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次模擬實驗了,薇薇安,數據和結果總結的如何,這是否對計劃的進展有所幫助?”


    “當然,晴姐,不止有幫助,幫助還很大,很值得探討!”


    “行,計劃的總製定人是你,你認為有幫助就行,我不是很擅長這個東西,你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就好了。”


    法師塔餐廳中,兩道身影重新出現在了一對麵對麵的椅子上——安陵晴的前麵還放著三本大部頭的書,薇薇安則是一出現,手上就出現了許多的稿紙,麵前當然還有各種書和一些測量器具。


    在許衡一離開後,二人進餐完,就火急火燎地開始了許衡在的時候,一直拖著沒完成的實驗計劃,一晚未睡,直到次日清晨。


    “好,晴姐,你的新法則簡直無解,既然你說隨便問,那我就直接點,你法則的實現方式到底是什麽?


    這次我可是連法師塔的能量補充都動用了,我也的的確確是感受到封鎖了你,可是你怎麽會在我以為大局已定的瞬間,能給我措不及防的致命一擊?”


    “薇薇安,你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調試了對吧,那我就回答你了,本來我也打算告訴你,


    首先,你想過嗎,很可能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鎖定到我,看到過我,都是假象,包括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其次,你的所有護身魔法,麵對我的刺殺,根本就沒有製動,這很大能說明一個問題吧。”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能將自己完全隱蔽在探知裏?包括能量的探知?這……太驚人了!


    那麽如果我不把你扔到一個不能突破的位麵裏,然後再爆破的話,根本傷不到你!但既然無法鎖定,就抓不到你,這個辦法也是幾乎不可能實現的,這對計劃的幫助,簡直太大了!”


    “嗯,但是我隻有不發動鬥技的情況下,能刺殺你,完全是因為你是法師,而且在最後放下了警惕,


    但若是麵對戰士,我要擊殺他們,最終還是需要正麵交戰,不過,我自信沒有任何半神能戰勝我,


    隻是,計劃的目標,可不是簡單的半神,這一切最終,還是必須要仰仗你的法則,這是我們容錯的核心,


    靈魂編製者死去後,沒有了靈魂的的錨定狙擊,你的法師塔再被我們聯合保護,你就是神之下幾乎不死不滅的存在,我也奈何不得你。”


    “哈哈哈!可進可退!計劃上,至少從現在來看,完不完成另說,但是我們一定有全身而退的保底!”


    “當然,薇薇安,不得不在計劃的製定上佩服你,這是一個非常天才的計劃,你不愧為最年輕也最具才智的終極法師。”


    薇薇安越說越興奮,和安陵晴眼神交匯,他看這姐們是越看越順眼。


    計劃愈見雛形,二人在配合中,也增進了了解。


    最明顯的一個點就是,安陵晴真地一點都不吝嗇誇讚,有什麽誇什麽,而且你能感覺到那種毫無欺騙的真誠,說的都是實話。


    “哈哈哈!得到天下第一劍聖的讚賞,也是我的榮幸,來,晴姐!我敬你!沒有你,這個計劃也不可能真地落實,你也是一位卓絕的天才!”薇薇安被誇的心花怒放了,第一次覺得安陵晴耿直,不矯情,不遮掩這點如此教人感到如沐春風。


    當即從法師塔中調取來一瓶佳釀,然後再憑空取出兩個高腳杯,一起滿上後站起來,就要遞給安陵晴一杯。


    安陵晴倒也是很配合地,顯得心情不錯的樣子,站起接了過來,和薇薇安碰了下杯,一同一飲而盡了。


    喝完後,卻還冒出幾句薇薇安很讚同,但立刻讓酒不是那麽甘醇的話來:“其實我一直不覺得酒有什麽好喝,對我的狀態還有一定的影響,直到和衡的食物搭配在一起,


    而且呢,我能領悟出新法則,沒有衡是不行的……這些天我想明白了,你的法則和能力都更適合保護衡,計劃一旦失敗,衡待在你身邊會更安全,


    那天是我衝動了,向你表示歉意,同時也感謝你救了衡一命,將他帶到我的身邊,感謝你,薇薇安……我沒什麽可送的,你喜歡美酒,這些是‘聖泉’的精粹,聽我師弟講,非常適合釀酒。”


