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我愛羅隻愣了一瞬,就冷著一張臉拒絕道:“不行。”


    “為什麽不行?”佑香疑惑:“你也可以叫我小香,這隻是一個稱呼,我需要一個稱呼來喊你,總不能見到你就叫“喂”或者“那個人”吧?這多不禮貌。”


    他皺起眉頭:“我愛羅。這是我的名字。”


    “我愛羅?”佑香跟著重複了一遍:“好奇特的名字。”


    我愛羅的眼神黯淡片刻,低聲道:“我是隻愛自己的修羅。”


    他解釋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原本以為對麵的人在聽到他名字之後會露出嫌棄或厭煩的神情,卻沒料到,在他鼓起勇氣抬頭之時,看到的隻是一雙興趣盎然的黑眸。


    佑香炯炯有神的看著他:“這麽酷?!!那我也要改個名字。”


    “雪。”白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哥哥的威嚴。


    即便後麵的話不說,佑香也知道這是警告——你都已經有兩個名字了,你還要改?!叫那麽多名字換的過來嗎!!


    她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啊我愛羅,本來想改一個和你一樣的名字的,但是我哥哥不樂意。”


    佑香直接將鍋甩到白身上,白也樂意背鍋,至少沒有在樹底下妨礙他們倆聊天了。


    “…………”


    我愛羅沉默著,神情複雜地看了佑香許久,才扭過頭,低聲說了句:“沒事。”


    言歸正傳。


    我愛羅很好奇自己為什麽會突然睡著,他依稀記得在睡著之前,他似乎是遭遇了刺殺,但具體情況怎麽樣他已經有點記不清了?好像守鶴出來過……


    他望向麵前的小女孩,想了想,還是問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我為什麽會睡著?”


    “剛才?你被砂隱村的忍者刺殺,我哥哥路過,你以為是我哥哥弄的——沒關係哈,我不怪你,這是那群忍者們太狡猾了!沒想到砂隱村的忍者們看著老實巴交的,卻喜歡搞這些小動作!!可惡!”


    說到這裏,佑香還義憤填膺的握著拳頭捶了捶樹幹,看著的確很憤怒,但表情也沒憤怒到哪裏去。


    聽到被人這麽吐槽自己村裏的忍者,我愛羅一貫陰沉的臉上差點麵具不保,他連忙靜下心來,繼續聽佑香說話。


    “你就和我哥哥打起來了,我哥哥喜歡打架,他倒是不介意你和他打起來啦。但我認為你不能隨便中傷過路人,這樣很不安全哩!”


    “……”


    我愛羅雖然陰沉不好接近,但他骨子裏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也明白自己的錯誤,並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我的錯。”他從善如流的道歉。


    佑香眼睛轉了轉,笑眯眯的擺著手:“哎呀,沒事,小問題哦。之後呢,你的一尾就暴走了,於是我用一種特殊的封印術,將你體內的一尾能量短暫性的封回去了。”


    她沒有說“五行封印”的名字,隻是怕未來砂隱村的人發現端倪,這種東西,是禁術,她目前是接觸不到禁書的,而自來也也沒教過。


    若是被人深究,一時半會很難解釋清楚,她的小黑馬甲都快捂不住了。


    其實被五行封印強行封住尾獸查克拉身體是會很疼的,但我愛羅情況特殊,他似乎對痛覺不是很敏銳,再者,長久的受尾獸幹擾導致他對“睡眠”極為渴望,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


    能在五行封印下睡著,一是靠他自己的意誌力,二是靠佑香喋喋不休的輸出,三是靠白用醫療忍術緩解了他的疼痛。


    我愛羅明白了,他看了佑香一眼,確定對方沒有繼續開口的想法後才問道:“封回去後…我就睡著了?”


    “是嘟,但是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你要是想好好睡覺,得找個機會把一尾直接封印最好。”


    佑香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我愛羅這樣封印如此鬆懈的人柱力——當然,她也就見過兩個人柱力,鳴人的九尾封印的那叫一個穩,反正直到離開木葉前,佑香還沒見過九尾失控的。


    鳴人那家夥,天天吃的香睡的好,樂觀開朗陽光向上,哪像我愛羅這樣頂著兩顆老大的黑眼圈,遠遠看去就像一隻小熊貓。


    “封印沒用。”我愛羅的眼神裏帶上幾分落寞,他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我沒辦法控製它。”


    “……”


    這下輪到佑香傻眼了。


    她想抬手戳戳我愛羅的臉,卻被那覆蓋在我愛羅身體上的沙子所擋住,她隻能悻悻地收回手,盯著我愛羅那張疑惑的臉淡定開口。


    “怎麽會沒用呢?”


