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把心中聖潔的雪山男神張啟靈給收了,已經掐過自己的肉肉了,很疼,說明不是夢。


    吃完早飯後,小哥就不見蹤影了,她還想找他套套話呢,雖然可能有點困難,因為他好像有點忙的樣子。


    於是無聊的她幹脆決定到處走走,半信半疑地將張家粗粗逛了一圈,偶爾遇到人還真的跟她點頭致意,看起來好像確實認識她,而且是清一色的年輕麵孔,她一路尷尬地擺手回應,像個人機。


    直到確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之後,她才真的相信了,總能等到機會問小哥,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問其他人也行?


    她看到前麵略過一個熟悉的背影,那不是那個什麽張海樓嗎?於是鬼鬼祟祟地偷摸跟了上去,說不定小哥就跟他們在一起呢!


    她錯了,她選誰跟蹤也不應該選他的,眼見著他似乎毫無察覺地推門進了個院子,她隻是偷偷摸摸推開門縫往裏看了一眼,就驚叫一聲,頓時嚇得麵容失色。


    他他他居然是去喂蛇的!那麽粗的一條蛇啊啊啊!


    “噗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意從門內傳出,她知道了原來張海樓就是故意嚇她的,下一秒門被推開,出來的是張海俠,他出聲道:


    “抱歉,那是他養的蛇,你是要找族長嗎?”


    “我要找他,我不想待在這兒,我想回家了……”


    她心裏的不安一直都在,自己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清楚,偏偏還找不到人傾訴,好像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她對他們甚至都稱不上熟悉,焦慮和惶恐爬上心頭,頭發都被她扯落不少。


    “我在,抱歉,是我沒考慮到。”


    背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一雙大手將她撈起,毫不費力地將她抱起,她抬起眼。


    額前碎發底下的那雙黑眸沉靜如水,專注垂下看向她,俊逸蒼白的五官猶如水墨暈染得恰到好處,伸出拇指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水霧,頭發甚至因為走得急而微亂地岔開,露出了幾分額頭的皮膚。


    臨了,抱著人離開的時候還不忘丟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是對張海樓的懲罰,笑意轉移到了她的臉上,她還不忘跟還算心好的張海俠揮手告別。


    見張啟靈望過來,她小嘴一撇,後知後覺有些丟人地擦了擦眼,覺得自己頗顯矯情,便叫他把自己放下來,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好丟臉……


    “不會,你跟我說過,如果以後要是生氣了,就抱抱你,這次是我的錯,以後不會讓你一個人。”


    張啟靈覺得她怕羞,還伸手拉了拉她穿的外套,一手護住她的後腦,欲蓋彌彰地擋著。


    雖然他們的關係在張家早已經是昭然若揭,板上釘釘的事實。不過現在出了點小意外,盡管不知為何他的戀人重拾青澀,但他也並不急躁,顯然此刻的她看起來更需要安撫。


    她啥時候說過了?不過這招確實對她奏效,確實是她喜歡的,應該沒有人會拒絕來自愛人的抱抱,這個人還是小哥。


    她其實沒有生他的氣,畢竟他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族之長,要管理張家,好在他不再是單打獨鬥,這次他的背後有人,所以她其實還替他開心呢。


    她隻是覺得自己一直都有點無所適從,但隻要他一出現,好像整個世界就都安定下來了,好奇地詢問道:


    “那你呢,我是說我們之前有沒有說要是小哥你生氣了怎麽辦?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萬一呢?我是不是應該還挺乖的?沒惹你生氣吧?”


    畢竟在她眼裏,要讓小哥出現情緒波動都算少見的了,他應該大部分都是淡淡的,像輕風又像湖水。


    生氣?她好像想象不出來小哥生氣的樣子,頂多默默用臉罵人吧……最多再來一句洋語“fuck”?


    就更別說自己會惹他生氣了,開玩笑,她敢嗎?


    他定定地偏頭看了她幾秒,淡淡挑了下眉,似乎是在意外,少見地輕笑出聲,眼底意味不明。


    這一笑,直接讓她後背冷意冒出,頭皮發麻。


    雖然他笑的很好看,但她從來不知道小哥笑一聲能讓她居然覺得有點害怕,細想自己剛剛也沒說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吧?