    說著,安陵晴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裝著透明金色液體的玻璃小瓶。


    這一舉動,不禁讓對麵的薇薇安也吃了一驚,外界一直有傳,無情劍聖在過去曆練的途中,曾遇到過一口神奇的泉水,能增進修煉,於是便搬到了自己所在的位麵,據說這也是她飛速進步的原因之一。


    而這口泉之精粹,更是不可多得的寶貝,隻要滴一滴在任何的一個水池中,就能使那池水短時間生成與‘聖泉’差不多的效果。


    拿來釀酒,更是幾滴就能釀出一桶超級美酒——天心劍聖庇佑下的天堂會館,每年舉辦的拍賣會上的“聖泉美酒”,更是會賣出天價。


    天堂會館因為背後的老板和安陵晴有一層師姐弟的關係,也是全大陸,唯一一個產出並售賣‘天堂美酒’此等全大陸都數一數二美酒的地方。


    安陵晴送給自己這麽一玻璃瓶,薇薇安覺得自己幾百年都不需要再被那個喜歡抬價的會館給繼續訛紫晶幣了——“天堂美酒”是有錢都買不到的,買到了基本也抵擋不了誘惑給喝掉,薇薇安就是這麽個情況。


    薇薇安覺得驚喜的同時,又為安陵晴剛剛的一番話,感到心情複雜,安陵晴的語言對薇薇安而言,總是有種很強的介入感,就好像想橫刀直入到她和許衡之間一般。


    但畢竟是道歉了……雖然聽起來很耿,這一晚上的試驗與交流總結,薇薇安對安陵晴的說話方式也習慣,甚至覺得有些欣賞。


    因為合作起來,有話直說,切入點關鍵,就會將效率拉得很高,不拐彎抹角的,很符合研究的需要。


    由此,想了想,思維鬥爭了一下,最終薇薇安在安陵晴的疑惑下歎了口氣,拿過“精粹”,然後眼神有些閃躲地說道:“晴姐,沒關係的,不過你聊到小衡了,總讓我覺得嘴裏少了點什麽哈哈,這酒都喝的不痛快了,是得好好謝謝他,


    哦對了,我剛想起來,其實有幾本書更適合你讀的,我到時候找給你,這三書暫時可以擱一邊了。”


    薇薇安一抬手,那三本大部頭的書便從安陵晴麵前消失了,安陵晴也沒動,就是點點頭道:“行,反正薇薇安你是行家。”


    “嗯……嗯?”薇薇安有些心虛地應了聲,但突然一個激靈,聲音變了調。


    很快,安陵晴便也說道:“有一位氣息熟悉的半神登門拜訪了。”


    “唉,是那個小色鬼……不知道這次又來幹嘛,又沒提前發消息過來,就闖上門了,看來是上次讓她在法師塔裏暈頭轉向的勁過了,這次又賤兮兮地上來自討苦吃。”薇薇安顯得有些苦惱似的,收起“精粹”後,便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小色鬼?小的話……是小芙萊達嗎?她登門,正好可以讓她也參與到調試裏麵。”


    “晴姐,她的腦子可與她的那些野獸夥伴差別不大,無論是智商還是對欲望的衝動,就算了吧,還記得第一次大夥一起討論計劃的時候嗎?她全程可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哦,這樣啊,那就把她砍走就好了……不過說到第一次討論,好像我還沒給她交付我定的龍鱗甲的‘聖泉精粹’。”


    “砍倒是不必要……隻是,晴姐,‘聖泉精粹’是能這麽隨便就給的嗎?難道那套龍鱗甲是出自半神龍族身上的?”


    “不是,隻是從小芙萊達的龍族夥伴蛻的皮隨便弄的幾套,用來練劍的,‘精粹’的話,可能重要點,不過可再生,而且她要的更多的是一般的泉水。”


    “可再生?……晴姐,其實我一直很好奇,‘聖泉’到底是什麽東西,隻是一眼泉嗎?我這麽問,你不想回答就不用。”


    “‘聖泉’?嗯……就是有一天,受了比較重的傷,但是有所領悟,極需要恢複,我就把各種別人送我的、還有我隨便搜刮死掉的對手戒指裏麵的草藥,一股腦丟進我要洗澡的水裏,看看能不能搞出來藥浴什麽的,就不小心弄成的,


    我師弟說,還有一個可能是,我的血也起了作用什麽的,‘精粹’的話,就是類似每次我受傷,浸入泉水裏麵的血液最後形成的東西吧,


    就是把各種東西混在一起,最後剩下的玩意。”


    聽著安陵晴認認真真又馬馬虎虎的介紹,薇薇安覺得自己的耳朵和身體都被汙染了。


    “所……所以,是‘剩、剩泉’……而不是‘聖泉’?!我……啊?……你!……咳咳……這……那芙萊達知道嗎?”