    佑香對封印術的了解並不算深,她很少看類似的書籍,但剛才她那個三流五行封印的力量是她親眼所見的啊!這還隻是不成熟的五行封印,如果要讓自來也來釋放,肯定會更加厲害。


    “我剛才的封印術都成功了啊!你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並且一尾沒有出來幹壞事?”


    我愛羅訥訥的點頭。


    “那就說明封印是有用的啊!!是誰告訴你封印沒用的?”


    我愛羅緊了緊拳頭:“我必須壓抑自己的情感,對抗睡眠,我才能不受它的影響。”


    他很少對一個外人說這些話。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了。


    他度過了孤獨的、漫長的遭遇刺殺的這些年,心早就麻木不仁,也忘記了和別人正常交流是什麽樣的感覺,今天這一次…


    我愛羅想,或許是小睡了一會兒,讓他平日裏躁動又死氣沉沉的心獲得了一絲柔軟,他也得以平靜的和對方進行交流。


    佑香愈發的不理解。


    小黑適時在旁邊解釋道:“每一隻尾獸的性格都會有所不同,一尾守鶴暴躁好戰易怒,作為它的人柱力,為了避免精神遭受它的控製,因此需要時時刻刻提防,因此容易得上不眠症,精神也會變得不穩定。”


    “我愛羅是不穩定的實驗體,也患上了不眠症,他很容易失控。一點點刺激就可能會讓守鶴以完全體形態出現。”


    “那就不要讓他受刺激啊?”佑香不理解,“隻要不刺激他,一尾就不會出來啊!”


    “…”小黑短暫性的沉默一瞬。


    “哎,大小姐,你太不了解那些高層人在想些什麽了。”


    小藍接過話頭,在我愛羅看不見的地方,她落在我愛羅身上的目光裏帶著點憐惜。


    “他們隻會認為,我愛羅強大到足以對抗守鶴的刺激時,才算是一個有價值的人,因此,他們會觀察我愛羅到底能不能抑製自己的情感去控製守鶴。從而……派出了我愛羅最為親近的人刺殺他,我愛羅在極端刺激下,失手殺了對方,醒來後太過於悲傷,以至於守鶴失去控製。”


    “之後的事情就很明了了,第四代風影認為我愛羅是個失敗品,於是不停地派殺手暗殺我愛羅,這才有了你當下看到的,他每天都在被刺殺的場景。”


    佑香徹底無話可說。


    第四代風影怎麽是這樣的人啊?


    小紅還不忘補上一句:“哦對了大小姐,第四代風影還是我愛羅的父親。”


    “…………”


    這下佑香更加沉默了。


    她忽然覺得父親和父親之間真的很有差距。


    鳴人和我愛羅一樣是人柱力。


    但鳴人的父親會在生死存亡之際將生的希望給鳴人,他和玖辛奈阿姨都希望鳴人可以健康快樂的活下去。


    而我愛羅的父親……明明活著,卻要通過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來證明我愛羅究竟有沒有價值。


    可能佑香自己沒有成為“影”一類的人吧,她目前無法理解作為“影”需要背負的責任和命運究竟是什麽。


    但……


    佑香頭上冒出星星點點的小問號:“怎麽所有的影都喜歡把尾獸放在自己的親人身上?”


    這話問的倒是沒錯,也的確是重點。


    畢竟各個地方的人柱力,基本都是影的親人。


    尾獸在自己身邊最容易控製,也更容易為“影”所用。


    小係統們都沒說話。


    佑香繼而又想到她的父親。


    宇智波富嶽生前是嚴厲的,也是慈愛的,想要為宇智波一族爭奪更多權力的父親,想要去帶領宇智波一族走向輝煌的父親,卻在選擇保住孩子還是保住族人上,他沉默地選擇了保護孩子。


