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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邊。


    三輛十輪大卡車慢慢停下。


    卡車停下後,車裏的南朝士兵齊齊下車活動手腳。


    而且還不止活動手腳。


    他們甚至就地撿起了幹柴生火做飯。


    陣陣香味嫋嫋飄蕩在河邊,也飄蕩在這微微發白的世界。


    這一支南朝士兵並沒有發現,距離他們不遠處,三百多人正在強渡大河。


    隨著愈靠近岸邊,先遣隊的戰士們越是沉默無聲。


    整個先遣隊的戰士都加快了速度。


    李長明叼著m4刺刀,已然加快了步履。


    他知道在河水裏,那就是一條魚。


    縱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


    他大步朝前,破開瑩瑩河水朝著岸邊先行而去。


    現在。


    雙方距離得是那麽近。


    河岸公路上的聲音甚至都可聽得陣陣清晰。


    “隊長,什麽時候開車啊?”


    “急什麽,天還沒亮,等天亮了再走。”


    “是!”


    對話聲淺淺而來。


    就在這時,一位手持衝鋒槍的南朝士兵來到河邊。


    他探頭探腦地看向河邊的草堆,似乎隱約看到了什麽動靜。


    南朝士兵揉了揉眼睛,再次細細地看向那草堆。


    果然,他看到了草堆微微爬動!


    這年頭草堆都會爬了?


    南朝士兵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抬起槍口掃向河邊。


    “噠噠噠!噠噠噠!”


    槍聲在河邊炸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子彈咻咻咻地飛來,在草叢裏炸起陣陣木屑沙土。


    才上岸的鄭銳隻感覺手臂一陣劇痛,瞬間就明白自己中彈了。


    “唔!”


    他死死咬著牙趴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一絲動靜。


    “誰開槍的!?”


    岸邊,南朝士兵的長官尖聲大罵。


    “你為什麽開槍?”


    “隊長,那邊...我感覺有動靜!”


    “什麽?”


    南朝小隊長轉頭看向黑漆漆的河邊。


    可是河邊除了微微搖晃的草堆,看上去並沒有任何身影。


    南朝小隊長反手便給了開槍的士兵一巴掌。


    “啪!”


    南朝士兵身體一個踉蹌。


    “你個混蛋!大驚小怪!”


    南朝小隊長雙目凶狠地盯著那開槍的士兵罵罵咧咧。


    “沒事別亂開槍!”


    “是!”


    開槍的士兵挨了一巴掌,卻絲毫不敢頂嘴,而是趕忙低下頭。


    草叢中。


    渾身濕漉的李長明側頭望去,便看到了捂著肩膀的鄭銳。


    鄭銳臉頰顫抖,捂著自己的肩膀一聲不吭。


    李長明見此,趕忙解下脖子上的毛巾擰幹,將毛巾狠狠紮在了鄭銳的手臂上。


    醫療條件有限,別說檢查傷口了,連處理傷口都沒有可能。


    張科長也看了眼鄭銳,快速又收回了視線。


    雖然殘酷殘忍,但他沒有太多辦法。


    受傷的戰士,就隻能硬扛了。


    唯一能做的,便是盡管完成任務。


    張科長遙遙望向天邊那一抹晨曦,卻見東方魚肚微微發白。


    天要亮了。


    天亮,對於先遣隊來說並不是好事。


    尤其三百多人的先遣隊極為容易暴露。


    可是這一隊南朝運輸士兵竟在河邊野炊?


    現在可是交戰時期啊。


    你們能不能專業點?


    這真是讓張科長氣得呲牙咧嘴。


    他發誓,自己要是有這樣的兵,一定剁成十八段喂豬。


    此時。


    李長明朝著張科長爬來。


    他嗅著空氣中的罐頭香味,一邊吞口水一邊對著張科長比劃了個抹脖子。


    李長明的意思很簡單:


    殺!


    張科長聽著李長明的餿主意,眉頭深深鎖起。


    先遣隊的第一要務是炸橋,並不是來突擊刺殺的。


    他回頭看了眼齊齊趴在河邊的先遣隊戰士,再一次抬頭看向微微發亮的天色。


    看來,要等這一支運輸隊主動離開是不可能了。


    而且天色一亮,趴在河邊的先遣隊就更危險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殺也得殺了!