    老天,她再次懷疑這不是小哥吧?!至少不是她單方麵認識的書中的那個高冷小哥,這是今天第二次見他笑了。


    小哥現在……這麽愛笑的嗎?倒也是件好事吧……


    他確實是笑了,隻是有些意外,她明明看起來好像不記得,不記得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但她始終是她,從來沒變,心一如既往的大。


    連這份對他的信任也始終如一,猶如他們剛見麵的時候,隻是確定了他是他,所以她就托之全部的信任。


    就像現在,這個傻瓜就這樣毫無疑心地相信了他口中的戀人關係,還傻乎乎地試圖自我努力適應。


    笨蛋。


    但他卻因此而感到心情愉悅,突然覺得這樣也好。


    他想起過往的那些記憶,絕大部分時候都是他依著她的一切,一起看電影,一起釣魚,一起爬山……就像是普通情侶那樣,他幾乎都是默許所有,因為她喜歡。


    除了在某些特定的時刻,他擁有絕對的主導權。


    那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約定,即使是在那種時刻,她也依舊信任他,哪怕自己會因此受不少罪。


    無數夜裏的旖旎時刻,她猶如信徒把主動權盡數奉上,偉大的神明甘心墮於情欲的深海,少見地放出內心深藏的惡魔。


    神賜,亦如神罰。


    連親吻都如同烙印,夾著微妙的痛意和無盡顫抖。


    任由欲望鞭撻,在身體和意識的極限邊緣瘋狂搖擺,全權都由神來掌控,天堂和地獄隻在一念之間。


    神早已洞察並掌握她從身體到靈魂的每一寸,她也早已習慣盡數接納包容神的所有,黑暗中有什麽沸著…


    兩人以另一種靈魂交融的方式互相回饋彼此的愛。


    ……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這段關係中應該是她占主導的,他的包容性可見地多得幾乎有些過分,實則不然。


    她會常常懷疑焦慮,窩在他身上尋求安慰,覺得他好像下一刻就要飛走,現在不過隻是暫時在她身邊棲息片刻,有些事不能細想。


    因為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最幸福,在幸福進行時患得患失。


    但她又會立刻告訴自己說不在乎以後,現在已經足夠多了,自己不能這麽自私,對他有這麽大的占有欲,他不隻是有她,他的生命裏還有很多人很多事……


    他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隻能在夜晚時分摟她摟得更緊,一遍遍地耐心撫摸她的脊背,要抱要吻都給她。


    他知道,因為他的身份,所以此生注定是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停留,他們這群人的腳步或許永遠都不會停,一直會走到生命殆盡的那一刻。


    隻不過大家都默契地沒有去提。


    他不擅長說什麽保證的話,因為饒是他也不能保證任何東西,也怕要是自己再忘,隻能是徒增悲哀,但他會默默地去想辦法讓她感到安心,以任何方式。


    所以他決定給她一份禮物,少見地動用起自己張家族長的權力,他讓所有人瞞著她沒有透露任何風聲。


    一路無話,他腳底沉穩地邁進門內,兩人暫時居在此處的偏院,算不上多好,他隻是看上了這裏還算安靜,至於他想要的還在精心布置當中。


    那也將作為他們的婚房,他想給她最好的。


    沉吟片刻後,他才語聲低沉道:


    “任我處置,你說的。”


    騙她的,這是他提出的要求,但他知道她絕對不會懷疑,這件事他們兩個人知道,她隻會選擇相信他。


    “啊?我居然那麽狂野啊?!”


    她驚呼一聲,看上去不敢相信,好吧,這聽上去確實像她能放的話,她一向喜歡口嗨,小哥看上去不是個會開玩笑的,所以她隻能含淚認了。


    “我確實有點忙,不過不是冷落你,這裏很大,有些地方不要亂走,若是無聊,你想做什麽都可以,但是暫時不能離開,好嗎?”他耐聲解釋道。


    他也會暗中找人看著她,以防萬一她誤打誤撞察覺出什麽,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


    他說了一連串的話,讓她一時有些受寵若驚,都來不及思考為什麽,隻被哄得暈頭轉向,哪裏還說得出什麽抱怨,捂著紅臉直說不對勁不對勁……


    驚詫地問他到底是什麽改變了他?笑也多了,話也多了,還這麽的……有種她說不出來的感覺,男友力?


    他不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她,一邊撫摸上她腦後的發絲,動作輕柔又富有力道,像是在摸小動物。


    頓時,她臉色一僵,他留意到她的反應,猜她心裏估計已經了答案,隨後見她瞪著眼手指向她自己,他仍不語。


    隻是掌心突然發力,不容推拒地將她的頭按向自己的方向,順勢俯身湊近,甚至好心地替她蒙上了眼睛。


    在過往的歲月中掌握到接吻嫻熟技巧的他,此刻成為了她的引導者,引她主動獻出,口中的空氣被強勢碾碎,殆盡時退出,替她順背。


    “你你你……你突然做這個幹嘛?!”


    她差點跳起來,臉看起來紅得快要燃了,羞得無地自容,嘴上還在念叨著罪過罪過……甚至還帶著水漬。


    他壓下心頭那抹好笑,若無其事地平靜道:


    “你要求的,早安吻,剛剛人太多,怕你不適應。”


    彼時的她青澀如果,忘了那些沒關係,但他對她說過的自己會記得,要記得她的要求,她的喜好,她的一切……現在他理應引導她來讓她迅速適應戀人的身份。


    無論是接吻,還是其他更親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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