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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4日。


    誌願軍進入漢城,頒布《入漢城紀律守則》。


    1月5日。


    半島的兩座首都城市--平嚷和漢城,各240門火炮鳴放24響禮炮,慶祝對漢城的占領。


    這是華夏士兵於近代以來的漫長戰爭曆史中,第一次攻占異國的首都。


    於此背景中。


    某團四連進入漢城。


    此刻。


    李長明走在街頭,踏過遍地狼藉磚瓦,邁過焦木斷門,看著隨處可見的孤兒難民,久久歎息。


    這越是往漢城內部走去,戰爭醜惡的場景就愈發觸目驚心。


    在這裏,不止生生死死一顆子彈的事。


    街道的廢墟當中,斷手斷腳的屍體散發著陣陣焦臭。


    灰頭土臉的五六歲小孩麻木坐在地上,茫然看著進入漢城的四連。


    那小孩也沒有哭,也沒有鬧。


    他就呆呆蹲在了滿是雜物的地上,蹲坐在自己母親的屍體旁邊。


    也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雨三灣看著眼前的小孩,心裏不由得一揪。


    她趕忙朝著小孩走去,準備抱起小孩。


    “喂!”


    李長明朝著雨三灣喝道:


    “你幹什麽?”


    雨三灣轉頭看向李長明,又看了眼地上的小孩說道:


    “他..”


    而李長明瞪眼看著雨三灣說道:


    “你是戰士。”


    “想清楚自己該做什麽。”


    李長明的話語無情而又殘酷,卻讓雨三灣愣在了原處沒了動靜。


    雨三灣也是在戰火中長大的孩子。


    這裏沒有人比她更能體會戰火孤兒的感受了。


    可惜李長明說的也沒錯。


    這裏,可不是華夏。


    他們是戰鬥連隊。


    這些戰場上南北朝的孤兒與難民,會有後方後勤配合半島部隊來完成整頓安置。


    雨三灣神色複雜,最終遞給小孩兩塊餅幹。


    她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站在這街道上,戰士們神色複雜地望向街道空處。


    街道空處,是後勤戰士從廢墟當中整理出來的屍體。


    屍體一具一具、一列一列、成排成排地擺在地上。


    一眼望去,不知多少數目。


    他們看起來就像商品貨物,就像被人丟棄的爛番茄,就像一根根鮮血木頭,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米軍燒毀了漢城,屠殺了百姓。


    隻留下了遍地哀鳴敗壞,鮮血殘忍。


    其實這種情況不僅僅發生在漢城。


    另外一座城市--平嚷亦是如此。


    50年9月21日至12月6日。


    以米軍為首的聯合軍在平嚷進行了為期45天的大清絞。


    整個平嚷淪為廢墟血池。


    米軍過境,徒留灰燼。


    而華夏戰士一點點地於焦土灰燼中重新開始。


    幾處敗垣圍故井,


    向來一一是人家。


    累累罪行,罄竹難書。


    硝煙嫋嫋,飄向冬日天空。


    恍惚間,已是隔天。


    隔天,早晨。


    四連的臨時駐地裏,陽光悠悠落下,大雪一片白淨。


    駐地一角。


    一班長周念魚用臉盆舀起地上的白雪,起身朝著駐地中央的大鐵鍋走去。


    掀開鍋蓋,白淨的雪倒進大鐵鍋裏,加大了火燒煮。


    沸騰的雪水咕咕地冒著泡泡。


    縷縷炊煙嫋嫋升起。


    這似乎讓蕭肅淒慘的漢城多了那麽一絲煙火氣息。


    誌願軍進入漢城,狠抓軍容軍紀。


    落到連隊實處,那就是刷牙洗臉,儀表儀容。


    此刻。


    四連的戰士們齊齊蹲成一排,用著米軍的牙刷、米軍的馬克杯..


    “唰唰唰..”


    聲音沙沙作響,刷牙的李長明雙目平靜,帶著幾分呆滯地眺望遠方。


    遠方,大雪將大地侵染成白白嫩嫩的迷人模樣。


    就在李長明看著那遠雪刷牙走神的時候。


    連長唐大成與指導員楊雙祝在雪地中謹慎走著,回到了營地當中。


    “給。”


    指導員楊雙祝遞出了手裏的紅色袖章。


    李長明接過那紅色袖章,左右遞去,一人一個,相互傳開。


    連長唐大成則是看著陳天放說道:


    “命令下來了,你們一排負責從街口到橋頭。”


    “橋頭以西由三排負責。”


    “二排做預備隊,隨時支援突發情況。”


    “糾察和巡邏的重點,是收繳各型號的武器和彈藥。”


    “檢查各處軍需倉庫的封條。”


    說著,連長唐大成瞪眼看著正在刷牙的戰士們繼續說道:


    “遇到攻擊,可以還擊!”


    “但是要盡量控製影響範圍。”


    “兩個小時向我匯報一次。”


    “遇到突發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蹲在地上排排刷牙的戰士們齊齊點頭示意:


    “明白。”


    一側,雨三灣出聲喊道:


    “報告。”


    “嗯?”


    連長唐大成與指導員楊雙祝側頭望去。


    隻見幹事雨三灣帶著兩位身穿北朝軍服的男子邁步走來。


    “這位是崔成玉大尉。”


    “第一軍團聯絡官。”


    “這位是唐大成連長。”


    “負責配合漢城衛戍工作。”


    就此。


    四連的衛戍工作展開。


    畫麵偏轉。


    斑駁狼藉的漢城街道上。


    手臂戴著執勤袖章的四連一排開始巡邏任務。


    與一排一起巡邏的,還有北朝人民軍的戰士。


    那北朝戰士話語不停,走一路聊一路:


    “我們的小學課本是曰語的,他們讓我們在課堂上學習,並禁止我們使用漢字。”


    “噢,原來如此..”


    “如果我們使用的話,就會受到懲罰。”


    “嗯,這樣啊!”


    “他們把我們分成了兩部分..”


    “啊!真的啊?”


    “他們越是反對,我們越是要發聲,用我們自己的文字!”


    “嗯,你說的有道理。”


    “他們認為他們才是文明人,但是你看看他們做的事。”


    “沒錯沒錯..嗯嗯..”


    一班長周念魚有應有回,竟和語言完全不通的北朝戰士聊得火熱。


    邁步跟隨。


    左右環視的李長明聽到周念魚與北朝戰士聊天,頓時無語問道:


    “鯰魚,你聽得懂嘛?”


    周念魚老臉擰巴,看著李長明委屈輕聲說道:


    “聽不懂,我是真聽不懂。”


    聽不懂?


    李長明不由得狐疑回到:


    “聽不懂你擱那嗯啊嗯啊的..”


    杵著雙手的周念魚老臉擰巴,看向李長明認真地說道:


    “聽不懂,但是我得熱情啊!”


    1月6日。


    半島依舊籠罩在嚴酷的寒冬之中。


    還記得曾經誌願軍總司所說的話語嘛。


    誌願軍的後勤,隻能再堅持三天。


    漢城之後,誌願軍於三七線停止追擊。


    這時。


    西點畢業的李琪微將軍,仔細翻看了誌願軍每次戰役戰鬥記錄,並做出了戰後總結。


    戰後總結出現了一個相同的數字:


    7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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