輕的土豪。昨天晚上,你在章大喬的慈善晚會上多風光啊!全部的捐助超過一億。別說江城市,就是南越省甚至整個華夏,恐怕都沒向個人可以在一個慈善晚會捐助出過億的財物!


    哦,你還是周家的孫女婿呢!我之前一直都奇怪,那個周冬兒憑什麽老是不依不饒找李雅音的麻煩,敢情她是為自己的未婚夫出氣啊!林文衝,你還是男人嗎?你知不知道,周冬兒羞辱李雅音十年多了,她每一次都是知李雅音的傷口上撒鹽呐!林文衝,你想過沒有,這十四年,李雅音沒有一天是真正開心過的!”


    林文衝兩眼模糊,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著。他這個人,一身都很堅強,不論遇到什麽艱難困苦,都不輕易流下男兒淚。但是,他真的要忍不住掉淚了。


    林文衝悄悄地擦掉臉上的淚水,平伏下心情,故作平靜地說,“對不起!十四年前,我就離了江城市,直至前些日子才回來。我真的不知道冬兒姐姐常常找李小姐麻煩,還羞辱她!不過,請你們放心,冬兒姐姐已經答應我了,以後不會再去找李小姐!”


    聽到林文衝給周冬兒冠上姐姐的昵稱,而稱自己為李小姐,李雅音更是傷心欲絕。


    許欣英氣不過,氣惱地說,“你肯叫周冬兒一聲姐姐,為什麽就不願意叫李雅音一聲姐姐呢?難道,你想做忘恩負義之輩。別忘記,十四年前,如果不是李叔叔、白阿姨救了你,你早就死了!”


    林文衝一動這話就不高興了,冷冷地說,“許小姐,天地良心地說一句,我從來沒有忘記我養父、養母的救命之恩和收養之情。”


    “那你回到江城市後,為什麽不回李家跟他們相認!聽說,在雅聚居,你見到李叔叔和白阿姨,狠心不相認,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白阿姨天天都盼著你回家呢?”許欣英一點不退讓。


    林文衝心裏又沸騰起來。他真的必須要盡快回一趟李家,好讓養父養母安心!不過,他不願意把感情泄露出來,仍是冷冷地說,“許小姐,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想辦法出去!你們老實告訴我,這陷阱裏還有其他人嗎?你們最後把身子貼在牆壁,別亂動!”


    “林文衝,你想到辦法救我們啦?你到底想怎麽幹,需要我們配合嗎?”一直沉默不語的章小喬這個時候刻意驚喜地說道。


    換成以前,她一定像許欣英一樣幫助李雅音說話,但跟林文衝接觸多後,產生了感情,就左右為難不好說話了。她幹脆一言不發,誰都不幫。猛然間聽到林文衝這麽一說,她馬上驚喜交集。她就是知道林文衝本事大,多大困難都能克服,多大的問題都能解決。她趁機說話,也算是插開話題,避免了林文衝跟許欣英火藥味十分濃的對話繼續下去。


    小敏一聽到有機會逃出去,也驚喜地說,“那個——林先生,你真的有辦法救我們出去?”


    “不錯!這個鋼鐵地牢,還攔不住我。聽好了,你們趕緊摸索到牆壁下,最好集中在一塊。你們跟我打一聲招呼,好讓我知道你們在哪一個方向。至於怎麽做,我自有打算!快點,別廢話磨蹭了,免得橫生枝節再生意外!”


    聽林文衝說得認真,大家於是手拉手,一起靠到牆壁下。章小喬歡喜地說了一聲,“林文衝,我們已經到了牆壁下了。”


    “好!我知道啦!你們都站著別亂動!”慕容飛從腰間撥出古匕首,又是運足內勁衝天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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