    在這一刻,他的慈愛達到了頂峰。


    宇智波富嶽從來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傷害到孩子們。


    佑香從小到大都是在愛與關懷中長大的,她真的很難理解父親派殺手來刺殺孩子這件事情。


    一想到父親,接連著肯定就會想到母親。


    父母去世的畫麵一直清晰的存在於佑香的記憶中,她嘴上可以若無其事的和宇智波鼬開著玩笑,是因為她知道——哥哥比她更加傷心與難過。


    作為她的哥哥,宇智波鼬與父母相伴的時間更長,父親在生命消亡前的最後一秒,還說過哥哥是他最為驕傲的孩子,在如此環境下成長的宇智波鼬,對父母的感情肯定比她的還要深。


    哥哥才是最傷心的那一個,她怎麽能在哥哥麵前表現出悲傷呢?


    這可能會導致哥哥當下的行動受阻。


    路已經選擇了,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他們都需要朝著既定的那條道路前行,無法回頭了。


    佑香的心一下就沉寂下來,豆大的眼淚在無聲中潸然落下,一點前兆都沒有。


    不僅小係統們震驚了,就連一直等著佑香回話卻遲遲等不到的我愛羅抬起頭來,一看,對方已經哭了,他也愣住了。


    這還是我愛羅第一次見女孩子哭,那雙璀璨明亮的黑眸瞬間黯淡,她斂眸,黑白分明的瞳孔內倒映出絲絲紅血絲。


    “你……”


    我愛羅下意識的思考,是不是自己剛才哪句話說的有問題,但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佑香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從樹上跳下去,悶頭就往白懷裏鑽。


    “怎麽了?”


    白和君麻呂都站在樹下等她,白在樹下看書,君麻呂在另一邊鍛煉,見狀,君麻呂也跟了過來。


    “哭了?”白察覺到胸口衣服上傳來的濕氣,他愣了一下,抬眸,冰冷的目光冷冷的掃過我愛羅的臉。


    我愛羅被凍的一激靈,他之前隻關注過那個白發綠眸的少年,對方那獨特的血繼限界以及望向人時眼底藏都藏不住的弑殺與血氣,都讓他的心感到顫動。


    因此,他也忽略了這個黑發黑瞳、柔美的好似一名女孩的少年。


    “不是我。”


    我愛羅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他看出對方的厲害,但也不能在此時和對方交戰,眼前還有個小女孩突然哭了的事情沒解決呢。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哭了。”


    別說我愛羅了,就連時刻關注著佑香的小係統們都拿捏不準她的心思,誰都不知道她為什麽哭成這樣,氣氛瞬間陷入沉寂。


    君麻呂臉色很不好看,他仰頭,衝著我愛羅放狠話:“最好不是你。”


    言下之意很明顯——是你你就完蛋了!


    我愛羅:“……”


    難道真的是他?


    此時,佑香也哭的差不多了,她輕輕扯了扯君麻呂的衣袖,臉還悶在白胸口:“我沒事。”


    帶著哭腔的聲音讓白和君麻呂聽了都忍不住皺眉。


    這還沒事?


    “我們先回去吧,我想睡覺了。”


    一聽,君麻呂立刻在佑香麵前蹲下:“我背你。”


    佑香轉了個頭,熟練的爬到君麻呂的背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又將頭埋下去了。


    接著,三人看都沒看樹上的我愛羅一眼,瞬間離開了這裏。


    我愛羅的臉色也同樣不好看,他莫名其妙的擰起眉頭,心中卻因為剛才那女孩的眼淚而感到煩躁不已。


    “真的是我惹哭的麽?”我愛羅陷入深深的懷疑中。


    他的聲音卻消散在風中,無人能聽見,也無人可回應。


    在樹幹上又坐了幾分鍾,我愛羅最終還是站起身來,朝樹下跳去,卻在下降的過程中,聽到了什麽東西掉到沙地裏的聲音。


    他垂眸,低頭一看。


    腳旁邊是一個小袋子,我愛羅撿起來打開。


    裏麵是幾顆包裝華麗的糖果,還有一張便簽紙。


    不是他的東西,那就隻能是剛才那個小女孩的東西。


    是趁他睡覺時塞過來的麽?


    他皺著眉頭打開便簽紙。


    緊皺的眉心卻因為上麵的幾句話而漸漸舒展。


    “吃糖心情會變好,心情變好人就不會老。開心點吧,你是小孩,不是老孩。路還很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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