    張科長朝著李長明點點頭,側頭對著先遣隊裏的戰鬥小組打了打手勢。


    命令一下,戰鬥小組全員進入戰鬥狀態。


    戰士們齊齊轉開手裏的衝鋒槍,反手握住了刺刀。


    六十多位偵察精銳卸下衝鋒槍,人手一把刀,雙目殺意暗藏在那飄忽的暗淡夜色中。


    趴在地上毫無聲息的戰士們目光牢牢盯著張科長。


    張科長眯了眯眼,手勢幹脆落下。


    殺!


    戰士們得到了張科長的命令,沉默統一地爬向河岸邊。


    微微明亮的天色中。


    六十多位精銳帶著無聲殺意,一點點朝著河邊的南朝運輸小隊爬去。


    眼前的運輸小隊不過三十多人。


    但是這一次的進攻非同尋常。


    必須快!


    必須準!


    必須狠!


    將動靜減到最低,甚至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極致的殺戮,在河岸邊即將上演。


    先遣隊的戰鬥序列開始露出獠牙。


    隊伍當中,李長明雙目牢牢盯著自己的目標。


    他一隻手用力握住了叼在嘴裏的刺刀。


    握住刺刀,趴在地上的戰士們齊齊抬頭看向前頭。


    前頭的鄭銳抬起右手示意。


    瞬間,戰士們屏氣凝神,全員就位!


    眨眼功夫。


    鄭銳的右手狠狠落下。


    這一刻,誌願軍戰士們閃電般齊齊衝了出去!


    沒有怒吼,沒有咆哮。


    在那渺茫的微涼天色中。


    戰士們帶著鋒芒與殺意,全員朝著河岸邊衝去!


    殺!


    “什麽聲音?!”


    正在河邊就餐的南朝士兵紛紛聽到了動靜。


    南朝士兵側頭望去,入眼便看到了手持刺刀衝來的誌願軍戰士!


    “敵襲!”


    飯盒罐頭紛紛揚揚掉落在地。


    下一秒,一道道身影凶猛將他們撲倒在地!


    “嘭!”


    李長明縱身一躍,身體重重砸在了篝火上,完全無視篝火炙熱,如虎撲食抱住一位南朝士兵。


    “唔!”


    南朝士兵一臉蒙圈地摔在地上,等他反應過來,李長明手裏的刺刀已然落下!


    “呲!”


    炙熱鮮血濺射在李長明凶狠的臉上。


    “呲啦!”


    李長明一刀狠辣地割斷了南朝士兵的喉嚨。


    南朝士兵捂著脖子拚命顫抖,眼眸驚恐地死死看著李長明。


    “赫赫..”


    他脖子裏的鮮血咕咕流下,想要呼喊,卻是絲毫呼喊不出一點聲音。


    死!


    李長明甚至沒去管打在身上的篝火,轉身就朝著一旁撲了過去。


    另外一邊,兩位誌願軍戰士一人捂嘴一人抱腰,正死死抱著一位南朝士兵。


    李長明蠻勁撲來,一刀紮入了南朝士兵的肺部。


    “唔!”


    那被扣住的南朝士兵身體劇烈顫抖,最終沒了動靜。


    幾乎同一時間。


    “噗通噗通!”


    整個河岸邊竟上演了一出人撲人的無聲血肉相殺奇景!


    白刃交織,紅血紛飛,刀刀致命!


    戰士們狠辣無聲地抹殺一位位南朝士兵。


    隻留下了徒勞掙紮的細碎聲響。


    這時,一位結束小解的南朝士兵拉扯著腰帶走了回來。


    他甚至沒能反應過來,滿手鮮血的李長明便甩出了刺刀。


    “簇!”


    刺刀劃過十多米,紮進了南朝士兵的脖子。


    “哆!”


    “赫赫..”


    南朝士兵瞪大雙眼,捂著自己的脖子身體踉踉蹌蹌,下意識去掏槍。


    鄭銳閃電般回頭,身體朝著那南朝士兵撲去。


    不僅是鄭銳,數位戰士凶猛撲了上去,徑直扣壓住那南朝士兵。


    “哢!”


    一聲脆響,這位南朝士兵徹底沒了動靜。


    到死,這位南朝士兵的槍都沒開響。


    就此,整個河岸恢複了寧靜。


    從發起戰鬥到結束戰鬥,全過程不到十秒鍾,六十人於呼吸間抹殺這一支南朝運輸小隊。


    誌願軍戰士們手起刀落,殺得便是快準狠。


    端地,便是幹脆利落。


    這,便是誌願軍精銳的實力。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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