    薇薇安雖然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氣也撒不出來,連“洗澡水”這三個字都說不來,不敢麵對這麽多年自己……——現在就想去把天堂會館給爆了——但照著不能自己一個人受此大烏龍的心態,也想去整一下人地問了出來。


    然而答案是……


    “她知道啊,還是她知道了以後,主動找我交易的。”


    “不行!絕對不能給她!”


    “為什麽?”


    “因為她……她是個小變態!”


    ……


    我們來看看次日金城這邊,到底在上演戲劇落幕前什麽樣的精彩……


    那一天,也便是昨天,注定載入金城的史冊,那段振奮人心的演講,也必將為後入所傳頌:


    “金城!是屬於金城人民的!金城的金之所指,便是在此地每一個人身上所耀眼閃爍的黃金精神!


    我們是追求自主,追求意義,追求自我價值的自由者!更是反對操控,反對壓迫,反對敲詐剝削的勇敢者!還是開辟新天地,為祖國尋覓黃金之路的冒險者!


    金城也因我等必將是一座自由、勇敢且充滿機遇,永遠欣欣向榮的城市!一片夢想的淨土!


    所以,一切汙穢,一切腐朽,一切黑暗,都將被我等擊潰!被我等身上,那閃閃發光的黃金之魂!”


    由市民、部分議員、全體城防巡邏軍組成的抗議團體,聯合推翻證據確鑿,受賄極端嚴重且不作為的舊議會,為日後徹底破除黑市這一不穩定因素埋下了基礎。


    在當日,還統一推舉了利歐·桑德席這位將舊城主押上圓桌塔第三層的窗口,並讓其傾吐罪行,最後還登上塔頂,和自己的女兒一同發表了振奮人心的演講的老議員為新議會中心。


    在演講時,金城人民尊敬的靜默和結束後熱烈的掌聲,都在告訴這位老議員,金城人民其實從未真地忘記他,未忘記他過去對金城的貢獻。


    同時他們這對英雄父女的事跡還將影響當下與更長遠的未來,被無數人繼續在曆史的長河中銘記。


    羅恩帝國的史書上,書寫金城的部分,將毫不吝嗇地讚賞桑德席這個姓氏,讚賞桑德席一家不求名利,隻為金城,為人民,所奉獻的一切。


    不慕名利,韜光養晦,步步為營,布下大局的利歐,深入敵後,作為臥底收集證據,不顧自身安危的瑪利亞,以及他們共同訴說,需要感謝,也必將一同銘記的在背後默默付出與支持的母親、妻子與愛人——狄婭翠絲·威特克羅\/桑德席。


    明眼人也看得出,利歐在演講中力捧自己女兒的行為,但那又如何呢?無論如何,在短時間內,有城防巡邏軍支持,掌握有黑市情報,並且有絕對公信力的,也就此二人了,等利歐完成第一階段,對新議會的建設和重組。


    但凡退任,那麽下一任首席議員的席位必將是其女瑪利亞的,縱使有察覺於此,有所反對的人也無濟於事,桑德席父女必然手握大權,對議會逐步進行改造,擁有大刀闊斧雕刻“圓桌塔”的條件。


    唯一值得擔心的,便是原本與舊議會派別聯係緊密的治安一係可能會與舊殘餘,議會中不可能很快除去,找到替代,且有自己利益傾向的中流砥柱們的抵製。


    況且,還要接受原與舊城主關係密切的上頭人的全新審視,這個期間,桑德席父女是否能守得住自己打下的“江山”,並能完成他們對外所訴說的,金城嶄新的,改革後的行政體係,還是一個未知數。


    城防巡邏軍越過治安體係的這一行為,某種程度上,本身就是對羅恩帝國本身的製度的一個挑釁,即使明麵上,給予了金城了相當程度的自主權。


    後續桑德席父女要做何布置,一直都是人們所猜測,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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